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国以来金融第一贪”赖小民被判死刑后,有人在珠海横琴的一个楼盘前拍照发微博:
这个小区里100多个孩子要没爸爸了。
对于大贪官,民间总是有“皇帝用金扁担挑水”之类的想象,在很多传言中,赖小民有100位情妇、最大一笔受贿超过了六亿、家里码着几亿未拆封的现金…….
赖小民的厉害之处在于,这些传言全是真的。身陷囹圄的赖小民,回想起整齐码放着两亿现金的房子,也说出过那句经典台词:
我一分钱都没花。
唯一不符合事实的传言,就是赖通过假摇号的方式,拿下了横琴项目120套房子中的100套,然后把100个情妇全部安置在那里,打造了一个伊甸园。
多位接近赖小民的人士和子姨说,这是谣言,赖小民本人不常去横琴。把自己的100女人常年安置在横琴,不是自找麻烦吗?
这个项目其实不神秘,就是华融琴海湾。
不过,赖小民确实是从这个项目,第一次品尝到了房地产伊甸园里的红苹果。
2009年,领导说要把横琴打造为粤港澳合作示范区后,珠海横琴岛涌入了数千亿的规划项目。
但这个面积只有106平方公里的小岛,七成土地是禁建或限建区,只有28平方公里的土地可以开发,其中商品住宅占可开发比例只有2%。
2009年,正好是赖小民进入华融的时间。他第一个盯上的,就是土地巨幅升值的横琴。过去的空壳公司华融置地,开始运作横琴的土地。
华融是从工行的不良资产包里,拿到琴海湾土地的。经过老华融人的长期工作,被搞干净了。此地位于横琴核心区域,距离24小时开关的澳门莲花大桥不到一千米。
华融的朋友说,在华融内部,做地产业务遭到了不少人的反对。有人觉得赖小民瞎搞,偏离主航道。
但赖还是做了,项目展示中心揭幕时,赖小民去了一次。他为搞房地产打出的旗号是,激活原不良资产包内地块,发挥金融资管公司盘活不良资产、处置、重组资产的能力:
实现国有资产的保值和增值。
说是这么说,但项目工程还是被他拿来送了人情。子姨查了下,以2.8亿元中标琴海湾花园二期精装项目的装修公司实控人,很早就和华融有商业关联了。难怪有人说:
建设单位竟然比华融还横。
这就是典型的赖小民,能干大事,也绝对不放过私利。
在这个项目,赖小民确实给自己留了房子,但绝对没有100多套。他更多的是用房子来做人情,比如他曾经试图用一套房子来拉拢当时对他有意见的一位高管,但被对方拒绝。
琴海湾在2013年入市。16栋高层建筑,21栋别墅建筑,并不是外界传说的210套房子。均价两万三每平米,并不算贵。客户中,有很多澳门官员。
2018年,项目售罄,单价已经涨到了近五万。子姨保守地估算了下,华融置地在这个占地180亩的项目上:
至少赚了50个小目标。
横琴只是他做地产的起点,后来,赖在华融的作风就越来越激进了,地产项目越来越多。他落马后,一位老华融人回忆起曾经:
赖小民来之前,我们小规模的处理资产包,日子很好过的。
来走的是高大上路子,2011年时,华融已经和青海、湖南、福建、贵阳、重庆、天津等一堆地方政府签订了合作协议。
在湖南,华融拿到了银行牌照,赖小民拿到了全国人大代表。在青海,华融承诺围绕化工、水电、矿产、重金属四大产业实施大客户战略,服务龙头企业。
最典型的是在贵阳,华融和当地工业投资集团开展两亿元信托融资合作,而华融置业拿到了金竹片区的整体开发合同。
如果每个项目都是横琴,赖也许根本不至于此。横琴的历史机遇,人一生能遇到几次。但有些人总是把历史机遇,看作是自己的能力。
赖小民被判死刑后,华融再一次出来说要肃清赖小民遗毒。这样的表态,过去两年多有过很多次了。员工们至今仍在整改、学习、反思。而很多吃瓜群众只关心:
赖小民的养肾秘方有没有留下来?
朋友说,现在的华融置地主要配合集团处置一些土地不良资产,做后期管理或者出咨询顾问报告。
至于地产开发,只剩下了涿州的一个项目了。这个项目业务做完后,为了回归主业,华融置地有被出售的可能,接手的大概率是一个不良资产巨头:
不良资产公司的不良资产,要被不良资产公司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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