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格是谁？你可能不知道。
但是，巴菲特你应该知道的吧。芒格和巴菲特是一对好搭档。巴菲特是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Berkshire Hathaway）的董事长，芒格就是副董事长。
芒格，有19亿美元净资产，当然算不上是最有钱的富翁。 但是，芒格却是最有思想的百万富翁。这一点，连巴菲特都很佩服。也正是芒格，巴菲特才完善了自己的价值投资理念。
巴菲特说：“本杰明·格雷厄姆曾经教我只买便宜的股票，查理让我改变了这种想法。这是查理对我真正的影响。要让我从格雷厄姆的局限理论中走出来，需要一股强大的力量。查理的思想就是那股力量，他扩大了我的视野。”
芒格经常引用的、最有名的一句话是：
如果，我知道我将死在哪里，那么，我将永远不会去那个地方。
All I want to know is where I’m going to die, so I’ll never go there.
这就是芒格非常有名的倒置原则，他说：遇到难题的时候反过来想，也许会有最好的答案，因为这个世界上有很多问题，向前是找不到答案的。 这与中国孟子的“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有异曲同工之妙。
现在，如此智慧的老人发飙了，而且，发飙的时候表情很平静，毫无怒色。显然，他是想告诉所有的人，他不只是情绪化的表达。
1/5 芒格为什么发怒？
因为，比特币的去中心化。
这又是为什么呢？原因，我们等一会儿详细讲。我们先来看一看芒格是如何发飙的？
“我当然痛恨比特币。
Of course I hate the bitcoin success,
“我不能接受一个对绑架者和敲诈勒索者等犯罪分子如此有用的货币，我也不希望你把额外的上千亿的美元给一个刚刚发明了一个新的、无中生有的金融产品的人。
I don’t welcome a currency that’s so useful to kidnappers and extortionists and so forth, nor do I like just shuffling out of your extra billions of billions of dollars to somebody who just invented a new financial product out of thin air.
“我想我应该谦虚一点说，整个该死的发展是令人恶心的，而且是违背了文明的利益。”
I think I should say modestly that the whole damn development is disgusting and contrary to the interests of civilization.
2021年5月1日，在一年一度的伯克希尔·哈撒韦股东大会上，不知道是哪位观众点了火药桶，让芒格老先生对比特币大发雷霆。
痛恨（hate），该死（damn），恶心（disgusting），如此感情色彩强烈的词，从一个97岁的老人口中说出，让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
直接的原因，芒格也说了：因为，比特币是“一个对绑架者和敲诈勒索者如此有用的货币”。
这一点，芒格没有冤枉比特币。而且，比特币干的坏事，远不止是帮助敲诈勒索者和绑架者，比这个要多得多。或者说，比特币诞生之初，犯罪分子是使用比特币的主流人群。
2011年，暗网上有一个网站叫丝路（Silk Road），主要卖的是毒品。网站提供担保，用比特币进行结算。
数据分析公司Chainalysis，通过对比特币区块链的分析发现，2013年高峰时，“丝路”的交易量占所有比特币交易总量的20%。2020年11月，美国政府收缴了价值10亿美元比特币，这些都与“丝路”相关。
早在7年前，2014年11月6号，丝路网站，已经被美国联邦调查局和欧洲刑警组织关闭了。 但是，比特币的黑历史是抹杀不掉的。而且，如今，比特币也同样有可能在帮助犯罪分子。所以，芒格的愤怒是有道理的。
你可能以为是比特币的匿名让犯罪分子找不到，从而帮助了犯罪分子。事实上不是这个样子的，比特币的匿名是不完全的，是虚假的。
你只要明白一点，比特币是基于互联网的。互联网上的信息，是需要有IP地址才可以传输的。IP地址可以告诉别人很多你的信息。这里有一个网站，你登录一下，就可以知道自己的IP地址，从哪里来。当然，你也可以去搜索别人的IP地址信息。
刚才说的那个“丝路”网站，就是因为IP地址暴露，从而被美国联邦调查局（FBI）捣毁的。 因此，比特币的匿名性帮不了犯罪分子多大忙。
刚才说了，是因为比特币的去中心化，让芒格发怒的。那么，这其中的逻辑关系又是什么呢？
逻辑是这样的：因为，比特币是去中心化的，所以，比特币非常难以监管，从而，给了犯罪分子以可乘之机。
还有，芒格老人家发怒，还基于这样一个前提：如果，比特币只是一种赚钱的方式，现在这种方式居然会有助于犯罪分子，不要也罢。因为，这天下赚钱的方式有很多很多。
但是，这一次，芒格老先生错怪比特币了。比特币不只是赚钱的工具，也不只是犯罪的帮凶，比特币还是一种救命的手段。
2/5 芒格误会比特币了
芒格如果去过委内瑞拉，他应该会对比特币有不一样的看法。
因为在那里，比特币正散发着人性的光辉。
近几年来，委内瑞拉的通货膨胀非常严重，民不聊生。2020年，委内瑞拉的通货膨胀是2360% ，通俗一点说，就是物价一年之内涨了23.6倍。2021年，按照现有的通货膨胀率推算，委内瑞拉的通货膨胀将高达5500%。
在委内瑞拉，比特币不是用来赚钱的，而是生活必需品。
不过，如果有美元的话，委内瑞拉人还是倾向于使用美元。但是，由于委内瑞拉实行了外汇管制，即使在黑市美元也越来越难找到了。所以，比特币担负起了重任。道理也很简单，因为比特币是去中心化的，难管，比管美元要难多了。
在委内瑞拉，工薪阶层一旦发了工资，有了收入，就立刻换成比特币。需要用的时候再换回来，用多少换多少。在《这个国家，比特币在关键的时刻能救命！》 里，我专门介绍过那里的情况。
但是，比特币并不是万能的。委内瑞拉的经济学家卡洛斯，即使知道如何用比特币来保护自己，但是，他也没有能够成功买到一瓶牛奶。
卡洛斯在《纽约时报》上讲述了他使用比特币买牛奶的故事。那是2019年2月的一个星期二，卡洛斯先在LocalBitcoins网站上，用比特币兑换了一些委内瑞拉的货币——玻利瓦尔。但是，他跑遍了周边的20多家商店，没有一家有牛奶卖。
不过，卡洛斯必须买点什么，因为如果不买的话，钱很快就会贬值的。后来，他在一家店，买了一点起司。老板说，他们还有玉米粉。它们是用透明塑料袋装着的，上面没有任何标签。卡洛斯没有敢买。
虽然，比特币没有能帮卡洛斯买到牛奶，但是，比特币却帮助他的兄弟胡安（Juan）离开委内瑞拉，前往哥伦比亚谋生。 因为，胡安知道，在过边境时，美元以及任何有价值的东西，都有可能被没收。 于是，胡安变卖了所有的财物，换成了比特币。就这样，所有家当与他一起，一分不少地离开了委内瑞拉。
刚才也说了，胡安和卡洛斯之所以能这么做，也是因为比特币的去中心化，非常难管，比“美元”难管多了。
也许，芒格知道了比特币在委内瑞拉的故事，会稍微改变一点对比特币的看法，至少不会像“五一”那天这般愤怒。
但是，有一点，你要了解。在比特币的成长过程中，“反对声”从来就不绝于耳。早在2014年，巴菲特（Warren Buffett）就说比特币是“海市蜃楼”（mirage） 。2018年，马云也说过，比特币是“泡沫” 。还有，8位获得诺贝尔奖的经济学家，也都说过比特币是“投机泡沫” 。
这8位获得诺贝尔奖的经济学家分别是：保罗·克鲁格曼（ Paul Krugman）、罗伯特·J·席勒（Robert J. Shiller）、约瑟夫·斯蒂格利茨（Joseph Stiglitz）、理查德·泰勒（Richard Thaler）、詹姆斯·赫克曼（James Heckman）、托马斯·萨金特（Thomas Sargent）、安格斯·迪顿（Angus Deaton）和奥利弗·哈特（Oliver Hart）。
他们每一个都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所以，芒格老先生对比特币的批判，虽然激烈了一点，也是非常符合主流的。而且，芒格对比特币的批判，也体现了他一贯的风格——有思想。
因为，芒格老先生的批评，直指比特币的要害——去中心化。这显然要比“泡沫说”更有水准。
但是，矛盾出现了。是“去中心化”，让比特币成为了罪犯的帮凶；也同样是“去中心化”，让比特币帮助了恶性通货膨胀中的委内瑞拉人。
很显然，比特币具有多面性，既是帮凶又是救星。这一点不是与手枪一样吗？既可以用来杀人，也可以用来防身。说到底，比特币就是一个工具而已。是好？是坏？完全取决于使用它的人，以及如何使用它。
不过，既然，都说到这儿了。我们何不就坡下驴，按照芒格老先生的指点，去认真了解一下“去中心化”呢？
3/5 去中心化，很了不起吗？
是的。
去中心化，真的很了不起。因为，是去中心化让比特币活到了现在，否则，比特币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但是，去中心化的历史却不怎么样。
去中心化的不堪史
去中心化的历史，一点也不光彩，那也是一部盗版的进化史。从1980年代Mp3风行算起，到Napster热潮，到BitTorrent风行，再到海盗湾长盛不衰，去中心化走过了一段又一段曲折的“盗窃”史。
不过，比特币与它们不一样。比特币不再是盗窃，而是在创造了。比特币是一种无中生有的金融产品（a new financial product out of thin air ，芒格语）。但是，历史上关于去中心化的成功的经验和失败的教训，都成了比特币的营养液。
比特币，是从毒液里长出来的，是奇花，还是毒草，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看法。例如，委内瑞拉政府会认为是毒草，而委内瑞拉人民会认为是奇花。关键要看你站在什么样的立场上看比特币了。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比特币不再是违法，而是合法的，至少在美国等主要经济体已经得到了确认。当然在中国也是合法的，你不能方便购买比特币有其他原因。详细的可以看一下《比特币在中国很“合法”，这是真的吗？》，里面不但讲了中国，也讲了其他国家。
“去中心化”是与“中心化”相对的概念
银行，是中心化的。如果你的钱是存在银行里的，银行随时能以各种理由不给你支付。更奇葩的是，还有把客户的钱弄丢了的。 当然，更多的时候，银行也是替人受过。
问题的核心在于：你的钱，一旦存入了银行，就不再由你控制了，而是银行。你与银行之间是一种合同关系。
比特币，是去中心化的。如果你的钱是比特币，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你使用比特币。委内瑞拉的胡安（Juan），就是把所有的钱财都换成了比特币，才一分不少过了边境的。
你也发现了，正常情况下，中心化与去中心化是没有区别，你在一个法治国家，是不用担心银行会扣押你的钱、弄丢你的钱、冻结你的钱的。
但是，书到用时方恨少，钱也是，权利更是。所以，“未雨绸缪”很重要。有了比特币，只是让我们多了一种银行之外的选择。这样做的唯一好处是，在极端情况下，你对自己的钱有绝对的控制权。否则，真的有了这么一天，你要用钱，银行又给你冻结了，你只能“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然而，现在能够直接用比特币的地方还很少，你最终还是离不开银行的。通常的做法与委内瑞拉人一样，用钱的时候，把比特币换成法币，用多少换多少。
但是，问题来了，中信银行又发话了，如果有谁通过他们的银行买卖比特币，“一经发现，中信银行有权采取暂停相关账户交易、注销相关账户等措施”。
上面是“中信银行”网站公告的截图，你要看清楚了，是“中信银行”，你要小心了。
去中心化并不是最好的
下面这张图形象的表达了三种典型的网络形态。，a代表的是中心化的网络，b代表的是去中心化的网络，c代表的是分布式的网络。
你看到了没有？a网络，只要把中间的那个点给破坏掉，其他的点之间也就失去了联系。与a网络相比，b有很多的中心，只破坏掉一个中心点，是不足以把b网络完全摧毁的。c网络是比b网络更强健的分布式网络，它的每一个节点都可以成为中心，也都不是中心，摧毁任何一个点都不足以让整个的网络瘫痪。
比特币早期的时候，曾经是c网络那个样子，但是现在已经变成了b网络这样。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后面会告诉你原因。
但是，即使是b网络这样，比特币的生存能力也要远远好于a网络。一句话，是去中心化，让比特币活到了现在。当然，也是去中心化，让比特币在帮助委内瑞拉人的同时，也更有可能成为犯罪分子的工具。
既然，这个世界都无法禁绝“武器”，同样的道理，我们也不能对“比特币”过于苛刻了。其实，大家也都只是“工具”而已。
刚才说了，比特币的网络，一开始是分布式的，是慢慢才变成了现在的去中心化的。你可能关心的是，现在“去中心化”的比特币，最终会变成“中心化”的吗？你的担心是正确的。
比特币的中心化问题，是整个比特币社区共同关心的大问题。最近的一次意外，让比特币中心化的严重程度再次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
4/5 比特币正越来越中心化
有图，有真相。
上面这张图，红圈处，反映的是2021年4月16日开始，比特币的算力出现了大幅度下降。原因很滑稽，居然是中国的安全生产大检查。
《吴说区块链》，以《新疆安全检查 比特币全网算力暴跌》为题，对此事进行了报道：“吴说区块链获悉，24小时比特币矿池算力普遍出现暴跌，蚂蚁矿池跌24.5%、BTC.com跌18.9%、币印跌33%、币安矿池跌20%，原因与新疆进行全面停电安全检查有关，短期可能会（对）相关行业造成一定影响。”
短短几句话，踢爆了一个惊天大秘密。蚂蚁、BTC.com、币印、币安，这4个矿池在新疆都有矿机在运行，而且数量还不少。然而，现实比吴说区块链的报道还要严重，请看下图。
你发现了没有，不是4个矿池，而是7个矿池的算力出现了巨幅下降。它们分别是：蚂蚁、F2、Poolin、币安、BTC.com、火币、1Thash。它们占据了算力排行榜的前8名，除了第六名ViaBTC没有出现算力下降，表示其在新疆没有矿机外，这7家在新疆都有大量的矿机存在。
不过，这也就只是传说中的“中国力量”的冰山一角。进一步，如果你知道了这7家的算力的总和，你更会大吃一惊。
看一下红色的粗线划过的部分，你会发现，这7家矿池的算力总和已经远远超过了51%，快到80%了。大胆假设一下，如果有一个坏人控制了这7家矿池的老板，让他们联合起来，就可以对比特币进行51%攻击，重写比特币区块链了。
如今，云挖矿的出现，让更多普通人开始参与到挖矿了。这些算力是只问收入，不问中心化还是非中心化的。控制这些算力的，是超越了矿池的组织，云挖矿服务提供商——比特小鹿（Bitdeer）。
这又是一种在矿池层级之上的算力集中，是福是祸还很难说。 当初，有5家矿池与比特小鹿有合作。有文章指出，2020年1月27日，这5家矿池控制的算力已经达到了49.9%， 这也进一步引发了比特币社区的担忧。
不过，现在，继续与比特小鹿合作的只剩下了BTC.com和ViaBTC两家矿池了。
与此同时，中国政府推行的“十四五”能耗双控目标，也在对挖矿算力的去中心化（主要是去中国化）发挥积极作用。
2021年3月，内蒙古发出了《关于确保完成“十四五”能耗双控目标若干保障措施》的通知，将“严禁新建虚拟货币挖矿项目”、“全面清理关停虚拟货币挖矿项目，2021年4月底前全部退出”。
虽然，这有助于缓解比特币社区对“中国力量”的担心，但是，并不能从根本上遏制算力的集中化问题。
事实上，比特币的中心化问题，不只是在挖矿领域，在加密货币交易所领域也很严重。这个我们改天再讲。
你可能要问了，既然比特币的中心化问题，像你说得这么严重，为什么问题到现在还没有爆发呢？为什么比特币的价格还一直在涨呢？
因为，共同的利益。
5/5 矿池是共同利益的见证
没有矿池，单个的矿工将很难通过挖矿来获利。
早在2017年的时候，就有人算过一笔账，用当时最顶级的14TH/秒的矿机，平均需要4年才“有可能”挖到一个区块。 如今，顶级的矿机已经在100TH/秒以上了，同样挖矿的难度也越来越大了。
注意，是“有可能”挖到一个区块，获得比特币奖励。当然，也有可能这个矿机很幸运，挖到了很多区块，获得了很多奖励。但是，随着挖矿难度的不断增加，更大的可能是，4年之内，他一个区块都挖不到。等到了第5年，他挖到区块的时候，早就已经饿死了。
矿池的价值，就在于把这种比特币奖励的大起大落，给拉平了。让每一个矿工，每天都可以根据自己的贡献，分到一笔微小的收入，从而维持自己的运营。
这就好比，矿池把比特币挖矿从“博彩”变成了“工作”。你本来是有机会一次性获得“大奖”的，比如说20万美元的。后来有人对你说，你到我这里来上班，只要肯干、守规矩，我一年也同样给你20万美元。你想这样也不错，于是矿池就产生了。
很显然，矿池很好地解决了挖矿过程中风险与收益的平衡。理论上讲，矿池越大挖到区块的可能性也就越大。你可能要问了，为什么没有很大的矿池出现呢？
这个还真就有过。2014年6月13日，曾经有一家叫Ghash矿池，算力超过了51%，大概持续了几个小时。很快，就有矿场，也就是那些拥有很多矿机的大矿工，主动从Ghash矿池里面撤出了自己的算力。把Ghash矿池的算力降到了51%以下。
但是，有矿池算力超过51%的消息很快传开了。比特币核心的开发者，彼得·托德（Peter Todd），立即卖出了自己一半的比特币，并在论坛上表达了他的失望：“GHash事件显示，比特币背后的经济激励机制可能存在很大缺陷，可能需要花费大量精力才能达成共识来解决它，如果发生这种情况，我想确保在修复过程中我可以付房租和买食物。”
GHash shows that the economic incentives behind Bitcoin are probably very flawed, it might take a disaster to get the consensus to fix it, and if that happens I want to make sure I can pay my rent and buy food while we’re fixing it.
比特币的价格也应声下跌，从633美元下降到了600美元。
这里面的逻辑关系，你也应该看出来了。矿工也好，矿场也罢，还有主角矿池，他们并不是比特币的最终使用者，他们挖矿获得的比特币是有很大一部分需要卖出去的。矿池的算力超过了51%，必然会让所有人对比特币的安全感到担心，自然也将导致比特币价格的下跌，甚至比特币的彻底死亡。
一句话，不管是开发者，还是矿工，或者矿池，其实他们都是在一条“比特币”的大船上。船沉了，对谁也没有好处。所以，当GHash的算力超过51%的时候，立即有人对其发起了DDos攻击，导致其网站瘫痪。这是黑客们在“替天行道”，维护比特币社区的整体利益。
这也就是，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再出现超过51%的矿池的原因。但是，你也要明白，这是矿池主动的“不为”，而非“不能”也。
当然，更关键的是，现在比特币挖矿还是一项有利可图的“事业”，将矿池的规模尽可能地缩小，有利于让比特币社区放心。
为了彻底解决挖矿的中心化问题，目前有很多的方案，诸如让矿工可以选择自己打包交易的Betterhash 、GBT 、Stratum v2 协议，以及更加彻底的去中心化挖矿（P2pool） 。但是，效果都不是很好。
原因，也很简单，就是这些方式的运行效率都不如矿池。效率代表的就是利益，就是更多的比特币奖励。一个不能带来利益增量的方案不是好方案。
但是，比特币的所有利益都已经安排完了：2100万个比特币正在按照每4年减半的速度发行；交易费也一并给了矿工。
没有新的利益还不是最麻烦的，当现有的利益，也就是比特币的挖矿奖励，让挖矿入不敷出时，现有的挖矿奖励模式（Pow），必然会让更多的矿池“心生歹念”。
庆幸的是，这一切在未来10年还不会发生，因为挖矿奖励在未来10年还足够大。
结语
事实上，比特币如今遇到的中心化难题，是又一个“工具理性”绑架“价值理性”的案例。
德国社会学家马克斯·韦伯将理性区分为“工具理性”和“价值理性”的目的，是为了让我们看清楚“理性”到底是否一定会带来“进步”。
工具理性，就是追求工具、手段的最大化利用；价值理性，所选择的行为与后果的大小无关，而与伦理的、美学的、宗教的，或者责任感、荣誉感有关，是一种“绝对价值”。
简单一点说，价值理性就是做正确的事，工具理性就是正确地做事。
人类的理性，让人类从野蛮走向了文明，尤其是代表高度“工具理性”的科学技术的发展，给人类带来了巨大的进步。但是，讲究利益的工具理性，有时会让我们忘记了“我们身为人”的“绝对价值”。
最骇人听闻的“工具理性”绑架“价值理性”的事件，发生在二战中。德国纳粹灭绝犹太人的方式是极其“工具理性”的。犹太人，一批批被编号进入毒气室，又一批批被处理尸体。
在3个月内，有132万犹太人被这样“高效地”杀害了。
比特币，因“价值理性”而生。没有人会否认，我们拥有不被通货膨胀压榨的权利和自由。这显然是一件具有“绝对价值”的事情。
工具理性，因中本聪对区块链的巧妙设计而得到了启动，并让比特币发展到了今天的规模，取得了举世无双的成功。
但是，同样，比特币工具理性的发展正在逐步脱离价值理性的指导，利益的大小已经超越了是非对错。中心化挖矿所产生的更多的利益，正在阻碍挖矿去中心化的所有努力。进一步地，“中心化挖矿”正绑架着比特币奔向“中心化”。
然而，你我都知道，在中心化之路的尽头，等待比特币的只能是死亡。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在可以预见的将来，至少在10年之内，死亡还不会到来。
但是，改变，已经迫在眉睫。
但愿，比特币能有一次“凤凰涅槃”式的重生。
至于芒格的愤怒，我们应该重视，但是也不能太当回事。因为，老人家也曾经错过了互联网，所以，芒格再次错过以比特币为起点的价值互联网，也是一个大概率事件。
芒格曾说：“错过Google是巨大的错误。”不过，老人原谅了自己没有投资亚马逊，因为他认为，贝佐斯是创造奇迹的人。
但是，难道比特币不已经是一个奇迹了吗？
本文首发于“BTC深入浅出”（ID：xinshd30）微信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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