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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年前，一份在网上疯传的10G裸照压缩包，让“裸贷”这个话题浮出水面。

女大学生、裸体、贷款，这些词汇，刺激了所有人的眼睛。

此后，大家都以为裸贷已经销声匿迹。

调查发现，裸贷又开始重出江湖，甚至形成了一条全新的产业链。

有人设下陷阱，层层诱惑女大学生上钩，对方一旦提供裸照，就难以脱身。

如果还不上钱，这些女生就会被诱惑着去拍摄大尺度的照片，或者去色情平台上直播，甚至去夜店陪睡。

青春和肉体，就这样成了待价而沽的商品。一旦她们坠入泥泞，就很难再回头……

裸贷“重生”

“裸贷最近又火了。”长期从事地下借条生意的陈启明，发现身边的好多朋友，又重回裸贷江湖。

调查发现，裸贷确实已经开始在各大借款群中出现。

“只做女生，无前期，无担保，最低可借1万，最高10万。”放贷者在QQ群中大肆宣扬，且每隔几分钟，就重新发一遍消息，“学生可以办理，没结婚就行。”

放贷者在QQ群中发布的消息

除了去老哥群里捞用户外，他们甚至开始组建专门给大学生放贷的群，进行“公司化运作”。

比如，在一个名为“借⑩钱”的放贷QQ群，公告中就写明“借款只做女生，学生包下”等字样。

“借⑩钱”的公告

群资料显示，群主背后的公司为某某广告传媒有限公司。群主头像即为该广告传媒公司Logo。

从借款，到介绍工作……在这个群里，他们提供着放贷的一条龙服务。 

谁在重新操作裸贷？

陈启明发现，其中一部分人，是玩借条的超利贷庄家。

这群人早就习惯了暴力收割，对这群姑娘不会手下留情。

“因为地下超利贷市场萎缩，很多人借不到钱，所以这个极端的借款方式也有了市场。”陈启明称。

特别值得注意的是，在裸贷玩家中，还出现了一个全新的参与者，这就是色情直播平台。

这种平台的人进入这个领域，其实是为了寻找色情主播……

为了让女大学生掉入陷阱，他们撒下了大量诱饵。

“这件事情最关键的成功点，是让女学生提供裸照。”陈启明称，为此，他们会不断诱惑对方，让其放松警惕。

诱饵包括，低息。

“我们一个月的利息只有10%，你借900，一个月后只用还1000，很便宜。”陈启明称，大部分玩家刚开始说的月息，都在10%到30%之间。

如果对方还是不动心，就开始给红包，送返点。

“就说自己在冲业绩，这一单再给她100元的红包返点，亏本买卖。”陈启明称。

在行业内，用红包作为诱饵，是极为常见的招术。

 

放贷者诱惑女学生贷款

“只要拿着身份证、素颜照片和手机号找我审核，就可以领取50到150元的红包。颜值越高，红包越大。”一位放贷者称。

但是，并非所有的姑娘都能通过审核，“丑的不要，超过26岁的也不考虑”。

通常，他们会要求姑娘们先传几张生活照，初筛之后，再要求她们提交姓名、身份证号、学信网账号、联系方式、住址等个人信息，以及全裸的照片和视频、手持身份证的照片等。

有的放贷者还会要求视频通话，以便审核。

 

办理裸贷需要的信息

值得注意的是，裸贷江湖中，还存在骗裸照的骗子群体。

他们通常给出的贷款利息特别低，甚至表示自己会发大额红包，但拿到裸照后，他们就拉黑对方，然后将裸照拿到各个色情网站上去销售。

他们布下了天罗地网，用如簧巧舌，诱惑着女大学生们一步步走入陷阱……

踏入陷阱

一旦姑娘们提供了裸照，接下来的话语权，就完全被放贷者掌握。

“月利息只要10%？开什么玩笑！要还多少钱，就看我们的心情。”陈启明称，他们通常都会用各种名目收费。

服务费、中介费、材料审核费、逾期费……直接收到让对方崩溃。

还不起？接来下的，才是这个陷阱最可怕的地方。

在“借⑩钱”的群里，一位自称上述广告传媒有限公司员工的人称：“还不上钱，你可以来我们签约的平台做主播，工资为底薪+提成的形式。”

“但我们是正规的直播，做得好的话，一个月能赚几万。”他说自己的平台不做色情直播。

有意思的是，这个人的微信号，是上述广告传媒有限公司法人名字的字母全拼和几个数字。

如果借款者还想要其他的赚钱方式，他就会推荐一个微信昵称为“刘x耍”的女性。

“我跟她只是认识，不太熟，你可以问问她这有什么工作。”他强调。

刘x耍可就直白多了：“你可以拍大尺度照片和做色情主播赚钱。”

“拍一张大尺度照片可以赚5元。可以不露脸，但是要露点。”刘x耍称，这些照片会被卖到国外的网站，不会流传到国内。

 

刘x耍提供的大尺度照片拍摄样本

他表示，和拍照片相比，做色情主播没那么累，而且赚得更多。“尺度越大，工资越高，还可以选择不露脸。”

 

刘x耍提供的色情主播图

刘x耍表示，可以去工作的平台叫“卡x伊直播”，工资与用户打赏挂钩，日结。

这个“卡x伊直播”到底是什么来路？

在这里，主播大多使用带有诱惑性的名称，比如“软软易推倒”“粉色诱惑”。

而简介就更露骨了，比如“丝袜求撕”、“老公不在家，冷”，等等。

在这里面，和主播每进行一次互动，都需要付金币，1元钱可以充5个金币。

若想与主播视频，1分钟需要10到20金币。

视频接通后，穿着暴露的主播会首先询问：“你是想直接看我脱衣服，还是想看我表演绝活？”

而在开始之前，主播会要求用户为其刷礼物，一般起步是一个100金币的礼物。

若想看更劲爆的“表演”，只能不断充金币并刷礼物。

比如，最贵的“爱心城堡”5200金币，至少需要充值1000元。

 

卡哇伊直播界面

因此，刘x耍称，只要豁得出去，每天都可以赚几千甚至上万元。“选择做黄播的女学生很多，都是因为缺钱。”

“当然，还有更直接的，就是去会场陪酒，或者陪睡。”刘x耍称，她手里有几个会所的资源，如果有女生愿意陪睡，每次可以挣2000到3000元。

如果学生资质好，去外地做夜场佳丽，还可以报销路费。

他们的核心套路，就是变相收取高利息，让女生还不上钱，然后拉她们下水，开始从事色情工作。

“当她们尝到甜头之后，就会自愿待在这里工作。走过一次捷径，就不会再想走正路。”陈启明称。

待价而沽

到底是怎样的女学生，愿意借裸贷？

“我和一些姑娘聊过，她们说，平时她们看抖音和一些短视频，里头的女孩一个个过得那么精致，那才叫生活。”陈启明觉得，在这些姑娘眼里，为了过上这种纸醉金迷的生活，要付出的代价，不值一提。

“有个姑娘和我说，青春就是要燃烧的。”他说。

“她们大部分表现得不太在乎，有些姑娘还不上钱，就主动要求陪睡。” 陈启明表示。裸照和肉体，似乎就是她们可以随意标价变卖的青春。

还有一些女生开始不情愿，陈启明将她们称为“还没迈过那道坎的”。

那道坎，就是女生最后的一点羞耻心、一块遮羞布。

裸贷者会不断地诱惑她们，直到她们妥协，迈过“那道坎”。

“一旦迈过去，你会发现这些女生就开始变得麻木，似乎再也无所谓。”陈启明说，天堂和地狱，似乎就在一线之间。

有些女生在还不上钱后，也会拒绝当直播或者陪睡。

“她还钱的方式，就是拉更多的人进泥潭。”陈启明称，她们会被要求变成中介，拉自己身边的女同学来贷款。

“学生拉学生，其实是最重要的获客模式。”陈启明说，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利用的，就是姑娘之间微妙的攀比心、嫉妒心和虚荣心。

比如，一个家境贫困的同学，突然开始用上新款iPhone，穿上好看的衣服，周围的女生就会被刺激。

“只要同学开始羡慕这种生活，说服对方就是早晚的事情。”陈启明说。

实际上，色情直播平台正在成为裸贷的主力军。

“现在全国这些色情直播平台很多，其中很多家的服务器都在国外，每天的流水都是几百万。”一位打击过类似案件的执法人员透露，因为服务器和平台的操盘者都在国外，人非常难抓，打掉一个平台，操盘者换个名字又开始干。

“这些主播确实比较赚钱，一个女主播藏在四川农村的一个房子里偷偷直播，一个月能赚10万。”他甚至见过一对情侣一起直播的，“两人互动，赚得更多”。

而色情直播平台现在最缺的，就是色情主播。

“色情主播非常不好找。”陈启明称，因为色情主播要在公开场合做直播，如果被抓，罪名会比偷偷在地下卖淫更重。

对于利用互联网、移动通讯终端、声讯台制作、复制、出版、贩卖、传播淫秽电子信息，国家规定了单独的定罪量刑标准，较之一般的淫秽物品犯罪，处罚更严。

2016年，女主播“雪梨枪”就因直播、录制大尺度视频，并以此牟利，被判刑4年。

因此，有些女生宁愿去做小姐或者楼凤，也不愿意做色情主播。

但无论如何选择，落入陷阱的女大学生们踏上的，都是同一条不归路。

“每周我都发现有几个新的平台出现，在贷款圈捞客户，很活跃。”陈启明称，这条完整的“色情直播”孵化产业链已经形成。

对于这些平台来说，贷款利息不是关键，捕获一个色情主播赚到的钱，要远超贷款所得。

现在，大部分主播从平台拿到的分成比例是10%到20%，对于平台来说，她们无疑是“行走的印钞机”。

“实际上，裸贷一直没有完全消失。”陈启明称，贷款圈里，一直有人偷偷在做裸贷。

这是因为，女大学生实在是一个太好“收割”的群体。

她们刚刚对物质萌生了向往和冲动，又涉世未深，容易被诱惑。

这时的她们还太年轻，不知道命运赠送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码……

 

*文中受访者为化名。

文 | 丁新伟  消费日报记者

转载自公众号：财富壹周刊

 

一、感觉走到人生尽头的“成功者们”

2019年7月的黄浦江边，热浪滚滚，人潮涌动的游人脸上，无不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然而，对于来自贵州的牛芳芳（化名）和四川的秦雪（化名），这两位曾经梦想通过花百万巨款，参加陈安之的成功学培训、拜师走向成功的女人来说，这个炎热的夏天，他们几乎已经走到了自己人生的尽头。

偌大的上海他们不知道该求助谁？十几天的奔波他们没有得到陈安之成功学培训机构的任何回复，他们也跑遍了应该求助的部门，也没有得到任何帮助。

住在80块钱一天的青年旅馆里，秦雪每天的饭钱被严格控制在了8元钱以内，几乎是馒头加开水撑过每一天，已经是一贫如洗，债台高筑，婚姻破裂，她实在是再没有能力去，哪怕是超过8元的“奢侈”。

秦雪告诉记者，家庭情况稍好点的大姐牛芳芳，看她实在是太节省，给她买回来两个火腿肠，这曾令她热泪盈眶。

牛芳芳和秦雪曾经两次前往黄浦江畔，看着涛涛的江水，准备结束自己的生命，一走了之。

这一切的不幸，都源于他们花了100多万，参加了陈安之成功学的培训、拜师，一切都开始变得万劫不复。

二、陈安之108万的“终极弟子”牛芳芳

108万的“终极弟子”牛芳芳和大师陈安之合影

家住贵州遵义的牛芳芳，在2018年5月份以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村养殖户，靠贷款，他和丈夫在村里养着300多只羊和几十头牛，生活也算平淡满意，过得波澜不惊。

渴望成功是中国人的天性，人到中年的马芳芳，也毫不例外。一个偶然机会，她看到有人在微信上向她推荐陈安之的成功学培训，并且说的神乎其神，抱着好奇心，牛芳芳交了1680元，参加了在河南郑州皇冠大酒店举办的，所谓的陈安之成功学培训大会。

牛芳芳的108万元的“终极弟子”拜师费收据

头一次出门，并且到达省会一级大城市的牛芳芳，彻底被大会的规模和陈安之的演讲所深深折服。

牛芳芳告诉记者，事后细想，两天的大会基本都是陈安之和弟子们在吹嘘他们的过往成就，和不断地灌输心灵鸡汤、喊口号、励志、洗脑的豪言壮语，很像传销的大会，并没有具体、务实的，能够指导企业如何发展的灵丹妙药。

大会的一项重要内容便是，数目众多的所谓陈安之的助理们，在会上会下，配合陈安之不厌其烦地说服参会的人员拜陈安之为师，保证在陈安之的教导下，更快地走向成功。

陈安之许诺，依靠他的人脉资源和名望，拜他为师后，随便指点几个项目，都能让他们赚上几千万。

在已经废弃的养殖场里，牛芳芳夫妇痛苦地说，正是基于陈安之的承诺欺骗和自己的无知，他们卖掉了自己的300多头羊，50多头牛，又东借西挪，凑够了108万拜师费，交给了陈安之的“上海成功新天地商务咨询有限公司”。

牛芳芳108万购买的“终极弟子”牌匾

108万是陈安之“终极弟子”拜师的费用；“入门弟子”的拜师费用是31万；最高的“接班弟子”的拜师费用是308万。

这位女士交了408万（含100万的出书费用）成为陈安之大师的“接班弟子”

但令牛芳芳困惑的是，这位交了408万，成为陈安之“接班弟子”的女士，在几次培训中，他们都始终没有见到。

倾尽所有，交了108万的拜师费，成为陈安之的“终极弟子”后，牛芳芳到上海又培训了9次，但从第2次开始，她和丈夫就感觉，上当了，并且是上了一个冠冕堂皇、精心布局的高级“当“”。

尽管培训了9次，但每次的内容，几乎和1680元的大会培训内容全部一样，就是不断地重复灌输心灵鸡汤、洗脑、心理暗示、喊口号，没有任何新鲜内容。

每一次培训，占用一半时间的重要内容是，陈安子的各种助理和弟子们们登台，推销他们的贵得离奇的各种产品，如：海外公司的原始股票、数字货币、海参、玉石、易经八卦、起名改名、各种真假的难辨的奢侈品等等，应有尽有，忽悠学员和弟子们踊跃购买。

马元琴已经破败的养殖场

架不住陈安子的忽悠，牛芳芳又借了10万块钱，投资了一个他的台湾地区公司股票和数字货币，至今，一直告诉她在亏损。请大师改了自己的名字，交了3万多的改名费。

牛芳芳靠在破败的牛栏上，望着空空的牛场，满面愁容地告诉记者，参加完最后一次培训，还有的一点希望，彻底破灭，知道这就是一个骗彻头彻尾的骗局。

好好的养殖场，落到如此地步，债主堵门要债，生活难以为继。牛芳芳夫妇不得已，又借了几万块钱，一边开始养殖兔子和小鸡，维持生计，一边开始走上维权的道路。

三、陈安之41万的“入门弟子”秦雪

交了41万“入门弟子”费用的秦雪

殊途同归，秦雪的陈安之成功学培训、拜师不幸之路，和牛芳芳是如此的相似。

秦雪告诉记者，自己本来有一个和谐幸福的家庭，满意的职业。自从参加了陈安之的成功学培训，可以说是跌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秦雪告诉记者，和牛芳芳一样，开始也是被陈安之的助理，从微信上忽悠到西安的一家郊区温泉度假酒店，参加培训大会的。

事后知道，这样的陈安之成功学培训大会，几乎每个月在各个省会城市都有召开，门票1680元、1980元、3800元不等。

讲课内容无一例外的都是，陈安之吹嘘他的过往成就，和不断地灌输心灵鸡汤、喊口号、励志、洗脑的豪言壮语，很像传销的大会，并没有具体、务实的，能够指导企业或创业如何发展的灵丹妙药。

秦雪成为“入门弟子”的拜师仪式

秦雪成为陈安之的“入门弟子”更有神奇的经历。

在西安的培训会场，各种洗脑演讲进入高潮后，陈安之当场要求有意成为她弟子的人举手上台，上台有几十个人，秦雪便是其中之一。后来，知道上当后，秦雪意识到这里面大部分人，应该是“托”。

陈安之通过易经八卦、气质、属相、名字等等，一通忽悠，最后竟挑中了秦雪和另外两人，秦雪当时感觉非常荣幸和激动。感觉这是上天给予自己的一次重要的命运转折机会。

秦雪夫妇过得是小城市的小市民生活，并没有多余的钱财。为了交上31万的拜师费，她不顾丈夫的阻止，辞了工作，抵押了房产，贷款30万，交了31万的拜师费，荣幸地成为陈安之的“入门弟子”。

在上海参加第一次弟子培训课时，一样被陈安之忽悠，买了10万元的台湾地区公司的股票。

投资陈安之公司的协议书

秦雪的美好愿望，也是从第二次上海培训后，开始破灭的，她和牛芳芳也是在弟子培训班上认识的。

每次的讲课内容就是不断地重复洗脑、心灵鸡汤、心里暗示、喊口号……，没有任何新意。

培训课堂一项重要的内容就是，陈安之的各路助理和弟子们，不断上台，推销他们的股票、投资项目、比特币、海参、易经八卦、玉石等产品，吹得神乎其神，价格却贵得离奇。

秦雪告诉记者，他在西安第一次培训时，看到有揭露陈安之的维权者，带着高帽，举着牌子，被陈安之的助理们拖出门外痛打，自己感觉一定是他没有好好学习，还来怪罪老师。

现在终于明白，自己不过是后来的上当者而已。

和牛芳芳一样，陈安之承诺，拜他为师，随便给几个项目，就能让她们赚个几千万，不是任何人都能拜他为师的，要看缘分。

几千万没有赚到，秦雪几乎落了个家破人亡，丈夫因为她一意孤行，辞工作、贷款交拜师费，和她离了婚。现在他独自带着孩子，背着40多万的沉重债务，拮据地生活着。

7月的上海滩，不是考虑到孩子，也许她和牛芳芳已在黄泉路上。

四、 陈安之成功学培训食物链及培训“话术”

记者就陈安之的成功学培训问题，请教了社会培训方面的业内人士杨军伟老师。

杨老师看到记者提供的资料很吃惊地说，怎么现在还有这些东西？收费如此之高？比MBA的培训学费都高几倍？

杨老师介绍，关于成功学的培训，最早是改革开放之初，来自于西方，主要是美国卡耐基、日本的松下幸之助等的书籍，内容也主要是企业管理方面的。

后来彻底在中国变了味，陈安之、翟鸿燊、刘一秒这些所谓的成功学大师，打着国学、成功学培训的幌子，实际就是没有任何效果的洗脑、心灵鸡汤灌输。如果成功可以培训，他们还用收取天价的学费、拜师费，培训成功学吗？他们应该先把自己培训成马云、比尔盖茨不就行了，成为世界首富、中国首富。

如果成功可以培训，大学早开了这门课程。

和牛芳芳、秦雪的说法一样，杨老师说，他们的上课内容全部是设计好的“话术”再现。和电信诈骗一样，他们有专门的人员研究设计培训需要的“话术”，来迎合这些学员的心理，洗脑诱导他们“入套”。

杨老师说，这些人并没有什么学历，全是按照背“话术”，来培训学员。你只要努力“背话术”，还有胆量骗人，你也可以成为陈安之一样的大师。

杨老师笑着说，“陈安之大师们自己的最大成功，就是来自于这些学员们、弟子们的高额交费！”

河南蓝剑律师事务所律师苏卫东先生，研究了记者提供的相关材料后，告诉记者。陈安之大师们的所谓成功学培训，其实是一个长长的食物链，这个链条上的分食者各得其所，榨干学员们的每一分钱，苏律师给记者画了一个示意图。

苏律师告诉记者，这就是一个诈骗团伙，他们挂着成功学培训的名义，以非法占有为目的，虚构事实，虚假承诺，诈骗别人的巨额钱财，非常符合诈骗罪的要件。

另外，他们吸收投资资金的行为，已经具备非法集资的犯罪要件。

什么培训？什么内容？有什么价值？可以动辄收费400多万？100多万？40多万？他们培训成功了多少人？成功的概率是多少？

大部分受害者都是和牛芳芳、秦雪一样的小微企业业主。经济形势下滑的当下，坑骗这些小微企业，无异于使他们雪上加霜。

苏律师建议记者以报社的名义向公安部门报案。这种成功学培训性质的，链条式、团伙式的诈骗，已经不是个案，现在已经成为一种公害，多少人被害得家破人亡，疯疯癫癫。

在苏律师的提示下，记者注意到，陈安之和这些公司可能存在巨额逃税行为，记者正在向税务部门，申请他们的纳税记录。

五、如何成为成功者？

记者在和牛芳芳、秦雪的交流中，问他们，你们感觉

如何通过学习陈安之的培训、拜师，来取得成功？他们告诉记者，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成为他培训课程的代理商或合作者，也忽悠更多的人来培训、上课、拜师，卖产品、非法集资，然后拿到分成，这样就有可能成功。

陈安之的弟子“徐鹤宁”、“余博雅”就是这样的成功者，他们靠背陈安之设计好的“话术”，自立门户，行走江湖。记者关注到“余博雅事件”有可能再现江湖。

陈安之也在课堂上不断地教导学员们，拉来人头参加培训、拜师，就给高额提成，或者背“话术”成为徐鹤宁、余博雅这样的弟子，独立门户，行走江湖，但他们不想干违法、骗人的事。

陈安之的众多弟子和代理商，正是由学员和弟子，依靠这种“捷径”而变成“成功者的”！

统一服装的拜师陈安之仪式

秦雪告诉记者的一个细节，令记者久久不能忘怀。拜师仪式时，需要提前订做一套统一的“弟子”服装，仅仅500元，他们依然没有忘记，要榨取弟子们，必须向弟子们再收取500元的服装费。如此“师生之谊”，令记者感慨万分。

严阵以待、密切监视学员的“助理们”

陈安之所有高级别的培训，现场助理众多，严阵以待，全方位巡查，整个会议不允许任何录像、录音，刚开始，牛芳芳他们认为，这可能是大师为了保护自己的知识产权，后来他明白，他们是害怕诈骗的罪证流出。

有投诉者称，他们的高级培训都被安排在上海的高档酒店，住宿也是指定，费用自理，学员们的住宿费用，他们和酒店之间，可能存在某种猫腻。

让记者倍感吃惊的是，如此大规模的“陈安之培训机构”们，并没有确切的注册地址，和固定的培训场所。按照工商登记地址，记者并没有在“上海市徐汇区中山西路1919号2幢507室，找到这家“上海成功新天地商务咨询有限公司”。

赶往深圳的记者，也没有在“深圳市龙华新区龙华街道富泉大厦610室”，找到这家“深圳成功励志信息咨询有限公司”。

根据这两家公司的工商注册内容查询，他们的经营范围并不包含，教育、培训、金融等项目。

文末就问一句，陈安之们的智商税究竟收到头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