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度归档： 2020年1月

2019年结束了，我们该如何怀念它？

来源 | PingWest品玩（ID：wepingwest）

统筹、撰文 | 郭娟

图片设计 | 木头

部分素材支持 | 赵童

头图来源 | pexels

如何用一个词来概括2019年？   

我们试图用回首的方式来寻找答案，这一看不要紧，跃入眼帘的边界竟然不止“这一年”，而是更远的“十年”！    

2019年开年，微信公开课PRO上，“微信之父”张小龙做了一场长达4小时的演讲，其中提及，微信在2018年9月的时候日登录量超过10亿。    

张小龙的演讲结束后没几天，多闪、马桶MT和聊天宝于1月15日相继发布，这三款社交App的背后分别站着张一鸣、王欣和罗永浩。    

虽然这些产品有的虎头蛇尾，有的无疾而终，有的昙花一现，但是，当微信的用户增长快到瓶颈、95后接棒80后成为互联网主流群体的时间节点上，一款“他们的”社交产品还是值得用一种虎视眈眈的姿态入局。    

2019年，微信八岁。

在2011年1月的时候，大概连张小龙自己也不会想到这款新生的App会在日后成长为一款国民级的超级App。早期，小米的“米聊”、talkbox和微信都是功能相似的产品，但张小龙后来复盘时，只承认“从kiki看到微信成功的可能”。    

直到5.0版本（2013年），微信才从产品层面走向成熟。期间有一些印象深刻的事：2013年推出了曾风靡一时的“飞机大战”小游戏，很“腾讯风格”，门槛低、黏性高，还能在朋友圈里体现出直观的好友大战；2015年微信获得央视春晚的独家红包互动权，首届春晚互动红包带动了微信支付，同时也让2015年微信的月度用户飙升至6亿，也让之前在第三方支付市场一家独大的支付宝感到威胁，那一年春晚后，双方的支付大战如火如荼。 

角逐央视春晚红包互动主角成为互联网公司的年度节目。    

在2019年的12月25日，当快手宣布成为“2020年央视春晚”独家互动的互联网公司时，微信（2015）、支付宝（2016）、淘宝（2017）、百度（2019）都先后扮演过这样的角色，这背后折射出来的业界年度主题也从“支付大战”更替为“信息流之争”，再到现在的“短视频较量”。    

几大主题，也能牵扯出与之相关的主角：支付宝、微信、今日头条、百度、快手、抖音……用时间刻度观察这个阵营，能很快分辨出“20年的科技互联网公司”和“10年以内的科技互联网公司”。    

20年的代表为霸榜多年的组合BAT，在2019年，阿里和腾讯都先后步入20岁，而百度也将在2020年1月为自己的20岁庆生。    

10年以内的科技互联网公司活力满满，今日头条（2012年）、快手（2011年）、小米（2010年）、美团（2010年）、滴滴（2012年）、拼多多（2015年）等都是2010年后成立、成长起来的科技互联网公司，他们的身上有更多维度的话题：产品、技术、商业、竞争、创业、创始人、资本、并购……  

其实，喜欢以十年为单元审视自己的并非都是中国公司，2019年底，连美国的苹果公司也按捺不住出了个数据：从2010年起的过去10年，苹果手机在全球共售出14亿部。    

那一年的6月8日，iPhone4发布，尽管，这款诞生于2007年的智能终端，此前一直是一款小众产品，但到了第四代，在产品日趋成熟、4G网络基本普及的2010年，它才有大规模出货的可能。    

而2019年则有另一个定义： “5G商用元年”。

尽管5G网络还在早期，吐槽在所难免，但各手机厂商的5G手机军备赛早早打响，包括华为、小米、OV都陆续在2019年的发布会上展示过自己的新品.如果iPhone手机是4G时代最具辨识度的智能终端，在5G商用元年，国内的手机厂商都争相推出的折叠屏手机，大概也是想打出一个辨识度来。   

站在2019年岁末，科技互联网史的滚滚车轮以十年为一个单元，蹦蹦哒哒地划上句号，又轰轰烈烈地步入下一个十年。

十年关键词

千团大战

2010年，我国第一家团购网站上线。3月，美团上线。2011年8月，我国团购网站超过5000家。这个阶段，中国的互联网创业的风向标还在美国，团购进入者们的模仿对象为Groupon，这家互联网企业的成长性良好，加之团购网站准入门槛也低，才在中国互联网史上看到这场千团大战的盛宴。千团大战的最终胜利者为美团，也于2018年完成港股IPO。

并购结束

竞争以合并来终结竞争，这十年发生过几起类似事件。

2012年3月12日，视频网站优酷和土豆以100%换股的方式正式合并，合并后，土豆保持品牌及独立运作，并退市。优酷和土豆的抱团，不仅意味着视频行业的压力，已从一年前的上市、版权、带宽变为运营。它还带来一个讯号，三网融合大潮下的国内网络视频行业已站在十字路口，洗牌与整合已拉开序幕。

2015年2月14日，两家打车软件品牌“滴滴”和“快滴”宣布合并。2014年上半年，滴滴与快的为争夺出租车市场发动“烧钱大战”，双方共补贴超过24亿元资金，下半年，双方又将重点放在“专车”上。这场合并，结束了“烧钱游戏”。

2015年4月17日，在生活信息资讯领域打了近十年的58同城宣布战略入股赶集网，获赶集网43.2%股份，虽然当时58的CEO姚劲波和赶集网的CEO杨浩涌都宣称，合并后以“联席CEO”的身份出现，但在2015年的11月25日，杨浩涌还是退出了58赶集。

2015年10月8日，两家生活服务电商美团和大众点评宣布合并，这算是千团大战的终局。因为在合并前，美团和大众点评在团购业务上分居前两位，而这次合并距两家工作人员最近的一次“互殴”仅过去4个月。

春晚红包换主角

2015年的央视春晚，微信开启了互联网红包的玩法。

根据当时微信官方提供的数据，2015年除夕，微信红包收发总量达到10.1亿次。这次事件最大的意义在于，微信支付借红包游戏风靡全国，到2015年7月，微信支付的月度活跃用户达到4.5亿。

接下来的2016年，支付宝获得央视春晚独家互动权，玩法有“集五福”和拼手气，支付宝的官方数据显示，当晚一共拿出八亿人民币来发红包。

2017年，央视春晚红包独家互动权的主角还是支付宝，当年有一款AR游戏《精灵宝可梦Go》风行，红包游戏也加入了AR实景红包的玩法。

2019年，百度取得了央视春晚的独家互动权，2020年，这一主角变为快手。

梳理这几年春晚红包主角的互联网公司，背后都渗透着一个年度的竞争主题：第三方支付（2015、2016）、信息流（2018）、短视频（2019），央视春晚是一个老派的节目，互联网公司们的参与，提高了曝光度，也不知拉动了多少年轻用户去关注这个节目。

“宝宝”们

2013年6月，天弘基金和支付宝合作的余额宝诞生，这款产品拉低了大众玩基金的门槛：1元就能购、T+0、收益每日能见，是中国真正意义上移动互联网时代的现金管理工具，它在高峰时候的年化收益达到5左右，从当年的6月诞生，到了11月，就突破千亿规模。

受余额宝的启发，2014年货币基金市场迎来了爆发式增长，各类“互联网系宝宝”横空出世，腾讯的理财通、百度的“百发百中”、网易宝等等。与此同时也出现了一批“银行系宝宝”，更加剧了互联网理财的竞争与收益瓶颈。

在2019年，天弘基金发布的数据显示，44%中国人都在用余额宝，最高个人用户”存”2.2亿元。

乌镇大会

2014年我国已有6.32亿网民，占世界网民数量的五分之一，全球互联网公司十强中中国占了4家，是名副其实的互联网大国，但互联网大国还不能等同互联网强国。2014年11月19日至21日，首届世界互联网大会在乌镇举办，让中国一改被动局面，在国际舞台上掌握主动权和话语权，逐步参与改变世界互联网建设与发展格局。如今互联网大会已举办至第6届，从最初聚焦互联网大佬们的交锋与饭局，我们的注意力也逐渐转移到由他们执导的互联网舞台未来会如何演绎，或许才是互联网大会真正精彩的部分。

共享单车大战

摩拜单车于2015年1月成立，2016年4月22日地球日当天在上海正式推出智能共享单车服务。同年ofo共享单车也顺利完成四轮融资。下半年开始，以摩拜单车和ofo为代表的共享单车迅速席卷北上广深等一二线大城市。资本的涌入，令这个行业陷入空前的躁动。

这场从2016年开始的较量，诞生了700余个品牌，摩拜、ofo、小蓝、青桔、哈罗、Hellobike、优拜、funbike……悉数登场。前有千团大战，后有共享出行，然而这场资本竞赛的泡沫随时间开始破灭。

2019年ofo破产，1600万人排队退押金；陷入资金困境的摩拜被美团收购，曾是共享经济爆款样本的共享单车，眼下的气温已近于冰冻。

AlphaGo

人工智能技术已经有60余年，但因一场围棋大赛刷新了人工智能的新纪元。

与1997年IBM深蓝象棋的交互不同，2016年的AlphaGo击败李世石事件，标志着深度学习带来的突破性发展和移动互联网贡献的场景拓展。象棋与围棋的复杂度差异巨大，人工智能之所以能够首先战胜国际象棋冠军，在于国际象棋可以穷尽接近所有可能的招式，而围棋的招式为10的768次方，这需要机器深度学习能力的突破。次年，AlphaGo三连杀战胜围棋天才柯洁，国内外巨头纷纷布局人工智能应用及产品落地，开启“AI元年”。

内地新经济企业港股IPO

2018年，包括小米、美团、猎聘、平安好医生、土巴兔等内地的一批新锐科技互联网企业纷纷赴港上市。一方面，这些新经济公司的经过发展，成长过程中自然走向IPO，另一方面，2018年，香港交易所进行25年来最大的上市制度改革，从当年4月30日新生效的《上市规则》来看，其中提及：欢迎新经济公司及生物科技公司来港上市，之前阻碍内地新经济公司港股上市的“同股不同权”等问题得到解决。据统计，2018年，共有209家公司来香港上市，其中，新经济公司的新股发行成为主力，包括小米、美团点评在内的28家新经济公司及生物科技公司已在香港上市，融资额累计约1360亿港元，占2018年募集资金总额的近一半。

5G商用元年

美国、韩国、英国等20多个国家在2019年陆续开通了5G网络，国际标准组织“第三代合作伙伴计划（3GPP）”完善5G三大应用场景标准，这标志着，以5G为基石的“智联万物”时代开启。

2019年6月6日，我国工信部正式发布了4张5G商用牌照，分别派给中国三大运营商以及中国广电。

尽管5G网络还在早期阶段，吐槽在所难免，但各手机厂商的5G手机军杯赛早早打响，包括华为、小米、OV都陆续在2019年的发布会上展示过自己的新品。如果iPhone手机是4G时代最具辨识度的智能终端，在5G商用元年，国内的手机厂商都争相推出的折叠屏手机，大概也是想打出一个辨识度来。

关键的时间节点

2010年6月8日，iPhone4发布。

2007年诞生的iPhone还算小众智能硬件，到了2010年，iPhone4的发布标志着智能手机走向大众，它的热销标志着4G时代在中国的到来。

2010年3月4日，美团网成立。

2011年5月，中国的团购网站超过5000家，“百团大战”升级为“千团大战”。2015年10月，美团和大众点评合并，此后，随着大众点评创始人张涛的退出，王兴成为“千团大战”最后的赢家。

2010年4月，小米公司成立。

小米公司首创利用互联网开发和改进手机操作系统，“参与感”等产品设计方式，并定位于中低端市场，后来，“极致性价比”一直是小米产品多个场合提及的主题词。

2011年1月21日，微信诞生。

2010年，41岁的张小龙从一款叫kik的产品中看到做微信的可能性，他马上给马化腾写了一封邮件，建议腾讯做一个移动社交软件。还没睡觉的马化腾立马回了他四个字：马上就做。2018年9月，微信的日登录量用户超过10亿，成为名副其实的国民级社交产品。

2011年3月，快手出现。

快手的前身，叫“GIF快手”，诞生于2011年3月，最初是一款用来制作、分享GIF图片的手机应用。2012年11月，快手从纯粹的工具应用转型为短视频社区，用于用户记录和分享生活的平台。

2012年3月，字节跳动成立。

字节跳动是最早将人工智能应用于移动互联网场景的科技企业之一，其最早的产品——“今日头条”，通过海量信息采集、深度数据挖掘和用户行为分析，为用户智能推荐个性化信息，开创了一种全新的新闻阅读模式。其后的几款产品——“抖音”、“西瓜视频”、“懂车帝”等都体现了其深厚的产品能力以及对用户需求的洞察。

2013年，6月13日，余额宝诞生。

2013年天弘基金跟阿里合作的余额宝诞生。它在日后被定义为“移动互联网时代的现金管理工具”，在当年11元很快突破千亿规模。受此启发，2014年货币基金市场各类宝宝层出不穷。2014年9月19日，阿里巴巴登录纽交所。美国当地时间，阿里巴巴集团在纽约证券交易所正式挂牌上市，股票代码“BABA”，当日开盘股价为68美元，当日收盘价格是98美元，整体市值达到2314亿美元。作为中国的互联网巨头、新经济企业的代表，到2019年的今天，阿里巴巴的市值已经达到5700亿美元。

2015年，3月5日，“双创”被首次写入《政府工作报告》2015年全国两会召开，“大众创业”、“万众创新”正式写入政府工作报告，开启“双创”元年。这一年，中国平均每天新登记注册的企业达到1.16万户，平均每分钟诞生8家公司。随着创业氛围的不断浓厚，无论精英还是草根，都开始投身创业创新；众创、众包、众扶、众筹不断涌现，生产方式在这一年发生了深刻变革。当然创业已不只是小微企业的专利，许多大企业也在主动拥抱“双创”，合力打造中国经济新引擎。

2015年，2月14日，滴滴收购快的2014年上半年，滴滴和快的为抢占市场，疯狂发放红包和补贴，仅仅4个月时间就烧掉了近24亿人民币。事实上，这场烧钱大战的背后，正是互联网巨头腾讯和阿里在新兴的移动支付领域的殊死搏斗。2015年2月14日，滴滴收购了快的。正是因为疯狂的红包雨与价格补贴，移动支付这种新兴事物才能在半年时间内在中国普及。网约车也渐渐成为人们主要的交通方式。

2016年4月22日，共享单车摩拜上线。

摩拜单车于2015年1月成立，2016年4月22日地球日当天在上海正式推出智能共享单车服务。同年ofo共享单车也顺利完成四轮融资。

2016年，抖音短视频上线。

2016年9月，今日头条孵化上线了抖音短视频，宣布投资10亿元用以补贴短视频创作。到2019年年末，抖音的日活用户2.5亿，月活用户6.5亿。

2017年，5月27日围棋人机大战落幕。

2016年AlphaGo与李世石的围棋人机世纪对战，把人工智能浪潮推上新高。2017年，AlphaGo三连杀战胜围棋天才柯洁。同年，国内外巨头纷纷布局人工智能应用及产品落地，开启“AI元年”。

2018年，7月26日，拼多多在美国纳斯达克上市。

2018年7月26日拼多多在美国纳斯达克上市，随后趣头条也于9月14日登陆纽交所。快手、拼多多、趣头条的崛起印证下沉市场大有可为。这些公司的崛起标志着，大中城市互联网市场的日趋饱和，“下沉市场”“五环外人群”开始被视为国内互联网行业最后的流量红利。

2019年，11月11日天猫双十一再创记录。

虽然每年双11销售额都会打破纪录，但与以往不同，以薇娅、李佳琪的代表的直播带货将2019年的双十一玩法升级推向高潮，2019年天猫双十一成交额为2684亿元。

西藏林芝中流砥柱。2007年5月27日

过去20年，涨得最猛的是房价，比房价涨得还猛的，是流量的价格。很多人感慨，人口红利吃完了，流量红利也终于吃完了。可即使没有了流量红利，快手一个粉丝数不算很多的用户“二哥评车”，通过为粉丝组织汽车团购，一次就能卖掉288辆新车，超过大多数4S店的月销量，你说这是为什么？

李嘉诚说：地段，地段，还是地段。在互联网上，这句话就是：流量，流量，还是流量。

可是起初，互联网没有流量的概念，直到Web出现。

1. 浏览器

访问Web需要Web浏览器。创建于1994年的Netscape给自己的定位是一家软件公司，它的主打产品是Web浏览器——一种用来访问Web的基础工具软件。那时候Web还只是带有超链接的简单图文页面，尚未显现出取代一切的狂野势头。

Netscape是全世界用户量最大的Web浏览器，掌控着当时互联网上最大的流量，几乎所有的Web访问都是从Netscape发出的，但Netscape似乎没有想过通过给别人导流来赚钱。

Netscape如此受欢迎，惊动了软件巨头微软。Windows 95发布时并不包括浏览器，著名的Internet Explorer 1.0是被放在一个名为Microsoft Plus!的扩展软件包里，跟WIndows 95同时发售的，软件包售价49.99美元。

从IE 1.0发布，到Netscape卖身AOL，仅仅3年时间，Netscape就彻底输掉了与微软的浏览器大战。多年后，Netscape的继承者Firefox选择通过给搜索引擎和其他服务导流来赚钱，Google长年都是它最大的金主。很不幸的，Google的Chrome浏览器也是Firefox最大的竞争对手。

Netscape败给微软的惨痛历史教育了后来者，你应该避开巨头，玩一个巨头不玩，而且也玩不好的游戏，比方说，成为一家互联网公司，充分利用你所拥有的流量资源。

1994年，Web蓬勃发展，每天都有新网站诞生。当时正在斯坦福留校做研究的杨致远和大卫·费罗，特别热衷于上网冲浪，他们觉得有必要搜集整理一份自己喜欢的网站目录，就像办一份电视节目报那样，以方便像他们一样的冲浪者。这就是“杨致远的万维网向导”，也就是后来的Yahoo。这个导航站很快引起了Netscape的注意，于是Netscape浏览器上就添加了一个直达按钮。这下杨致远的万维网向导瞬间就爆发了，成为当时流量最大的网站。

微软从来没把Yahoo当成竞争对手，甚至后来一度还想收购Yahoo，因为在微软看来，Yahoo并不是一家技术公司，跟微软的业务不冲突。

Yahoo第一任CEO、摩托罗拉出身的蒂莫西·库格尔说：“我们的目标是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媒体公司。”1996年，Yahoo上市，业务随之迅速扩充，成为史上第一个门户网站，通过丰富的内容，产生源源不断的流量，源源不断的流量带来源源不断的广告收入。

2001年，互联网泡沫破灭后，Yahoo邀请特里·塞梅尔出任Yahoo CEO。塞梅尔是好莱坞的大佬，好莱坞本质上也是做流量生意的，这让Yahoo在媒体公司的路上越走越远。

技不如人的Yahoo后来衰败了，并最终卖身，不过这并不能抹杀它给互联网商业带来的一系列深远影响，比方说，免费是一种商业模式，以及，是内容即流量。当然，那个最初的导航站，也可以看作是内容的一种，不过它很快就退出了Yahoo的核心业务。

杨致远大概不会想到，10年后，早已被Yahoo放弃的导航站模式，在大洋彼岸的中国找回了它的第二春，hao123、265、2345、9991、360导航……一大批看上去大同小异的导航站（在中国大家习惯叫它网址站）争奇斗艳，奋力争夺着用户浏览器的起始页。据说网址站的兴盛是因为中国用户的文化水平比较低，不会输网址，不会搜索，所以只能给他们一张密密麻麻的菜单让他们点，不管他们点到哪里，都是流量。用户之所以有价值，也是因为他们能够贡献流量。

大公司的介入，比如百度收购hao123，Google中国收购265，360自己做了360导航，让技术门槛很低的网址站看上去更加诱人。这些大公司倒也不见得真的认可这种低技术模式，归根结底他们还是认可流量。这也进一步加剧了对浏览器起始页对争夺。

每个浏览器只有一个起始页，这种争夺必然伴随着网址站的流氓化——强行设置并锁定起始页，技术实力强的还会采取各种技术手段修改替换竞争对手的设置，并防止自己的设置被竞争对手修改替换。

这种流氓化，早在20世纪末的3721时代就已经开始了，只不过随着竞争的加剧，商业操守和道德底线也一次次被击穿。到后来，流氓软件成为中国互联网的一大公害，大量有头有脸的公司都成为流氓软件的开发者和使用者，并终于引发了政府的插手监管。

中国互联网创业者的流量意识特别强，他们从一开始就不认为浏览器是一个软件生意，甚至操作系统都不是一个软件生意。你还记得番茄花园吗？分发盗版Windows，跟争夺地址栏、起始页，乃至争夺整个浏览器一样，为的都是流量。所以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中国拥有全世界最多的浏览器品牌，从早期给IE套壳的浏览器，到后来基于开源项目Chromium开发的数十种浏览器，都想从源头上掌控用户的流量。

流量，代表着业务规模，代表着潜在收益，代表着风险投资，代表着所有看得见和看不见的利益。

2. 内容

在中国最早兴起的互联网商业模式并不是导航站，也不是流氓软件，而是从美国copy来的门户网站。上世纪末，中国便出现了一堆门户，新浪、搜狐、网易、中华网、TOM……它们都是Yahoo的弟子，非嫡系的那种。他们用极其便宜甚至不花钱的价格，把传统媒体的内容搬上网，从而打破了这些内容原本的时间和地域限制，为自己带来了巨大的流量。

这个模式被称为新闻超市，超市里卖的都是别人的东西。所以门户的故事实际上是一个借鸡生蛋的故事，鸡们后来也意识到这个交易有点亏，纳闷自己怎么就成了门户的打工仔。

不过，门户的流量模式并没有风光太久，很快就被一种更加高效的流量模式给压制了，那就是搜索引擎。

作为校园创业项目，Google从一个为Yahoo提供搜索技术服务的小公司，逐渐后来居上取代Yahoo，成为最被认可的互联网品牌，其实只是演绎了一个高维打低维的俗套情节。从Google开始，技术的威力才开始在网络商业中显现。

同样的情节在中国也重演了一遍。以中华网、新浪、搜狐、网易为代表的门户网站，幸运地成为中国第一批互联网上市公司，代表着中国商业互联网的第一个浪潮。但是很快这些门户就发现，为他们提供搜索技术服务的那家公司，不知何时成了他们共同的老板——门户一边为它贡献着内容，一边接收着它施舍的流量，又委屈又愤懑。

那家公司就是做搜索引擎的百度。

对于内容来说，搜索引擎似乎成了终极上帝，没有被搜索引擎索引的内容等于不存在，没有排在搜索结果前几页的内容存在感也非常低。所以一个业务应运而生——搜索引擎优化（SEO），其主要目的就是让自家网页排在相关搜索结果的前列，以便从搜索引擎引来更多不花钱的流量。

SEO做的最牛逼的公司，叫阿里巴巴。借助卓有成效的SEO，阿里巴巴的外贸业务从Google那里合法地薅了大量的羊毛。你Google任何商品的名称，几乎总能发现排在前列的阿里巴巴网站的身影。

不过，后来当阿里巴巴意识到，卖流量可能成为它最大的生意的时候，它果断地出手封杀了百度、美丽说、蘑菇街，以及微信。淘宝卖家要想获得流量，唯一渠道就是给淘宝交钱，流量成为阿里巴巴垄断经营的“官盐”，这也是阿里巴巴业绩增长的密码。

垄断流量经营权意味着巨大的利益。搜索引擎把Web上的内容进行集中处理，并评估每个网页的价值，这让它掌握了至高的权力，顺理成章地成为PC互联网的主宰。百度2005年上市后，很快就成为中国市值第一的互联网公司，它只需要做一件事——用它的流量尽可能多地卖广告。

 

有人说，搜索引擎是PC互联网的完美商业模式，这个论断被Google和百度证明。可是移动互联网来了，Web的连接性、开放性遭遇重创，一个个孤立的、封闭的app取代网页，成为构成移动互联网的基本单元。

同样是索引别人的内容，同样是对内容排序，PC时代的搜索引擎毕竟还是个流量分发器，流出的除了广告，还有大量自然搜索结果的流量，搜索引擎的流量让数不清的网站得以生存。到了移动时代的内容推荐引擎这里，干脆变成了只进不出的流量黑洞，流出的只有广告。

3. 去中心化

对流量高效货币化的能力，造就了一个个巨大的中心化的流量平台，比如百度、淘宝、头条。这些中心化的流量平台，掌握着平台流量的分发权，以及包括广告收益在内的各种相关利益。

凭借对搜索流量分发权的控制，百度一直是中国第一大广告平台，直到阿里巴巴掌控了中国绝大部分电商流量的分发权，取代百度成为中国第一大广告平台。今年如无意外，掌控了最大的个性化内容分发权的字节跳动，广告收入也将超越百度。

互联网流量的增长，远远赶不上流量需求的增长，这就导致流量的成本越来越高。而类似阿里、百度和字节跳动这样的超级流量中心，进一步加剧了流量成本的上升。

例如，淘宝本来的优势之一，是让商家不必再去租用昂贵的实体店面，只需在网上开一个虚拟的店铺，就可以开始做“不难做”的生意了。但商家慢慢发现，淘宝的流量越来越买不起了，同时，由于淘宝封杀了百度、微信等重要的外部流量，就让淘宝的流量变得更加奇货可居。

早在7年前，白鸦就跟我说，每一个商家都有自主经营它的客户和流量的需要，每一个商家都不甘心在客户和流量上失去自主权，但在一个中心化的平台上，客户和流量都是平台的。这是个永远的矛盾，要解决这个矛盾，必须在中心化电商之外，建立去中心化的电商系统，帮助商家独立。这也是白鸦创办有赞的初衷。

互联网不长的历史上，曾有过很多次去中心化的努力，但通常，去中心化也意味着去商业化。比如博客就是一个内容的去中心化运动，但它始终没能建立起足以自我养活的、可持续的去中心化生态，主要博客服务商，如Blogger、Windows Live Spaces、Wordpress，国内的Blogcn、BlogBus、博客中国、新浪博客等，要么死在半道，要么慢慢被历史的尘埃掩埋，从未成为一种可持续的商业模式。

微博是另一次去中心化的努力，效果看上去还不错，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形成了一个全国性的舆论场。但在去中心化的微博上，钱都被大V和草根大号赚走了，平台方几乎无利可图。最终，平台方收回了大部分流量的分发权，这才让微博成为一个赚钱的生意。

知乎的情况大致类似，一个去中心化的社区，只有当运营者施加了更多中心化的控制之后，其商业价值才得到展现。

仍在坚持去中心化理念的，比如豆瓣小组，真的就萎缩成了一个“角落”。

也有例外，比如微信公众平台，这可能是迄今为止不多的几个坚持去中心化却活得很好的平台。公众号的所有者对内容、读者、流量、广告都有着完全的控制权，平台方基本不加干预，如果不是公众号所有者主动打开广告开关，平台方甚至都不会去觊觎这些流量的广告价值。所以有人说，微信公众平台一直都是最大、最有价值的私域流量池。

另外一个私域流量洼地是快手。快手以关注为核心的内容分发方式，关注普惠和公平的流量分配原则，以及以创作者为主体的运营视角，让它成为一个难得一见的去中心化的内容社区。作为一个结合了公域流量和私域流量的综合内容生态，快手超过70%的流量其实是给了千千万万个普通人。快手这种去中心化的生态，在开辟了直播、电商、知识付费等商业变现探索后，目前看活得也还不错。

 

4. 私域流量

私域流量是针对公域流量而来的，所谓公域流量，就是在公开市场上可以得到的流量，很多时候这些流量是要花钱的，比如百度的搜索广告、淘宝的直通车和钻石展位，今日头条和抖音的开屏广告和信息流广告，等等，都是公域流量。

这两年私域流量忽然大行其道，原因之一，前面说了，公域流量的成本越来越高，迫使企业在公域流量之外寻找廉价甚至免费的流量。其次，公域流量是流动水，即买即用，基本上存不住，企业需要存得住的、长期有效的流量。最后，企业越来越寻求自主可控，避免受制于人。

私域流量，其实就是去中心化流量，只不过前者是站在私域流量经营者个体的角度说的，后者是站在全局的角度说的。比方说，快手的每一个主播都是私域流量的经营者，而快手整体则是由一个个私域流量构成的去中心化的流量。

但是私域流量并不是花钱找薇娅、李佳琦这类顶流帮你带货，找主播带货跟在淘宝买直通车并没有本质区别，用户、流量仍然只是一次性的。当然，如果企业的诉求就是卖货，顶级主播带货的模式也不错，但是想打品牌、积累忠实用户，这办法肯定不靠谱。

你还记得李佳琦直播卖不粘锅翻车的那口锅是哪个品牌吗？

真正的私域流量，应该是像快手用户“陕西老乔小乔父子档”这样的，平时的短视频就是演示制作各种陕西美食，快手小店里卖的也是陕西老乔牛肉泡馍、陕西老乔纯荞麦面粉、陕西老乔油泼辣子等自制食品和陕西特产，每晚9点通过直播卖货。到目前，老乔小乔的小店已经卖出3.3万件商品。

就像老乔在直播中所说的：“这几百万粉丝就等于我有了几百万的朋友。”他还说：“我们又不是买卖关系，大家在名义上是粉丝，其实那是大家信任我，我自然也得让大家吃得舒心。”

老乔小乔的例子告诉我们，私域流量是建立在粉丝与品牌日常了解和熟悉的前提下的、基于信任的流量。这样的流量，目前只有两个地方可以稳定经营，一个是微信，一个是快手。

能够经营私域流量的地方，一定是平台方相信去中心化的价值的地方。你不能指望在一个平台主导流量分发的地方，搭建出自己的健康的、可持续的私域流量。张小龙说，微信“希望建造一个森林，而不是建造一个自己的宫殿”，宿华说，“我们作为社区的维护者，最大的特点是尽量不去定义它。”

快手不太在意“顶流”，这就给更多的“末流”留出了机会，比如卖汽车和汽车用品的二哥评车，卖阅读课程的樊登读书，卖水果的罗拉快跑，以及卖化妆品但“不想做李佳琦”的韩承浩，等等。

当然快手已经形成了陌生人+熟人的用户结构，在商业上也正在探索公域流量+私域流量的更多玩法。用户间形成的关注关系，是快手非常看重的，极少干预，对于私域流量有很好的保护。但快手又不完全是私域流量，在公域流量和私域流量的融合方面，快手或许能探索出更有想象力的空间。

至于微信，你就看看有多少内容创业、小程序创业的个人和团队，把根据地放在微信，就一清二楚了。

 

5. 写在最后

 

当我们说流量、流量的时候，其实我们往往忽视了流量就是人这个本质。流量不是一种物质，而是一种生命，它有自己的名字，和自己的情感。我们更应该关注的不是流量本身，而是产生流量的人。

 

过去20多年，对流量的经营，从低技术转向了高技术，从粗放式转向了精细化，从流氓暴力转向了人文情怀。就像你现在回头去看十年前的手机，普遍的傻大黑粗，还贼贵，现在几百块的手机都精致得像艺术品。所以你要相信这世界总会越来越好，而你必须让自己适应越来越好的世界。

 

我过去就一直反对“下半场”这种说法，你管他上半场、下半场，你或许不能选择何时入场，却可以选择是否尽力。尽力了，全世界都是你的主场，不尽力，任何时候入场听到的都是终场哨。

 

也不要跟着别人喊公众号阶层固化，喊短视频已经没有机会。我只相信一点，市场永远会回报那些认真做事的人，那些坚持创造价值的人，那些本分的、不去追逐风口的人。

时间：2019年12月30日 14:30-17:50

与会出席人员：

出借人会谈代表5位，分别是彭**、季**、宋**、何**、连**；

出借人旁听代表5位，分别是胡**、胡**、王*、李**、肖*；

铜板街代表4位，分别是CEO何俊与高管代表。

一

出借人主要疑问及诉求如下：

1，为什么之前逾期是0，现在又这么多的坏账？你们的标的是不是真实的？

2，铜板街的投票方案制定标准是什么，为什么不和出借人提前沟通？？

3，杭州这边做网贷清退时监管的标准是什么？本金的定义是什么？

4，方案有没有在政府备案，执行过程监管部门是否监督？ 

5，11月份还在发行，16万出借人为何在短短几个月变4万，是不是有人先下车了？

6，相关合同为什么隐藏？

7，听说有几个出借人以家人生病为理由申请打折先拿回本金了？

8，你们到底有没有能力按兑付方案兑付？

9，不确认兑付方案是否可以先行开始兑付？ 

铜板街相关回答如下：

首先就是全国范围内的网贷业务必须全部出清，并且有非常非常明确的时间节点要求，这个信息和新闻相信大家都能看得到，可能每个地方都有自己退出的时间要求，这是第一。

第二，11月初互金整治领导小组和网贷整治领导小组联合召开了加快网络借贷机构分类处置工作推进会。会议明确，下一阶段要坚定持续推进行业风险出清，将稳妥有序化解存量风险。整个行业监管的方向就是以退为主，能退则退，这是大背景。还有一个背景是11月初云南、四川、重庆、湖南、山东、河南等十几个省份发文，明确取缔全部网贷业务。一家不留。

我们响应国家以退为主的政策要求，肯定是越早退越好，越往后资产回收难度越大。并且借款人一般为多头借贷，公司研判预测明年6、7月份或下半年当行业再一次集中暴雷时，大概率会发生“踩踏事件”，借款人债权将会面临几乎颗粒无收的情况。如果届时再发公告退出，会导致现有的兑付方案都无法执行。在现在的时点以现在的方案退出，我们对于5月后到期的还款还需要积极地与借款人和担保方协商提前还款方案。

另外，现在有很多借款人正在有预谋、有组织的进行逃废债，同时还恶意建群，在群里面煽动出借人给平台压力，让平台立案，这样自己就不用还钱。有借款人将他们自己登记在平台的手机号、银行卡换掉，造成失联；在社区、贴吧、QQ群等以平台倒掉，借款信息不上征信为由煽动其他借款人恶意逃债；假装出借人到出借人群里煽动大家立案，以期待平台倒掉、彻底失去资产管理能力，借款人恶意逃废债有蔓延趋势。同时，我们了解，有部分的群主已经完成了方案确认，有些金额小的在这昨天和今天已经兑付结束了，网传的那些“铜板街和新网已经不合作”“正在资产转移”“办公地点合同到2020年6月到期”等等这些都是不实的传言，为了就是激化你们和我们，在这个过程中达到他们的目的。

在7年的经营过程中，铜板街是一家互联网公司，2012年成立到2016年都是亏损，花的都是投资人的风险投资的钱，到2017年才开始微微盈利，每年盈利也不足千万，每年的收入除了用于技术能力的建设、客户的发展、新业务的探索，以及用于保障出借人没有逾期。我们在决定退出之前，都是以客户增长、品牌美誉、争取牌照为公司的发展战略，重规模而不重利润。我们一直以来都是以信息中介的角色为投资人、出借人提供银行、基金等标准金融产品的交易和网贷的撮合，赚的都是信息撮合的钱，因为2014年业务初始，只有很少风投融资资金的情况下，为了保障出借人兑付，还是代偿了一家叫做美达小贷公司产生的坏账，总金额5000万。这几年为了让客户没有逾期，我们都默默地将公司的收入、股东的投入全部拿来代偿了坏账，我们从来没有进行过股东分红，累计已经代偿坏账数亿元。做金融肯定会有逾期和坏账，这个是常识，如果大家感受不到坏账，是因为我们在背后做了代偿。

2019年11月11日，我们历史合作方“美利金融”被公安机关以涉嫌暴力催收立案，受此影响，铜板街存管账户内7亿多元的客户资金被冻结，在11月13日解冻，从而在11月13日之后客户资金能顺利回款、顺利提现。现在整个网贷行业变化已经远远超出了我们最坏的预期，不仅是没有拿到网贷牌照的希望，还要面对网贷业务无法新增、没有公司收入、存量债权逾期坏账陡增的局面。我们在12月份决定退出网贷业务，就是在没有收入、历史利润和股东投资已经耗尽的情况下，无力代偿未来发生的逾期而做出的艰难决定。

二

出借人代表：为什么之前逾期是0，现在又这么多的坏账？你们的标的是不是真的？

铜板街：上面已经说到，之前的逾期是为0 指的是出借人到期的资金都是按期兑付，这中间产生的坏账都是由铜板街用全部的股东投资和历年收入进行了代偿，合计代偿了数亿元。我们的标的都是真实的，铜板街为了能够备案，按照要求前前后后经历过多次检查和抽查，确定不存在自融和假标的情况，但是也确实面临借款人大面积逃废债的局面。就像刚才这位出借人代表测算的那样，我们一百多万借款人，人均借款金额3千多块，都是些消费贷款，没有什么抵押物，而现在的催收措施又极其地有限。不能上门催收，成本太高。不能电话骚扰、不能爆通讯录，否则借款人报警。不能上征信，现在只有持牌金融机构才能上征信。无法诉讼，因为都是分布在全国各地的借款人，三千块去诉讼一下，都不够律师费和差旅费。这就是我们在面对的客观情况，我们没法回避这个问题。

出借人代表：铜板街的兑付方案制定标准是什么，为什么不和出借人提前沟通？

铜板街：我们理解现在的方案对在座的各位或多或少会造成一些影响和损失，但也请各位理解我们制定兑付方案的大背景是和大前提是保障四万出借人的本金安全。因此我们在只能参照行业一般通用的做法，首先保障出借人在铜板街投资期间没有本金损失，如果部分出借人有利息要求且愿意更长时间退出的话，可以参照定期存款给予一些收益。其次，我们也反反复复测算了资产回款和现金流，目前的兑付方案是在当前环境下我们拼尽全力能够有一定把握达成的方案，并且需要股东筹资。如果我们公布一个面上很好看而实际很难做到，或者兑付几期就不了了之的方案，那没有任何意义。

另外，我们已经通过投票、热线电话、在线客服、官方QQ群等等方式广泛征求了出借人的意见，但是这里有4万人，再怎么样都存在众口难调的客观问题。最后，我们采纳了出借人要求不同的方案的诉求，也就是目前的本金和本息方案，也采纳了出借人诉求，对兑付时间做了缩短，缩短到3月和5月。

出借人代表：杭州这边做网贷清退时监管的标准里本金的定义是什么？

铜板街：清退本金指的是在铜板街历年投资的原始本金，也就是总充值和总提现的差值。公司已经耗尽了股东资本金和公司利润，用于坏账代偿还要在几个月时间里保障四万出借客户的原始本金，这是铜板街旗下网贷平台的首要任务，我们要保障全部四万人的原始本金，我们已经把全部股东投资，收入等都给到了这次兑付方案中。

出借人代表：方案有没有在政府备案，有没有人监督？ 

铜板街：首先，这次网贷退出是铜板街自己的决定，原因上面已经说过，行业变化、资产风险、借款人回款难度，都是我们做出这次退出决定的背景。这次的兑付方案，已经是我们在盘点过所有资产、预测未来坏账、在公司没有收入无力代偿的情况下还需要做出最大努力的方案了。政府一直在关注和监督我们的兑付过程。

  

其次，投票也是尊重之前分别进行三轮沟通的出借人代表的意愿，能提供不止一个方案进行选择。

最后，这次的兑付方案的执行，我们仍旧需要尽最大的努力去完成，不仅要回收资产，还需要通过股东筹集资金，要到各处借钱。11月11日存管账户冻结前我们已经进行一轮人员优化，之后我们又进行了一轮，都是为了能最大限度的节约开支。现在铜板街的员工顶着巨大的精神压力和工作强度，不仅要回收资产、保障兑付，还要保证每天有95%以上的来电接通率和接待上门的出借人，我们需要时间完成清退，我们现在是和时间赛跑。

出借人代表：11月份还在发行，16万人为何变4万，是不是有些人先下车了？

铜板街：这仅仅是统计口径的问题，原来16万人中有12万人仅仅只有存管账户余额，其中很大一部分只有很少金额，几块钱几十块钱没提现，在定义当中并不属于网贷风险出清的人群，从16万到4万的人数降幅，相关监管部门是监测到的，所以早已将背景情况对监管部门作出过如实的、详细的解释，不存在所谓一部分人提前下车的情况。在座的各位也可以想想，怎么可能这么大部分用户所谓提前下车而在座的各位毫无感知。所有的存管账户余额都是可以自由提现，你们确认方案后的兑付金额也是回到存管账户，你们也可以自行提现。

出借人代表：相关合同为什么隐藏？

铜板街：如刚才所说，国家限定了退出了时间，又不允许发生新业务，我们又要让40000出借人不损失原始本金，这是我们必须完成的任务。有部分出借人对应的借款人还款的期限超出了国家退出的限定的期限，所以这批借款人已经大量逃废债。综上两点，我们为了保障4万人的原始本金，必须做统一安排请各位代表和出借人理解和谅解我们的出发点。

出借人代表：听说有几个出借人以家人生病为理由申请打折先拿回本金了？

铜板街：在12月3日兑付方案发布之后，我们至少通过线上来电和线下来访的几千位出借人，其中有个别出借人表示自己或家人有重病需要急用钱，并且向我们提交了详细的病例诊断证明等等资料。因此我们也是本着解决出借人燃眉之急的想法，在通过债权转让的方式，让第三方来受让债权。如果未来真的有出借确实有因为重大疾病及家庭紧急用款需求等原因，希望提前以待兑付本金打折的方式提前拿到资金的情况，我们也会考虑开放“绿色通道”，在审核完相关资料后，由第三方完成债权转让提前兑付资金。

出借人代表：你们到底有没有能力按兑付方案兑付？

铜板街：先给大家汇报一下，目前的兑付进度，到现在，已经有超过一半以上出借人确认了方案，截止到现在，我们已经在28号、29号、30号连续3天对选择A方案的出借人进行了相应比例的兑付，今天选择A方案的，我们也会在明天兑付到账。2020年的第一个工作日，我们会对所有已经确认方案的出借人进行兑付。

出借人代表：不确认兑付方案的话给不给兑付了？

铜板街：按照现在的规则，需要在您确认兑付方案后，根据您确认的具体方案，在下一个兑付日就会开始相应比例金额的兑付。

三

会议的最后，何俊表示：

各位铜粉代表，我们虽然没见过面，也算是老网友，你们损失了钱、时间、情感，我何尝不是，你们觉得我损失多少，我的公司濒临清盘，但我知道，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现在跟大家说说公司情况，第一、我们过去以我为主的股东，已经帮大家代偿数亿元，你们不知道。到12月20的时候，公司账上没钱了，现在所有的公司运营，服务器、短信、支付清算费用、员工工资都是我在贴钱，这就是现状；第二，我们说说心里话，真话，我没跑路吧？我也没有挪用资金，出借人的钱我没挪，我还往里面垫，把历史上所有坏账垫了。我是一个互联网出身的人，当初我们希望帮投资客户选择更多产品，所以那个时候我们市场费、品牌费，花了好多亿，员工我们请的都是金融和互联网专业人才。所以市场广告品牌费、员工工资加上代偿的，已经耗费了公司所有的钱。你们到12月3号前没损失一分钱，为什么，因为都是公司在垫钱。

第三、我觉得你们不想听大环境多差，但我认为不能不听大环境，多少公司倒闭了，那些借款人下岗了，就是还不了钱，借款人跟你们不一样，你们有钱理财，那些借款人是要借几千块的人，都是刚毕业的人，都是生活拮据的人。现在他们组团学习逃废债，就是学习怎么样可以不还钱；对不起，我们没有接入征信，我们只能打电话催收，现在打第三个电话给借款人他们就报警，说暴力催收。如果因为涉嫌暴力催收被抓走了，别说本金拿回来，三年以后拿回来本金20%算不错了。

大家可以想想，公安要立案，要收集出借人和借款人的信息要多少时间，100万借款人，4万出借人，要多少时间，起码半年以上，那到时候能收回多少钱。

情况这么恶劣，为什么我还在这里坚持，因为我要考虑4万个出借人、4万个家庭的钱。

2020年5月份我要把4万人本金和用银行利息计算方法对应的收益还清。如果到了明年6月份，可能会有第二个暴雷潮，2018年暴雷潮就是6月份开始的，那大家的资产可能颗粒无收、血本无归。今天你们如果签了约就能收到钱，当然，会有一些铜粉受到影响，但如果你是我，你们会保护4万人的原始本金还是怎么做？

各位铜粉，你们是真的不能接受损失么？这几年投资没有损失过钱么？你们现在能拿回原始本金，还给银行利息算法的收益。你们知道么？现在仅仅靠资产收回来的钱是不够的，还需要我和股东往里面贴钱才够。

你们问是不是不签约就不打钱，那我想说：我现在必须给先签约的出借人先打钱，为什么，我认为签约的人对钱的紧急度更强，我们要考虑4万人的利益。4万人相当于一个小城市，每个人的需求都不同。

你们现在每来一次杭州，我就要花3天时间准备和接待大家，我要跟团队协商，要做各种工作。你们现在耗费公司高管的时间，都在影响你们的资产回款率。我应该把时间精力花在资产回款上，花在借钱凑钱上，把兑付方案执行掉，这才是我该干的事。我要为4万人负责，我们得有大局观，我不希望过去合作了几年的老铜粉，损失过于惨重。

最后，你们不要纠结良退还是不良退，这个方案还是我凑钱凑出来的方案。关于还款比例，不是我个人来定的，而是还款的资金数量来定的。现在的方案已经是最好的方案，请各位老铜粉理解我们，选择方案后，让公司高管把精力投入到帮大家追偿资产中去。

12月我都在忙于资产盘点和通过合法催收的途径建立上，我也在与其他股东一起把自己的个人资产变现来筹集兑付资金，所以我们在27日公布兑付方案，我们既然尊重了出借人的意愿，又经过资产盘点后大概率能够兑付。如果各位出借人希望能够如期兑付，请给予我们管理层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投入到资产催收和变现中。

最后，我们向各位出借人承诺：绝不跑路，绝不转移资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