东北小镇的互联网生意经

一个常住人口约只有5000多的东北小镇,有十分之一的人口从事着网红主播、微商的职业。

作者 | 孙实

来源 | 腾讯科技

(ID:qqtech)

位于大兴安岭深处的漠河市阿木尔镇,对于很多人来说,是一个遥远而又陌生的名字。

黑龙江的漠河位于中国的最北部,号称中国的北极,部分时日还能体验极昼、极夜,偏远而寒冷。阿木尔镇是隶属于漠河市的小镇之一,用“人迹罕至”来形容这个距离中俄边境仅100多公里的边陲小镇,再合适不过。每天仅有两趟火车路过,从省会哈尔滨出发,要17个小时才能到达;冬天徘徊在零下四十度左右的极地气温(雪乡冬天约为零下15-20度),更是让众多游客望而生畏;冬天晚上七点以后的主干路上,几乎空无一人。

可就是这样一个小镇,有十分之一的人口从事着网红主播、微商的职业,把大兴安岭地区的特产桦树茸、不老草、山蘑菇、山木耳、蓝莓等,销售到全国各地,甚至有人做到了一年带货销售额百万;曾经仅有中国邮政覆盖的阿木尔,如今汇集着顺丰、中通、申通、圆通、韵达等九家快递公司,每天的收发货邮件往来不息……腾讯科技亲赴大兴安岭腹地,解码这个东北小镇的网红生意经。

2014年:小镇转型网红的分水岭

阿木尔镇的常住人口约有5000多人,其中一半以上是大兴安岭林业集团公司下属阿木尔林业局的职工,小镇境内森林覆盖率为90%,因此可以说当地大多数居民是靠“森林”吃饭。

官方资料显示,2014年之前,阿木尔林业局的主营收入就是商业性采伐,以2013年为例,产品销售收入为5979万元,利润2179万元,职工人均月工资达到2234元。

但到了2014年,形势陡然发生了变化。当年1月8日,国家林业局发布《关于切实做好全面停止商业性采伐试点工作的通知》(以下简称“《通知》”),要求从2014年4月1日起,龙江森工、大兴安岭林业集团公司要全面停止木材商业性采伐,其中阿木尔林业局也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影响。

商业性采伐全面停止以后,阿木尔林业局没有了主营收入来源,企业自身收入锐减,只能向中幼龄林抚育、特色种养殖、林下经济和旅游经济等产业转型,但是产业项目数量少、规模小,对经济增长的拉动作用短期内难以显现。因此,阿木尔林业局只能靠国家实施的天保工程补贴,维持企业正常运转和职工的基本生活。

阿木尔林业局党委书记胡守庆对腾讯科技表示,当时摆在阿木尔林业局面前的路不多,主要就是天保资金,这笔钱只能维持职工的基本生活,实现停止商业性采伐之后的平稳过渡。

“我们林业局分为计时工人和计件工人两种,停伐之后,计时工主要从事森林防火、保护野生动物等工作,工资来自天保资金,好歹还算是有保障。但是计件工是以木材生产收入为主,停伐之后彻底就被断了收入来源,这部分人受到的冲击最大,因此转型是摆在这部分人,以及我们林业局主要领导干部面前,最迫切的事情。”胡守庆说道。

发现大成子、刘老四:网红小镇由此开始

就在阿木尔林业局和职工还在思考如何转型的时候,短视频、直播大潮已经从一线城市渐渐涌向偏僻的东北小镇,而大成子(真名潘玉成)、刘老四(真名刘景海)就是阿木尔第一波吃螃蟹的人。

2016年,当时借了20多万开了烧烤店的大成子,迷上了短视频和直播平台,平常没事的时候就刷手机,打发时间。刷的时间长了,大成子渐渐也有了自己拍视频、自己直播的想法。

最初大成子主要拍摄、直播的内容就是河里捕鱼、上山采蘑菇等内容,都是自己的日常生活,但是这样的画面,对于生活在大兴安岭以外的人来说,却充满了新鲜感。

此外,大成子当时也赶上了短视频和直播的风口,流量红利巨大,因此粉丝增长很快,一年时间粉丝数量就达到了20多万人。

数十万的粉丝规模,已经让大成子具备了初步商业的能力。当时快手等平台尚未开通购物车功能,但是已经有粉丝通过私信功能,给大成子留言,希望购买桦树茸、山蘑菇、木耳等大兴安岭的特产。

看到这样的留言,大成子意识到这或许是发财的机遇,于是就通过上山自采、从当地居民手中收购等方式囤货,然后寄给有购买需求的粉丝。“一天能赚200多元,一个月的话大概是5000、6000元,已经比开烧烤店赚的多了。”大成子对腾讯科技表示。

尝到了红利之后,大成子也逐渐把事业重心逐步转向短视频和直播,并且瞒着父母把烧烤店出让给别人,而当时开烧烤店借的20多万,只还了一半。“后来这事还是被我爸发现,尤其看到我天天拿着手机在街上、在河边转悠来、转悠去,气得他差点要动手揍我。”时隔多年,大成子笑着回忆。

与此同时,还在为解决职工收入问题而发愁的阿木尔林业局,也发现了大成子这样一位网红。据胡守庆回忆,当时大成子的粉丝大约有20万,但由于大成子辍学较早的原因,在和网友互动的时候,有些东西表达不清楚,比如有网友问北京到大兴安岭的距离,大成子都不知道。

胡守庆提到:“后来他直播的时候,我有时候就在后面跟着看,及时提醒一些他不知道的知识点,和网友的沟通交流也更顺畅,全面提升大成子的直播水准,帮他带动提高粉丝数量。”

除了在直播的时候提供一些帮助,阿木尔林业局还在宣传等方面为大成子提供支持,比如把大成子推荐给主流媒体报道,并且登上了湖南卫视《天天向上》的舞台,粉丝量逐步提升,最终达到了如今的百万级销售额。

另一个阿木尔镇的网红刘老四,是当地林场的一名职工,负责砍伐一类的工作。但在2014年之后,刘老四收入降低,也开过小饭店,但是都不咋挣钱。

跟大成子一样,在2017年前后,刘老四开始接触短视频和直播,顶着来自家人指责的压力,从喜欢看发展到自己亲自去试水。但不同的是,刘老四错过了直播和短视频最初的风口,导致他第一年直播的效果并不好,仅仅涨了3万多粉丝,差点想要放弃。

“当时我们林业局已经开始重视互联网这一块儿了,他们帮着我在林场搭建了一个蒙古包,还有其他拍视频的一些素材,我在深山老林里待了一夏天,拍拍大兴安岭的山山水水。正是因为这些有特色的东西,我的粉丝一下子突破到小20万。从那儿之后直播人气上来了,有人开始给我刷礼物、打赏。”刘老四说道。

刘老四最初的收入主要是通过打赏,一个月刚开始3000-4000元,等到再过一年,一个月就已经能挣到1万-2万,已经远远超过林业局每个月2000元左右的工资。

当然,机会是留给有准备、肯吃苦的人。尽管大成子、刘老四这样的阿木尔“顶流”,已经做到了年入百万,但是早期为了能够吸引粉丝,俩人都有过冒着零下几十度严寒下河的经历。

大成子回忆说:“当时我妈看到我那个视频,心疼的都哭了,我也担心等老了会坐下病,但是没办法,我没啥才艺,唱歌不行,跳舞不行,只能豁出去,用身体去拼,给自己拉点粉丝。不过现在好点了,我现在的直播主要是做铁锅炖,来向外界展示我们东北的文化、特产。”

“现在一年通过直播带货的销售额,能有100万,最终到手赚到的,也能有20万、30万,可以说是我们这边、我这个年龄段里,最能赚钱的一拨人吧。”大成子说道。

刘老四也对腾讯科技表示,自己一年通过打赏和直播带货的总收入,也差不多是百万级。“不能说是我们镇的首富,有点太高调了,但小日子过得也都不错。”

在扶持网红方面,阿木尔林业局重点是在政策和资源方面提供支持。政策方面,鼓励员工在不耽误本职工作的前提下,允许开展直播等副业,资源方面,比如提供车辆,创办直播网红中心,帮助职工解决直播方面的基础设施问题。此外,在转型早期,阿木尔林业局甚至还会给主播一些金钱方面的奖励,金额在数百到1000元不等。

“通过帮扶大成子、刘老四,让他们在网上赚钱,他周围的人看到了,大家都会觉得大成子、刘老四挺能耐,烧烤店、饭店都不干了,去搞直播,去那里面卖东西,这样就会带动这些人也都跟着学,然后我们也给这些想学的人帮助,比如帮他们联系车,搭建直播间,打造网红创新中心,这就是我们为职工想到的发家致富的道路。虽然这里面林业局没有获得太多的收入,但是我们通过帮扶政策,让职工富了起来,这也是我们这些领导的KPI。”胡守庆总结道。

网红的批量复制

大成子、刘老四通过直播,带动了一大批林业局职工和小镇居民纷纷“下海”,转型主播,王福帅和小满哥(真名满坤霄)就是其中最典型的代表。

王福帅是林业局的职工,负责森林防火工作。在停伐之后,心思活络的王福帅,买来一些机器,想通过做手串、雕刻,卖出去补贴家用。

但怎么把这些东西卖出去?由于爱唱歌,王福帅平常经常玩全民K歌,也会在上面发布一些自己做小玩意的动态,“就有人给我留言,建议我通过小视频、直播一类的平台,把这些东西卖出去,所以到后面我也开始在快手、抖音上面卖这些东西。”王福帅对腾讯科技表示。

通过讲段子、拍做饭视频,王福帅渐渐积累了一些粉丝,到了后来,又把经营范围渐渐扩大到大兴安岭的特产,比如桦树茸、木耳:“最火的时候,两个月的时候卖出去5000多单,每单能赚2-3块钱,这么算下来我每个月能赚好几千,要知道我的基本工资也才1000元左右。”

不过王福帅也提到了这段时间遇到的困境:“这几个月生意不行,连1000都没赚上,分析了一下,感觉是因为最近我在卖水葡萄、旱葡萄、高粱果这些东西,太垂直了,官方不给上热门,导致流量不行,所以近期也在不断跟官方沟通怎么调整。”

小满哥是2020年5月刚刚入行的新主播。“疫情结束以后,我感觉可以出来活动了,就去钓钓鱼,然后总能发现一些挺好的景色,没啥事发个快手、抖音,感觉效果还不错,就坚持那么做了。”

小满哥也承认,自己在才艺展示、综艺秀、讲段子方面,没有太多的天赋,所以自己的直播就是跟大家分享一下户外的美景、户外的冰雪,利用大兴安岭的优势,搭建雪屋、冰屋,如果有粉丝来旅游了,邀请他们来雪屋参观游玩。

由于做主播的时间不长,小满哥现在的粉丝数量只有1.4万,因此暂时还没有什么收入。小满哥表示:“会有一些人私下跟我聊,让我帮着寄一些山货,但不是很多,基本上可以把户外的一些费用赚回来。”

但小满哥强调,自己会在主播这条路上坚持下去:“直播以后就应该是一个趋势,哪怕是赚不到钱,也应该记录一下自己的生活。万一以后还能从这当中能赚到钱,何乐而不为呢?”

不止网红,微商也席卷了小镇

据胡守庆介绍,目前全镇在互联网上“忙活”的人有600人左右,占小镇居民的十分之一,其中有200多人是主播网红,另外400人做的则是微商生意,其中孙秀丽是阿木尔微商的代表人物。

来自山东的孙秀丽,在十多年前嫁到了阿木尔,早期是在当地一家私企工作,后来由于多种原因,企业关门,孙秀丽的收入来源也就断了。可以说,孙秀丽转型微商是被逼出来的。

谈起做微商,孙秀丽表示这是一件很偶然的事情:“2015年那阵,看到朋友圈里有人发这些东西,所以我也跟风发了一下,但是那个时候商业性没有这么明显,就是尝试一下。”

据孙秀丽回忆,当时在2015年6月,当时大兴安岭收山,跟着家里人上山,拍了一些原始森林、野生蓝莓一类的图片,就发了朋友圈。发完之后,发现有好多亲戚朋友来咨询。“我一看大家挺感兴趣的,然后自己就尝试着多发了一些。”

孙秀丽刚刚做微商的时候,还遭到了公公和婆婆的反对。“他们觉得我不上班,天天玩手机,就有点生气。但是等到后来做大之后,自己从小平房搬到了楼房,下一步打算买辆车,算是一步一步实现自己的人生梦想吧。”

目前,孙秀丽的经营方式是利用社交媒体来发展线下代理:“我一个人的微信最多也就5000人,认识的人有限,所以我现在在全国范围内招了一些代理商,让这些脱不开身,又走不出家门,或者是离不开工作岗位,但是又想做一份副业的人,增加一部分收入。”

据孙秀丽介绍,她过去一年的销售额达到了100多万。“她这么一个微商的销售额,可能都比我们林业局一年的收入都多了。”一位林业局的职工笑着说。

按照孙秀丽的规划,自己未来打算重点做两件事情,其中一个就是也试水短视频和直播,因为直播间的购买力也是不能忽略的,另外一个就是打造属于自己的品牌,成立一个公司,把大兴安岭的特产包装成网红产品。

直播、微商产业链延伸出来的快递员和跑腿员

网红、微商给阿木尔小镇带来的财富效应,正在持续扩散。

任冬明、刘桂霞夫妇都是林场职工,在林场停伐之后,他们夫妇俩一个负责清雪,一个负责防火,工作以外的空余时间比较多,于是就想干点其他能够创收的副业。

“但因为我们两个年纪都大了,网红和微商实在是力不从心,所以选择了代理申通这个快递站点。”刘桂霞表示。

由于阿木尔镇的快递员有限,所以在当地基本没有快递员上门送货、上门取货的习惯,收发货都靠当事人自己到站点办理。

刘桂霞表示:“我们两个早上比较忙,早上我们到店之后,把货都得理出来通知客户,人家有时间就来取。但赚钱的业务还是发货单子,每个单子赚几毛钱。”

“说实话,单靠大家在淘宝、京东、拼多多上买东西,我们这儿只负责收货,是不赚钱的,这个店应该撑不起来,主要还是靠这些网红、微商,他们在网上做生意,然后来我这儿发货,我们才能赚钱。所以,如果没有这些网红、微商,我也不太会考虑代理这个站点。”刘桂霞感慨道。

跑腿、闪送一类的业务,在北京、上海、深圳这样的大城市,已经屡见不鲜,但是大多数是用来寄送文件、贵重物品,或者代买餐食,但对于阿木尔这样的小镇,这样的业务显然没有太多的生存空间。

与东北很多城市一样,阿木尔镇的年轻人也正在逐步向外迁移,但是又有很多类似身份证续签的业务需要回乡办理,这让很多人感到不便,正是面对这样的需求,“刘帮办”团队应运而生。

“刘帮办”团队联合创始人董志梅,同样也是林业局职工,失去了收入来源之后,董志梅最初选择和孙秀丽一起做微商,在朋友圈、微信群卖点木耳、蘑菇,每个月能做十几单的生意,因此也认识了不少家乡的人。

随着接触人群的逐步扩大,有些本地人就提到了上述情况,因为时间有限,有些事情不太方便回乡办理,就请董志梅帮着跑腿代办。

董志梅至今还记得自己的第一次代办业务:“第一单就是30块钱,还是我和合伙人一起做的,她家开复印社,她负责复印那些证件,我去跑腿办理,俩人各分15块钱。”

随着代办业务的逐步增多,董志梅建起了五个微信群,只要有人在群里发需求,自己就接下来,最远的业务能延伸至100多公里以外的漠河县城。“当然,这类业务的收费就得高一些,不过也就200-300块钱,至少得让我们把车费赚回来。”董志梅表示。

写在最后

上世纪90年代中期,下岗潮曾席卷东北,国企下岗职工的生活窘境还曾成为许多影视剧的题材。20多年过去,不同的是,这是一个移动互联的时代,手机、电脑都可以成为勤劳致富的工具。生活关上了一扇门也会打开一扇窗,对于那些顽强、乐观的人来说,总能找到生存的机会。

据介绍,阿木尔600多位网红、微商每年的销售额达1500万元左右,相当于停伐之前,阿木尔林业局年收入的四分之一。

或许阿木尔——这个东北小镇的网红生意经,可以为更多地处偏远的小镇、以及更多在国有企业转型中迷茫的员工,提供借鉴。

东北小镇的互联网生意经
 

转自:https://mp.weixin.qq.com/s/Qk69sayW5Nn_rfn_qtV3Yg

野生基督教在中国农村蔓延

这两天野生基督教的话题火了,博主是时候给大家走一波这个话题了,因为博主之前在微博上已经发了上百条相关内容,可以说在这个细分领域小有成就。

1

 基督教在中国

咱们先说一个关键问题,基督教在中国到底是怎么区分的?
毕竟大家如果对基督教有点接触,立刻就会被他们几百个派系给整晕。我先用几句话给大家解释下。
首先最早的那个叫天主教。天主教是耶稣死后他的弟子搞出来的,类似孔子死后他的学生把他的言行整理成《论语》,他们这个帮派也就诞生了;天主教也一样嘛,耶稣是组织一号头目,后边的挨个排序。
多说一句,耶稣到底存不存在现在是存疑的,不是说不存在,而是证据不足。大家可能看到有些纪录片信誓旦旦说存在,其实那也是采纳了某一个学者的观点。现在普遍认为,耶稣应该是好几个人的经历拼在了一起。而且宗教的核心就跟码农写代码似的,互相借鉴互相抄,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抄来抄去也属于正常,我们一会儿还要说到。
天主教最早在罗马奴隶中流传。奴隶们很苦了,将来还要悲惨地死去,如果有人告诉他们人世间受的一切苦,都是通往天堂的门票,或者说来世就可以做奴隶主,大家是不是心情能好点?那前者就是天主教,后者就是印度教。
所以天主教迅速席卷下层,教会在基层形成了“第二政府”,罗马政府眼瞅治不了这些人了,于是选择加入他们,整个罗马都信教了。
后来就是黑暗中世纪。教会无恶不作,什么“娈童”、“赎罪券”,闹得沸沸扬扬,教会的名声也越来越臭。
面对这种情况,教会里最虔诚的那些人说这不行啊,咱们教会已经严重偏离了耶稣他老人家的指示,现在成黑社会了,要反思要改正啊。教会二话没说,把这些最虔诚的人给赶出去了。
这下好了,这些人在教会之外成立了“更原教旨”、“更虔信”的一堆宗教,这个过程,就叫“宗教改革”。比如大家说得很多的“福音派”、“清教徒”和“开尔文宗”,就是宗教改革的时候改出来的。
天主教往地上一摔,摔稀碎,出来一大堆新宗教。国外把老的那个叫“天主教”,新出来的叫“新教”,或者“反抗宗”,毕竟他们是反抗权威被赶出来的嘛。中国比较奇怪,把老的那个也叫“天主教”,却把新的叫基督教。
比如我们熟知的“清教徒”,就是新教中的一派。这完全是一帮精神病,他们主张“一言一行都按照《圣经》上来”。现在美国很多地区坚决不采用任何避孕设施,坚决反对堕胎,甚至反对现代科技,其实就是清教徒思想的一脉相承,清教徒讨厌《圣经》以外的所有东西。甚至“山巅之城”,也是出自圣经,City upon a hill。
后来天主教自己也觉得自己太不像样,这样下去迟早倒闭,于是自己也做了一部分改良,搞出来了一个叫“耶稣会”的东西。中国以前很多传教士,康若望,利玛窦,都是耶稣会的人,来中国之前都学点小技巧,最常见的是看病,少数会造大炮,跟着军头混,指望将来能当帝师。当初忽必烈的国师就是藏传佛教高僧,高僧引导整个蒙元上层都信了藏传佛教。
不过效果一直不太好。从明朝开始,基督教就大规模向中国渗透,但一直是小范围传播,晚清比较严重,直到蒋委员长,才出现了一些曙光。
我们前文说过,蒋其实啥都信,啥都不信。他跟着他妈信过佛教,后来信过曾国藩,再后来一度迷上了纳粹,最后为了娶宋美龄假装信基督,但一开始他准备搞定宋美龄后就把以前的小老婆娶回来,把基督教也戒了。
不过西安事变之后他确实真信了基督教,人在逆境中容易向神灵求助嘛,还突破性地研发了“圣经算命”这样中西合璧的最新卜卦技巧。
于是上行下效,整个国府都在研究《圣经》,担心哪天委座跟大家聊天的时候飚一句圣经大家接不上,而且很多女眷都入了教,因为宋美龄是卫理公会的(这也是个新教派别)。
如果蒋委员长一直能在大陆呆着,基督教势力在中国就会比现在势力大得多。不过他后来去了台湾,而且是被赶去的,影响力暴跌,台湾人最鄙视的就是他,传教这事一直搞得不太好。
而新中国成立后,宗教势力一度彻底退出了中国,直到改革开放后。

2

 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席卷农村

改革开放后有那么一些年真是全民迷茫。我在《不知道90年代治安有多差,就不知道现在有多幸福》有讲这方面的内容,大家一度失去了“锚位”,不知道生活的方向在哪里,这时候各种妖怪都出来了。
比如那些年一度流行“打鸡血”。
“打鸡血”这么沙雕的操作,很容易因为太沙雕以至于大家觉得这事不像是真的,其实有那么几年,竟然出现过全国打鸡血盛况。
把小公鸡的血抽出来注射到自己体内,顿时神清气爽(其实就是排异反应,不利于身心健康,不建议大家自行尝试)。这操作流行于大江南北,并且传得有鼻子有眼,说是功德林关押着一个战犯,前军统中将,蒋委员长的私人营养助理,他传出来委员长的私人养生小技巧,其中就有打鸡血。
当然了,这一听就是扯淡,小说看太多脑子秀逗了,把军统当东厂了,以为这些特务们平时在老蒋身边伺候,其实蒋身边的人隶属“侍从室”,并没有军统的人。
后来又流行气功,气功这玩意现在还有人玩,不过早就已经过了巅峰。
大家记得马道长的那个玩蛇小伙伴吧?他就是个气功大佬,前几年因为跟一堆明星合影突然火了,其实这人发迹非常早,最早起家于上世纪8、90年代,等他在互联网上被人熟知,已经是退隐江湖的状态了;如果不出事,大概率可以安享晚年,像一个无冕之王一样接受政商及娱乐行业大佬的膜拜。
在我国大领导的回忆录中也提到过他,说是他不仅会变蛇,还可以空杯变出酒,每次吃饭都能把大家吓一跳。还有个绝活是能给人治病(据说某冰冰做他干女儿,就是因为他给女星的妈成功治好病),不过老王最后也没治好自己的病,被抓半年后就死了,死得可惨了,七窍流血,各种器官一起衰竭。
反正当时群魔乱舞,你只要说你的东西是国外进来的,或者忽悠技能比较专业,总会有人信。
这场信仰的盛宴中,真正的大佬姗姗来迟,不过很快也切下了一大块蛋糕。

3

 野生基督教

第一节里已经跟大家解释了,基督教分为天主教和其他新教。
天主教是有严格的层级体系的,最上边的是教宗,下边是主教,基层的是神父;神父需要认证,认证过才能去传教,而全世界的天主教,又听罗马教廷的,整个体系结构是个大金字塔。
但是前期罗马教廷跟我们关系不大好,因为他们想任命主教,这不搞笑嘛,肯定不能接受,所以天主教在中国一直没取得官方认证;直到2018年,才取得进展,双方作出妥协,由我国指定,他们认证。下图是那一天我发的微博。
野生基督教在中国农村蔓延
但是新教就不一样了,没啥严格体系,谁都可以传教。大家在大学碰到的那些传教的,99%都是新教的。他们在改开后迅速进入中国,然后到处攻城略地,我国官方说的四千多万“基督徒”,基本都是新教的,天主教的非常少。
我查到一个数据,现在等级在册能被官方统计到的新教教徒(我国官方把这些人称为“基督徒”),高达3800万;天主教徒只有600万人。伊斯兰教徒不到两千万。
如果你问将来哪个宗教比较猛,毫无疑问是基督教,也就是新教。新教的教徒传教非常厉害,每个教徒都有传教的冲动。你们肯定被基督教的人传过教,却很少碰上天主教徒,几乎没碰上伊斯兰教传教徒。
不过这不是我们今天的重点。我们今天的重点是“野生基督教”,也就是并不是主流宗教,而是一些人目睹了宗教玩法后,开始明白了,卧槽,也不难啊,是不是我也可以搞个宗教出来,我自己做教主?
有些动手能力强的人就开始操办起来,而且有现成的教程,就在韩国,韩国战后经历过一段漫长的迷茫期,老百姓无所适从,毕竟半岛处于冷战最前线嘛,如果“三战”一开始,从三八线到柏林墙,都是战场,老百姓活得非常难,充满焦虑,自然要向宗教求助,所以韩国人成了世界上宗教最狂热的国家,连总统家族都是狂热的邪教分子。
这些韩国人把基督教的复活和大审判,佛教的来生,伊斯兰教的天堂,道教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统统结合起来,研发出各种神奇的宗教。
这些乱七八糟的宗教在韩国饱和之后,开始向中国东北扩散,在我国农村迅速流窜,不仅如此,不少中国这边眼神比较好的人很快就学会了,原来当教主这么容易?
各种野生基督教在中国农村遍地发芽,有的是韩国进口的,有的是本土研发的,还有不少是本土教主的徒弟学会后,再发明再创造的结果,比如国产野生基督教里,我们熟知的菩萨和观音也有了工作,继续发光发热。
各种宗教在那里养蛊似的互相竞争,各种野生教父穿梭于全国各地的农村里。最严重的是上世纪90年代,当时中国处于半洪荒状态,就跟公众号初期似的,随便搞个号就有人关注,当时你随便搞个宗教就有人信。
而且当时主要是农村里活动,相比城市里的人,农村人生活得更加无聊,更加孤独,这就是宗教的土壤。如果有人平时对大家嘘寒问暖,送点不值钱的小礼物,还组织大家参加群体活动,那很容易把人拉入会。
说到这里,大家可能很纳闷,参加集体活动真那么爽?为啥我讨厌我们公司的任何团建?
公司团建主要是组织者就没准备让你爽,是为了让你提高点组织性,打起精神给公司继续搬砖,初心就是歪的,你能爽才有了鬼了。
大家回想下跟家人朋友聚在一起唠嗑的感觉,是不是还不错?人是集体动物,跟有共鸣的人混在一起,人会本能产生安全感,甚至愿意贡献出自己的脑子,人一聚在一起智商就下降这事也是个共识。
反正那些野生宗教的组织者们都进化出了组织这类活动的技巧,没这类技巧的全部被淘汰掉了。并且把基督的教义改编成了类似河南梆子之类的东西,我从微博上给大家摘抄几段,你们感受下 ,朗朗上口:
天津快板:
竹板这么一打,别的咱不夸,单夸一夸万能的主啊他是耶和华。圣父和圣灵,圣子是弥赛亚,神圣一体的位格,正好他们仨。话说在拿撒勒,有个姑娘叫玛利亚,贤良淑德人人夸,那真是女菩萨!
河南梆子:
约瑟公,你坐下,听俺说说知心话。约瑟公,咱都坐下,咱们随便地拉一拉。木匠你成亲后,娶的就是玛利亚。她没过门就怀孕,知道你心里有牵挂。孩儿他爹竟是谁,你每天每夜睡不下。这小孩是圣灵造,借着他娘胎到地下。代世人偿罪孽,就是以马内利弥赛亚。
反正用一些不咋高明但有效的套路反复玩、反复进化,到现在已经炉火纯青,野生宗教就跟野火似的席卷我国农村。大家想想,是不是脑子里立刻浮现出自家人有玩这东西的?
这些宗教里,大部分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坏,事实上我们甚至不知道他们在忙啥,受谁指挥等等。
少量表现还不错,因为他们倡导积德行善上天堂,竟然把耶稣和我国的五讲四美结合起来了,耶稣听说估计也懵逼。这些教徒成立了基层互助组织,组织内部的信徒们平时互相帮助共渡难关。
但是还有不少,比如东方闪电、三赎基督什么的标准邪教。大家记得山东招远麦当劳那事吧,几个壮汉因为要电话号不给,就大喊着“消灭魔鬼”把一个姑娘活活打死,这伙人就是东方闪电的,又叫全能神,公安部认证过的邪教,也是从韩国传入的。
比较有意思的是,这个“全能神”本来发源于韩国,在中国遭到暴击后,教徒转入了地下,还有一部分跑韩国去了。去年的疫情当中,全能神教徒在韩国顶风作案继续集会,成了新冠的传播热点,也搞出来不少麻烦——韩国人养蛊把自己咬了。
看到这里大家明白了吧,野生宗教最大的问题其实不是宗教本身,我国宪法是明确允许大家信教的;野生宗教最大的问题是不透明,谁也不知道他们在忙啥,甚至不知道他们的主教是谁,说不定主教就在韩国。
这些年我国对邪教打击得很厉害,邪教整体被压制在了一个非常低的活跃度上,不过不代表已经不存在了。现在依旧有不少邪教在暗中活动,骗钱骗色,大家还是要提高警惕。
而且我国一直没弄明白野生基督教到底有多少人,国外有智库说是一个多亿,也有说两亿的,真实数据确实没人知道。
宗教的土壤主要是“恐惧、迷茫、绝望”,这个时候人需要外来的精神支持,希望有人告诉他们痛苦终将结束,灵魂将得到救赎。

4

 宗教的未来

宗教跟科学有点关联,但是不是完全关联。
从现在全世界的情况来看,科学的兴起确实降低了信教人群比例,这在美国也很明显。美国那边学历越高,信教比例越低;大家熟知的那个清教徒,现在在美国已经快绝种了,毕竟谁要是说自己坚持按照《圣经》要求生活,谁看他都觉得他是个奇葩。
根据权威调查数据,欧美的信教比例都大幅雪崩。
野生基督教在中国农村蔓延
不仅如此,各国都呈现出发达地区信教比例低,贫穷地区信教比例高的情况。
也就是说,宗教这玩意随着科学的滚滚向前肯定是逐步后退的。
不过退到一定程度也就稳定了,只要社会上存在恐惧、迷茫、绝望的人群,宗教就能找到一块立身之地,这也是为啥大家想想自己周围信野生基督的人,基本都在农村。
说到这里,这个问题现在已经清楚了。
宗教蔓延这事本身不太好管,因为信仰宗教的自由是写在宪法里的,这一点谁都不能否认。
而野生基督教,也没法一概而论。有些宗教尽管像个中西合璧的“杀马特”,不过它确实没做过恶;不仅没作恶,而且为基层老百姓的生活还提供了一定的便利和互助,这种要是说打击,也不太合适。
多说一句,基层老百姓还有一个问题是无聊,这一点这些年网络覆盖,手机廉价化,短视频,直播,以及方便的购物,对基层文化生活影响极大,大量占据他们时间,拉短他们和城市的距离,宗教势力做梦都想不到,直播短视频会跟他们形成竞争。
那我们应该提防什么呢?
首先要提防各种邪教,关于邪教。公安部是有具体的认定条例,各个小区宣传栏就有,大家有空可以去加强学习,这个我就不多说了,基本能形成共识。碰上骗财骗色,聚众揽财的那种,大家还是要踊跃举报。
其次是那种“教法大于国法”,听主教的不听政府的。这种在疫情期间我国比较少见,韩国实在是太多了,这事也不能忍,连韩国这样遍地邪教,对邪教容忍度直达天际的国家最后也忍无可忍,把主教给抓起来了。
最后,大规模宗教化总归不是一件好事。基层人民的福祉还是要全社会都关心起来,也要关心他们的精神需求,毕竟你不管,宗教势力就会插手,最后搞出好几亿各种基督徒来,也比较尴尬。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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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百万的房子,也吃不起西贝,感觉像在交税…….

作者| 猫哥

来源| 大猫财经(ID:caimao_shuangquan)

有几百万的房子,也吃不起西贝,感觉像在交税…….

去年四月,西贝的贾老板哭穷,说发不出工资了,立马就拿到银行的贷款,有钱了西贝却立刻开始涨价,是怕还不起贷款吗?

 

当然,这事在社交平台翻车了,引发众怒只好道歉。

 

本来继续闷声挣钱就完了,结果前两天有人又把这事儿拿出来调侃说,“毕竟95%的微博网友月收入在5000以下”,直接把吃饭和收入挂上了钩。

 

而西贝的前副总楚学友顺手转发了这则微博,并附言“学习了”

 

有几百万的房子,也吃不起西贝,感觉像在交税…….

这赤裸裸的收入歧视啊,“95%的微博网友”不干了,月薪5000以下就不该吃西贝了?

 

后续的事用脚也能猜到,西贝道歉,楚学友道歉。

 

有几百万的房子,也吃不起西贝,感觉像在交税…….

其实道不道歉关系不大,西贝负荆请罪我也不太敢去吃,为啥呢?

 

因为每次吃完都不爽!

 

有一次团队吃饭,有人提议西贝,十几个人去了,发现尴尬了。

 

羊肉串好吃,都是大姑娘小伙子,一人总得来几串吧?50个串,一串13,就650了。

 

一盘普通的白灼素菜,就要4、50元的价格起步,如果想吃到肉,那么价格再翻一下吧。

 

有几百万的房子,也吃不起西贝,感觉像在交税…….

价格不便宜也就算了,那个份量感觉也是肉眼可见的收缩,比如西贝的招牌菜牛大骨,十来个人吃,每个人只能象征性的吃一点,你想夹一块,那大多数人就没得吃了,毕竟只有两三块,其他的大多数菜,基本也是转一圈就不剩啥了,基本来一个光一个,很多人还感觉啥也没吃着。

 

有几百万的房子,也吃不起西贝,感觉像在交税…….

菜不够主食凑吧,那也真不是你想凑就凑的,一个馒头20+,一个花卷30+。

 

有几百万的房子,也吃不起西贝,感觉像在交税…….

两三千花了,刚出门就有人抱怨没吃饱,这钱花的……

 

有人说了,人家西贝主要客群是瞄准小家庭,不适合你们这种团队,说得没错,一家人去吃一顿多少钱呢?五六百是要的。

 

于是有人继续说了,人均一两百,也正常吧?

 

的确,人均价格比西贝贵的餐厅多了去了,但是西贝让很多人不爽的地方不是价格,而是感受——你只想顺便吃个饭,结果吃出了商务宴请的水平,性价比越来越差,让人总有交税的感觉。

 

有这种感觉的人还不少,地产专家杨红旭就提了个问题:

 

有几百万的房子,也吃不起西贝,感觉像在交税…….

有几百万房产的人吃不起西贝,还真不是个例。

前不久,西贝又出了以创始人贾国龙命名的功夫菜,听起来是不是非常厉害,但也是骂声一片。因为食客们都傻眼了:菜都是半成品,只需要加热后,连摆盘都没有,带着锡纸盒就能上桌了,价格延续西贝的风格,还是得100多。

 

有几百万的房子,也吃不起西贝,感觉像在交税…….

西贝的菜可以不吃,但西贝要是上市了,股票你可以买,啥理由呢?因为贾老板的每一处毛孔都散发着资本酷爱的气息,核心来说有三点:

●  1、善于营销,“忽悠”能力极强,不愁流量也能哭来钱;

●  2、对顾客狠,价格说涨就涨;

●  3、对员工更狠,白加黑、715,还都是自愿的,劳动法都绕着走。

客源不愁、有涨价能力、有成本控制,营收还不得咔咔的涨?

 

要说西贝也不容易。

 

1988年创立时,只是内蒙古临河的一个小吃店,主打莜面。

 

莜面这东西算是粗粮,在内蒙古、山西、河北产的比较多,内蒙古西部地区的人尤其热爱莜面,别说市场还真就打开了,很快就又开了6家直营店,那会儿的年收入就已经超千万。

 

后来,西贝进入了越来越多的城市,店也越开越多,知名度也越来越大。

 

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贾国龙爱折腾,他被称为“餐饮圈最大的投机分子”,当然他也确实对得起他这个头衔。

 

2012年,央视的纪录片《舌尖上的中国》大火,陕北的黄馍馍也在列,黄老汉在《舌尖》出镜后,就有不少人上门谈合作了。

 

不过,大家都没有抢过贾国龙,西贝开价30万,签下了黄老汉来代言西贝的黄馍馍,网友称西贝“绑架黄馍馍到北京”,连当地政府都说,做黄馍馍的技术没啥神秘的,西贝是在商业炒作。

 

不过贾国龙不介意,那一年,3块钱的黄馍馍,成为西贝的招牌,累计卖了3000多万元,当然现在价格早就翻倍了。

 

后来,《舌尖2》开播了,贾国龙又盯上了张爷爷的空心挂面,这一次西贝更是开高价,以600万买断张爷爷家三年内生产的所有手工挂面,当然这钱也不白花,这些挂面要卖1个亿。

 

这个目标也很容易实现,贵啊!挂面的定价比黄馍馍贵了8倍,1亿的目标都太小了。

 

当然,《舌尖3》贾国龙也没放过,直接上了《舌尖3》上推荐过的水盆羊肉,不过这一次没花钱也没请人,而是走自己上新菜的路线,没花宣传成本,却又噱头十足。

 

在这期间,西贝经历了多次所谓的品牌升级,从西贝莜面村到西北民间菜,从中国烹羊专家又回到西贝莜面村,顺带着莜面还走进了联合国,当然西贝也没忘了蹭一波,“潘基文吃了都说好”。

 

别说,无论是投机还是蹭热度,贾国龙的营销确实是厉害,到2020年,西贝已经在全国59个城市开了379家门店,年营业额近60亿。

 

研发能力没问题,融资也没问题。

 

去年春节7天,餐饮零售的损失就超过5000亿,而西贝也7天损失7-8亿,门店关门,部分餐厅只保留了外卖,所以有了贾国龙的哭穷,顺便树立了一个“为企业请命”的形象,不少人挺贾国龙,说他说出了餐饮人的心声。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贾国龙的哭诉非常有用,一周之后,西贝就迎来了浦发银行4.3亿的授信,而且利率比基准利率还低,钱也是迅速到账,立竿见影。

 

随后还有多家银行向西贝提供贷款,甚至还有投资机构想要注资入股。

 

拿到了钱,顺带就涨价,人家报表不公开,估计收入也差不到哪去。

 

有几百万的房子,也吃不起西贝,感觉像在交税…….

生意越做越大,贾老板的好多言论也越来越出圈,大家这才发现,西贝的成本控制真的是业界明灯。

 

马云曾讲,“996是福报”,这在互联网圈都成标配了,管你员工猝死还是跳楼,公司业绩上去就行,本来这个话题已经成为了“月经贴”,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贾国龙也来凑热闹。

 

他比996更狠,“996算个啥?我们是715、白加黑、夜总会”。

“每周工作7天,每天15个小时,白天加晚上,夜里还总开会”,而且32年来,大家都这么干,“员工高高兴兴地715、白加黑、夜总会”,“你有多大的辛苦,就有多大的收益”。

有几百万的房子,也吃不起西贝,感觉像在交税…….

 

很少有老板这么坦率,毕竟这事违反劳动法,可能有人提醒了,贾国龙也立刻改了口,“715不是硬性规定,全凭大家自愿”。

 

不过,不自愿的话,结果也是大家可能想到的,劝退呗,毕竟企业文化已经形成了,劝退一个不认同企业文化的,也不是多大的事情。

 

自愿怕是这个时代最扯淡的一件事儿。

 

毕竟资本家已经道出了现代人的生存指南:底层的人,哪一个不是在用命换钱。

 

卖惨、哭穷、715之后,曾说“永不上市”的西贝也打算上市了,打算比肩老干妈和任正非的贾国龙说,疫情让自己认识到了资本的实力和力量,如果有合适的时机,会选择资本投资西贝。

 

资本市场应该是欢迎西贝的,毕竟在同类企业里面,西贝的营收还是领先的,甚至超过已经上市的九毛九和巴比食品,而且西贝也非常会讲故事,贾国龙的那个爱折腾的劲头,非常适合在资本市场造概念。

 

如果真的上市,难保不会出现海底捞造就“新加坡首富”这样的故事。

 

不过不知道那时,月薪5000以下的“95%微博用户”,有没有资格买西贝的股票。

有几百万的房子,也吃不起西贝,感觉像在交税…….

本文系网易新闻·网易号“各有态度”特色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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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总统,新首富

 

 

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

 

 旧总统,新首富

 

当大哥,其实没这么开心。

 

哪怕背地里比谁都慌,表面上还要稳如止水。

 

因为你的一举一动都被放在聚光灯下。

 

旧总统,新首富

 一杯水端不稳别人都要质问你

 

手底下的悍将,外面来的高管,到处都有威胁。稍有不慎,轻则牢狱之灾,重则性命堪忧。

 

在水泊梁山,宋江就是那个空降的高管。

 

宋江上山前,吴用满眼都是晁盖哥哥。

 

宋江上山后,吴用眼里就只剩宋江哥哥。

 

这一切都被晁天王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从曾头市挨了一箭回来,人人都知道,宋江会是下一任大哥,但晁盖偏偏立下遗嘱。

 

谁报仇谁才能当大哥,为的就是给宋江这个武力值几乎为零的人一点难堪。

 

但是他又岂不知,一切不过就是走个形式罢了。

 

川宝不一样,川宝是个脱离了高级趣味的人。

 

生下来就是富二代,一生爱吹牛,爱嫩模,爱高尔夫,没有什么道德包袱。

 

这样的人,天生就是网红。

 

大部分人活了几十年,都没有川宝一天过得开心。

 

就像晁盖硬着头皮去打曾头市,1月6日川宝在推特振臂一呼:枪在手,跟我走,兄弟们,华盛顿见。

 

一场暴动,五具尸体。

 

结果也像晁盖一样,川普终结了自己的推特网红生涯。

 

2020年1月8日,川宝发出了最后一条推特:

 

“致所有问过这个问题的人,我不会去参加1月20日的就职典礼。”

 

晁盖背地里跟宋江使坏,川宝的报复则正大光明。

 

但是可爱是要付出代价的。

 

旧总统,新首富

 

1月8日之后,川普被美国互联网界的一壁江山争相封号。

 

此时有人传言,曾经被川宝追着打的TikTok将是川宝的最后一站。

 

没想到接着TikTok就把支持川宝的内容给封了。

 

旧总统,新首富

 

就连全球最大的成人网站P站也发出声明禁止川宝入内。

 

旧总统,新首富

 

世态炎凉,不过如此。

 

自从川宝当上总统后平均一天要发13条推特,说实话比大部分微博网红都要辛苦。

 

最后却落得被推特卸磨杀驴的下场。

 

更气人的还有曾经一起搞TikTok的小弟——扎克伯格。

 

声称要把川宝的facebook账号封到总统之位交接结束。

 

放眼望去,腹背皆敌。

 

只有马斯克还在坚持说着所谓的“公道话”,试图把暴动的原由从川宝转移到facebook身上。

 

旧总统,新首富

 

川宝上台前两年,是马斯克最困难的两年。

 

川宝卸任前,马斯克已经成了全球新首富。

 

这一切都靠中国庞大的市场和超级工厂。

 

旧总统,新首富

 

时间拨回到2017年11月,那个时候马斯克还没在中国设厂。

 

国内外媒体纷纷给出预测,中国在2025年要卖700万辆电动车。

 

热锅上的马斯克做梦都想从中国市场分一杯羹。

 

但是那时一辆特斯拉从美国卖到中国需要交25%的关税,特斯拉在中国只不过是有钱人的大玩具。

 

2017年,特斯拉一共在中国卖了2万辆车。

 

与此同时,特斯拉Model3在美国经历一场产能危机。

 

2017年第三季度的产量仅为260辆,第四季度交付量才1550辆,远远低于分析师认为的至少2900辆基本水平。

 

在中国办厂成为了解决所有问题的救命稻草。

 

然而执拗的马斯克始终不肯合资设厂。

 

在特斯拉2017年第三季度财报电话会议中,德意志银行的分析师问马斯克说是否准备在中国建厂?

 

马斯克非常肯定地说,三年后再谈这个问题。

 

2017年11月川宝的一场访华,让事情出现了转机。

 

那场会晤达成多方面重要共识,双方同意共同努力推动两国关系取得更大发展,中方表示将按照自己扩大开放的时间表和路线图,逐步适当降低汽车关税。2018年6月前在自贸试验区范围内开展放开专用车和新能源汽车外资股比限制试点工作。

 

 

上面政策通了,接下来的事情就像是坐上了猎鹰火箭。

 

2018年7月11日,马斯克和上海市政府签订协议,宣布特斯拉中国工厂在临港落户。根据协议,特斯拉超级工厂计划在两年后开始生产第一辆整车。

 

但是2019年10月,第一辆Model3就正式在上海工厂下线。

 

为了扩大销量,Model3在2020年三次降价,前11个月就在中国卖出了11万辆特斯拉。

 

终于,Model3在中国不再是有钱人的玩具,特斯拉也成功摆脱产能困境。

 

今年特斯拉股票一路火花带闪电,把马斯克送上了世界首富宝座。

 

旧总统,新首富

 

川宝是爱马斯克的。

 

2020年初,马斯克执意要复工,并放出狠话:如果要逮捕什么人,冲着我来。

 

结果还是川宝在推特上力挺他。

 

2020年中,龙飞船升空的时候,川宝望向马斯克的眼神像在崇拜偶像。

 

川宝为什么这么爱马斯克,接受采访的时候他说出了原因:

我很担心他,因为他是美国的超级天才。

2004年成立支付宝的时候马云也说过,如果要坐牢,那么我去。

 

他也曾经被人爱过。

 

2019年6月13日,科创板正式开板,前五个交易日不设涨跌幅。

 

那个时候,中国排名靠前的互联网巨头要么在美股,要么在港股。

 

留在境内的还有谁?

 

大家一起看向了蚂蚁金服。

 

果不其然,2020年7月20日,蚂蚁金服宣布上市计划,9月18日就要首发上会。

 

这样的速度让许首富看了流泪,让王首富见了心碎。

 

一旦成功IPO,蚂蚁集团将正式展现A股的力量,让那些跑出去的互联网企业知道,互联网巨头在中国的估值到底能冲多高。

 

一旦蚂蚁集团上市,马云的个人财富也将一飞冲天,到世界财富圈里,跟巴菲特贝索斯这些人较量较量。

 

只可惜这一切都在2020年的一场演讲之后戛然而止。

 

旧总统,新首富

 

2019年8月29日,马云与马斯克在人工智能大会上坐而论道。

 

两个人关于AI,关于火星,关于就业都聊了很多。

 

马斯克不断说着科技的最新进展,而马云则表示对AI和火星毫不关心,表示人类对科技未来99%的预测都是错的,自己更关心人类,更关心最近100年。

 

那一刻,马斯克不懂马云,马云也不懂马斯克。

 

旧总统,新首富

 

二马坐而论道的时候,马斯克财富远不如马云。如今,马斯克登顶世界首富,而蚂蚁集团上市似乎变得遥遥无期。

 

世界风水,轮流转换。

 

我们无法预测未来,更没有办法改变过去。

 

我们不知道马斯克到底能在世界首富的位子上呆多久。

 

就像我们不知道,如果能够给马云再多一次的机会,他还会不会拿出那份自己写的演讲稿。

 

 
来源:老斯基财经(ID:laosijicj) 作者:生姜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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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爷丨过劳时代

2018年8月1日,74岁的学者森冈孝二因心脏病发,抢救无效去世。

森冈孝二被称为“过劳死问题研究第一人”,一生为解决过劳问题而奔波。他很年轻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有心脏疾病,但为了研究过劳,自己也成了工作狂,常常深夜两三点还在回复邮件,最后,连他自己也死于严重过劳。

在过劳死的学术研究上,日本当然处于绝对的领先地位,但韩国和中国的成果也越来越多。

就像成都肛肠医院发达一样,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而且东亚三国在劳动强度上的追逐越来越激烈。连森冈孝二也说,日本的长时间劳动是阻碍中韩两国缩短劳动时间的重要原因:

相反,中韩两国的长时间劳动是推进日本长时间劳动进一步加剧的重要原因。

难怪有人说,看看日本和韩国,真的会对我们自己的前途有点担忧。

日韩成为发达国家这么多年了,内卷反而越来越激烈了、人们的工作年龄越来越长了。

难怪有人把中日韩比作“三块人肉干电池”。

1

“过劳死”这个词,也是岛国舶来品。2002年,《牛津英语词典》在线版收录了来自日语的词汇“karoshi”(过劳死)。

岛国人值得这个词。过去半个世纪,他们的平均劳动时间叹为观止。泡沫破裂前的1988年,日本人均劳动时间是2480小时。这意味着除去法定节假日,单单算工作日,日本人均日工作时长是10小时。所以1988年功能饮料Regain的广告语,是那年岛国年度流行语:

你能24小时作战吗?

但很快,过劳死成为日本难以彻底祛除的社会性灾难。日本官方对过劳死的定义是:

每个月加班80个小时,因过度疲劳造成的死亡。

森冈孝二1989年研究推算,日本每年过劳死人数1.7万人;2004年,他出版了《过劳时代》,说全球化、信息化和消费主义盛行,并没有让大家工作时间减少,反而越来越多的人或主动,或被动的延长了劳动时间。

硅谷、华尔街一样加班成风,斯坦福大学教授杰弗瑞·菲佛在2018年出版的书《工作致死》里说,过劳已经成为人们死亡的第五大原因,他估计美国人每年死于工作的人数是12万。

马斯克就是加班狂人。他最近一次请病假是在2001年,当时他得了疟疾。有员工因孩子出生错过一场活动,他马上发邮件:这不是借口,你要弄清楚什么对你来说更重要。

我们正在改变世界,如果你不打算全力以赴,那就别干了。

说旧社会扒皮吃人,新社会的企业家不仅要榨取你的价值,还要对你PUA:

不加班就是不上进。

前几天,科技媒体品玩报道了特斯拉中国的加班、血汗工厂文化。特斯拉对外事务副总裁陶琳回应说,文章错得太离谱了。

我们要做的事情太多,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直到昨天晚上,才有时间把文章看完。

马上要过春节了,不多加加班,来年的韭菜被别人抢着割了可怎么办?

2

最近,拼多多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1月3号晚上,有一个匿名的拼多多员工在脉脉上爆料,拼多多在乌鲁木齐的一个23岁女孩,在12月29日凌晨一点半的下班路上猝死。互联网圈子里,就数拼多多员工爱爆料,小到公司厕所坑位不够,大到穿拖鞋进公司被保安锁喉。芝麻西瓜,管他是啥都第一时间文字直播。

这次,遗体很快被火化,拼多多没有公告,加班如旧,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这位员工愤怒地说:

真的没人敢出来讲一句话吗?

这是公众在前年对996文化进行集体反思后,又一次将过劳死这件事送上了热搜。但令人意外的是,第二天早晨,拼多多官方账号在知乎“如何看待网传拼多多加班后猝死一事?”的提问下回答说:

这是一个用命拼的时代。

这种感觉,黄峥以前的话里也体现得很明显:“山寨不是假货”、“我们着了黑公关的道”、“公司没从老百姓手里赚过一分钱”。

这一次,员工猝死,拼多多也是转而将锅抛给了这个社会和时代。

大家也看清楚了。一个刚毕业就在大厂工作、拿着一万多的月工资、被同龄人羡慕的小姑娘,在服务五环外群众的资本眼中,其实还是一个“拿命换钱”的“底层人民”。

知乎的回答存在了几十秒钟,就被删除。随后,拼多多官方用逝者家属一个“大家停止讨论这件事……感谢公司”的截图,作为回应。回复中还辟谣称,知乎上的官方回复是谣言。回复里没有反思和道歉,姑娘是不是加班猝死,日后如何改进,他们一个字都没提。

这个辟谣很快被知乎打脸了。于是累死一个95后打工人的拼多多,又把锅抛给了另一个95后打工人。

从成立、到上市,拼多多只用三年时间。12个月GMV做到1.46万亿美元——相当于15个乌克兰全年国民生产总值,拼多多只用5年。

但这种快速扩张也是建立在对员工们的透支上。黄峥自己是个工作狂,时间规划精确到分钟。拼多多员工们用餐时间也被缩减到一半。这种硬核模式下,员工们每个月工作得超过300个小时。迟到一分钟,就会被扣掉3小工时。

去年开始,拼多多大举押注社区团购。全公司6000多人,三分之一赶赴买菜业务。买菜业务飞速扩张背景下,是很多年轻员工严重过劳的基础上的。大家熬夜、通宵、加班,有的人一干就是30个小时。

一位多多买菜的网格站负责人曾告诉我,他每天的作息是:

21点干到0点,睡三个小时,然后起床,从凌晨3点干到上午9点。没有加班费。

有人说多多买菜是996。请不要侮辱996,这里是月休两天。假如你全月无休,还可以多两天的工资。告诉我这个消息的人说,犹豫之后,他选择了不休:

这就是“底层人民”选择。

一位曾全程目睹多多买菜员工加班情景的大姐问他: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拼吗?

不是年轻人太拼,而是没得选。即使这样,这位身在福建的员工,月工资也只有一万多。

3

2018年,在《过劳时代》的中文版序言里,森冈孝二引用了高桥茉莉的案例。

2015年圣诞节那天,24岁的电通员工高桥茉莉因为不堪工作压力,选择从员工宿舍跳楼自杀。临死前,她给母亲发了条短信:

工作和人生都太辛苦了,感谢至今为止的照顾。

路透社说高桥经常加班到凌晨5点回家。仅2015年10月份,高桥累计加班就达130个小时,每天得工作14个小时。这已经很接近西贝老板贾国龙推行的715工作制了。

刚开始,高桥茉莉的死亡就像一颗螺丝掉在地上,没有引起什么岛国人注意,但她的母亲一直为女儿四处奔走。到了第二年9月,东京劳动部门终于认定高桥茉莉“过劳死”。

官方裁定的公布,引发了日本年轻人的共鸣和愤怒。电通公司成为众矢之的,并“成功”获得当年日本网友投票产生的一项大奖:

2016年日本黑心企业大奖。

2016年12月,因为高桥茉莉的悲剧,电通CEO石井直宣布引咎辞职。他在发布会上说:没能阻止过度劳动,由衷表示歉意。为防止高桥茉莉悲剧重演,电通开始要求员工晚10点前必须离开办公楼,且禁止在家中加班。

但直到现在,电通还是摆脱不了黑心企业的标签。

2017年2月,安倍晋三接见了高桥茉莉的母亲。几个月后,日本国会正式通过了安倍内阁提出的“工作方式改革关联法案”,对加班时间做了明确的规定:原则上每个月上限45小时,繁忙期加班每个月不能超过100小时。

违反规定企业管理层将面临监禁。

中国很长时间没有人研究过过劳死。首经贸大学教授杨河清有次看到在飞机上看到一个韩国媒体说,2006年中国有六十万人过劳死。他于是开始研究这个课题,并成立了中国适度劳动研究中心。

抽样结果触目惊心。2015年北京白领有61.6%的人已进入了“红灯预警期”,即具备过劳死的征兆,而处于“红灯”危险区,随时可能过劳死的状态的人,占26.7%。

这两年,不断有过劳死的悲剧传来。在房地产行业,这两年因为高周转和狼性文化,不断有员工猝死,我的朋友章子姨去年就写过两位地产人因为过劳不幸去世。

半个月前,一个43岁的饿了么骑手在配送了33单外卖后,倒在了第34单外卖配送途中。北京警方调查骑手是猝死。但家属被饿了么告知,穿着蓝色制服的骑手与平台其实并无任何关系。

饿了么出于人道主义,愿意非常大方地给家属提供补偿:

2000元。

为平台而死的底层工具人,原来就值一个骨灰盒的钱。

他老家还有双亲,和两个正在上学的孩子。

4

前年“996.ICU”引爆网络的时候,有条热评这么说:我讨厌996,却又是它的践行者,这就是人生吗?

还有个段子说,人不知疲倦地996重复劳动,让自己变成机器。而机器不断地训练学习提升智能,让自己变成人。

这两年,觉得压力太大的年轻人都在逃离北上广,但996早就开始下沉。从成都到福建,从苏州到厦门,现在连新疆也开始了996。前几天有个排行,中国十大最忙碌城市不再只是北上广,还有:

西宁、银川、乌鲁木齐、哈尔滨……

拼多多自己没有员工论坛。不断有员工在脉脉上吐槽,他们戏称拼多多为黑洞:

进去了,就看不到朋友圈更新了。

倒在乌鲁木齐零下二十度街头的姑娘在拼多多花名叫润肺。脉脉上,她点评苏宁强制员工全员带货的新闻:不合理,纯属剥削员工。她在内部账号的签名是:为多多守边疆。

她爱听音乐、爱笑、爱追剧。

猝死事件发酵后,拼多多股价竟然一度暴涨了12%,拼多多创始人黄峥身家超越了马云和马化腾,成为中国第二大富豪。

用钱投票的人,可能还是认为能让员工“用命为多多守边疆”的公司,是家好公司。

森冈孝二的代表作,当然是《过劳时代》,而《过劳时代》的下一本书,是《格差社会》:

格差社会中,低薪劳动者不断增加、经济上的不平等不断扩大。

过劳只是表象, 格差才是内核。

讽刺的是,这篇文章也是我在严重过劳的状态下写完的。不说了,写完这玩意,我得去准备明早出摊的面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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