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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 Tech星球
作者 | 杨晓鹤
“大热大搞,不热少搞”。
作为坚定的热股投资散户,张强坚持这句铁律,对 IPO 的新商业企业进行“打新”。而所谓“大热”的股票无疑是那些各领域第一股,2021年有“短视频第一股”快手、共享出行第一股滴滴,盲盒第一股泡泡玛特、奶茶第一股奈雪的茶、生鲜电商第一股每日优鲜,甚至还有保险科技第一股水滴、“智能按摩第一股”倍轻松。
而头顶第一股光环的新股有多疯狂?快手股价上市首日涨了161%,倍轻松则在上市首日涨了5倍,玩嘻哈的普普文化上市三天涨了8倍。更夸张的是泡泡玛特,在新三板退市时,市值仅有20亿人民币,2年后市值飙升到1000亿。
第一股的聚光效应,也让资本开始密集寻找各种行业的龙头。接下来即将上市的还有,筷子第一股双枪科技,AI第一股云从科技,以及音乐社区第一股网易云音乐。当然还有已经折戟IPO路上的“光刻机第一股”华卓精科,情趣用品第一股醉清风。
但张强最近对各种第一股的投资已经犹豫,“被奈雪的茶赤裸裸割了一波,打新意外地亏了不少。”原来,这个一级市场被热炒的项目上市后,当天就破发,绿鞋机制根本没启动保护散户。
而在很多投资者手中长期持有中的第一股,更是亏在手里。快手已经距离最高点跌去73%,泡泡玛特据最高点跌去49%,雾芯科技据比最高点跌去85%,“第一股”中仅有三四只股票在增长。
这些2021年上市的各种第一股,用一位投资者的话总结就是:“当初吹得有多高,如今痛得有多深;当初想得有多好,如今悔得有多狠。”
李雪仍记得第一次打新的兴奋经历,自己第一次投资就是购买了“短视频第一股”快手,也让纯小白的自己大赚了一笔。
2月5日,快手先于抖音在香港上市。“就觉得短视频第一股肯定不错,但没想到当天就涨了近2倍”。快手IPO前的认购人数,创造了某券商平台的记录,而李雪也幸运地中签1手(100股),在股价300多时候转手卖出,轻松赚一万多元,开开心心回家过年。
然而疯狂还在继续,10天后,快手股价达到了最高点417元,市值达到了1.738万亿港元,快手市值直接超越了京东、小米和百度。李雪当时觉得自己已经看不懂了,短视频第一股天花板这么高的么。
快手业务想象力主要是直播电商和互联网广告。在分析师看来,在2020年,快手直播电商GMV达到了3816亿元,而快手的2021年计划GMV为8000亿元,高于eBay2020年的1000亿美元GMV。
Facebook全球月活数为29亿,快手6月份公布的全球全球月活为10亿。2021年的快手,就是三分之一的Facebook+一个eBay。过于乐观的市场预期,将快手推上了万亿港元的高位。
前有快手、泡泡玛特、雾芯科技知名企业股的暴涨,也让奈雪的茶信心大涨。奈雪的茶创始人彭心在上市前接受媒体采访时,毫不遮掩地表示,企业的目标就是奶茶领域的星巴克。“其实在开店这块,星巴克可以是我们非常好的一个参照标的。”
而截至8月3日,星巴克的市值高达1419亿美元,在中国内地就有5000家门店。尽管奈雪的茶上市前仅有562间门店,但也让其坚定“梦想还是要有的”信心,而资本无疑也相信了这个故事。
在香港IPO股票发行获得432倍超额的火爆认购,奈雪的茶成功在 IPO 净筹资48.4亿港元。或许是由于认购火爆和暗盘一度涨超10%。奈雪将 IPO 发售价厘定为每股19.80港元,位于17.2-19.8港元指导价区间的高端,过高的发行价导致上市即破发。
而对于“盲盒第一股”泡泡玛特来说,资本认为其踩中了“年轻群体个性化诉求+消费升级+IP经济驱动”的风口,如果说这种表述难以理解,泡泡玛特创始人王宁的比喻则更加形象,“我常常说也许再给我们五年时间,大家回过头看泡泡玛特,会觉得我们是国内最像迪士尼的一家企业。”
“泡泡玛特只是一家盲盒企业?格局小了,泡泡玛特是潮玩界的迪士尼。”这正是泡泡玛特想传递给资本市场的信号,市值超3000亿美元的迪士尼,才是他们的未来故事。
2021年的新商业市场非常有想象力,贡献了我们多年未曾诞生的星巴克、迪士尼和eBay等企业。而这些第一股的故事,也在启发后来者,抢跑上市+吸引人的故事,才是IPO操作的精髓。
套路难掩基本面的窘迫
观察第一股上市后的走势,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没有持续稳定增长的剧情,甚至大多数都遭遇了暴跌的情况。
野村综研的分析师孙晓道向Tech星球表示:“我觉得第一股表现不好,背后是很多经营表现更好的同类股没有上市,或者本身这个赛道前景还不明朗。这样上市的结果,会被投资者觉得有上市套现之疑。那自然就很难被资本所接受。”
事实也确是如此,奈雪的茶比通赛道的喜茶先上市,彼时喜茶获得了新一轮融资,估值高达600亿元,而且很多投资机构抢投还没有机会。对于奈雪的茶来说,虽然拿到第一股的头衔,但很多投资者认为,“一千多万的利润,怎么撑起300亿的估值?”
但这一千多万的净利润,也是经调整得来。奈雪的茶如果计算与公司金融负债相关的内容,仍是亏损2亿多。不过,拿到第一股的奈雪的茶,比起仍处在交表倒计时的蜜雪冰城,已经通过IPO获得资本积累,开启大规模开店计划。未来能否依靠数字化运营,实现盈利能力的提升,还是未知。
而对于赛道不明确的行业,资本也很难单单再为第一股称号买单。
众所周知,在所有生鲜电商模式中,社区团购模型被认为能够微盈利,前置仓模式被认为难盈利。每日优鲜作为前置仓第一股,可不想让市场对其失去信心,自然想了很多办法。
赵辉作为资深股民,也是头一次栽在了每日优鲜的“套路”中。打新中“暗送”新股,还在每日优鲜App中设置充值赠送打新股票的活动,同时烘托认购火热的景象,从而提前结束认购,锁住投资者的资金。上市后旋即破发,有投资者甚至怀疑,是否有人在做局,割投资者的“韭菜”。
“奈雪,每日优鲜中签都还没卖,基本都是4折了。”赵辉告诉Tech星球,破发后自己就认栽了,被两个第一股套牢也是无奈。而这两个大热的第一股,也是上半年投资者入坑最多的股票之一。
实际上,资本热捧的第一股,上市前普遍是亏损状态,以前认为是“亏损换增长的逻辑”,现在很多投资者发现不太适用了。
Tech星球统计,2020年知识付费第一股知乎亏损5.18亿,每日优鲜亏损16.49亿,港股小鹏汽车亏损30亿,奈雪的茶亏损2.02亿,快手经调整后净亏损79.48亿元。商业模式难盈利,VC们已经很难承受这种体量的亏损。
“仔细看很多公司的财报,就能发现一级市场很难融到资,那只有到二级市场去上市,算是解了资金方面的燃眉之急。”孙晓道告诉Tech星球,很多企业抢夺第一股背后,也是在争取第一股带来的生存机会。
当年,优酷抢先土豆上市,成为长视频第一股。借助资本市场优酷取得了发展先机,越来越落后的土豆被迫接受了合并的命运。今天,生鲜电商、共享经济、奶茶等仍在泥沼里的行业,也是迫切需要抢跑第一股,吸纳更多的资本力量,将自身发展推入下一阶段。
各种新经济第一股普遍亏损背后,与其市场营销驱动的增长模式有很大关系。
2021年5月7日,水滴成为国内首家登陆纽交所的保险科技平台。虽然强调自身是保险科技公司,但是“卖保险”确是其主力业务,“水滴保”贡献了主要收入。
水滴在2020年的保险佣金收入占总收入比重89.1%。为了更多获客,公司营销费用达21.4亿元,占总收入的70.4%,导致去年亏损同比增加107%。不断扩大的亏损换来的增长,也导致水滴在上市首日破发,跌幅达19.17%。
根据2021年第一季度财报数据显示,水滴净亏损3.7亿元(5650万美元),较2020年同期的净亏损1.2亿扩大208.33%。亏损扩张的泥潭难以走出,导致今天的水滴股价,较发行价跌60%多。
不仅水滴,电子烟领域的雾芯科技、牙齿正畸领域的时代天使,以及流媒体平台快手都是市场营销费大户。其实营销费用不怕多,怕的是市场上获客成本也在大大增加,导致投资回报比越来越低。据计算,快手2020年单一月活用户的成本在111元,而2021年第一季度月活用户的成本已上升至264元。线上业务为主的快手尚且如此,其他行业获客成本翻倍涨也就不足为奇。
当然,很多人认为2021年的第一股有点惨,背后的因素主要是大盘以及政策监管影响,但雪球作者候乌屮认为,这次是互联网价值回归的转折点。“互联网估值泡沫在2001年曾破过一次,这一次是高估值泡沫第二次破裂。”
事实也接近如此。《巴伦周刊》曾统计,2020年10只第一股在上市后120日的股价跌幅的算术平均值为13.37%,Tech星球以2021年第一股上市后,年初至今的跌幅计算平均值为-38.5%。
以今年的行情看,很多第一股还没有探底。某互联网公司高管王峰就在为自己的错判懊悔。在近一个月,王峰在股价6元左右时投资了雾芯科技,尽管其认为暴跌的电子烟第一股已经没什么泡沫,电子烟行业也已经受到政策严控,属于利空尽出,但是雾芯科技的股价还是跌到了4元左右。
时代已经完全变了,在不出现大牛市的情况下,没人再相信雾芯科技曾创下的5000倍市盈率的故事。在这个新商业股大年,每家曾疯涨的第一股,都会被“割怕了”的投资者重新审视,价值投资回归是必然趋势。
正如今年一位经常投资第一股,却亏了好多的用户说道,“大环境变了,别在时代的推土机前面捡硬币。”
本文来源公众号|斐君思享汇 ( feijunsixianghui ),作者:夏斐君,
“碳达峰”、“碳中和”,这两个此前几乎无人听过的词,突然间火了,且红得发紫。
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走红。其背后的大国战略,更是意义深远。
毫不夸张的说,碳达峰、碳中和,将是两个重新定义中国、乃至世界经济版图的词汇。
如果你认为碳达峰、碳中和只是节能环保,就太低估大国智慧了,且将把握不住未来。
因为,碳达峰、碳中和,本质上是一场能源大战,是新能源与旧能源的决战,是新秩序与旧秩序的决战,是升级版大国博弈,是不见硝烟的战争。
碳达峰、碳中和一旦实现,中国将手握主导世界的“王炸”组合:“碳达峰+特高压电网+全球能源互联网+一带一路”,届时,石油、美元、某衰落帝国,都将成为过去式。
首先来看3月15日中央财经委会议的新闻通稿:
我国力争2030年前实现碳达峰,2060年前实现碳中和,是党中央经过深思熟虑作出的重大战略决策,事关中华民族永续发展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
“深思熟虑”、“重大战略决策”,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这里稍微做一下名字解释。
所谓“碳达峰”,是指二氧化碳的排放达到峰值不再增长,意味着中国要在2030年前,使二氧化碳的排放总量达到峰值之后,不再增长,并逐渐下降。
“碳中和”,是指在2060年前,中国通过植树造林、节能减排、产业调整等形式,抵消自身产生的二氧化碳排放。
很多人认为碳达峰、碳中和只是出于节能环保,是中国应对全球气候变化的举措,这只是最表层。那么,它到底有哪些战略意义?
我们都知道,第四次工业革命的主题是清洁能源、绿色制造、低碳工业和智能化。
为什么特斯拉那么亏钱,却被世界各国奉为座上宾,纷纷开出优惠价码吸引其入住。同样的,国内的蔚来汽车等新能源车企,盈利很少甚至亏损,地方政府照样趋之若鹜。
你认为地方政府都是傻子,是冤大头吗?
当然不是,他们这是在投资未来、布局未来。
简单来说,通过“碳达峰”的倒逼,中国的绿色制造、低碳工业将突飞猛进地发展。
举个例子,就拿手机来说,如果要实现碳中和,负责组装的企业要实现碳中和,为其提供零部件和原材料的环节要实现碳中和,为其提供芯片的企业也要实现碳中和,产业链上的每一个环节都要实现碳中和。
再以汽车生产为例,如果要实现碳中和,负责汽车整车制造的企业,提供零部件的企业,汽车生产涉及的钢铁、冶金、塑料等原材料行业,以及电子、电器等产业链上的每一个环节也都要实现“碳中和”。
……
这些都将形成、树立一套全新的制造业标准和全新的产业链格局。
未来,谁的低碳新工业体系先建成,谁的可再生能源成本低、效率高,谁的竞争力就更强。
而中国将主导未来全球产业链,占领未来制造业制高点。
如果到了2060年,中国实现碳中和,光伏、风能聚集的中西部地区将会成为最主要的能源输出地之一。
中西部地区在中国经济版图上的角色,将被重新定义。
以前我们有过这样一个判断:向西北取势,向东南牟利,才是中国经济解放的大方向。
围堵中国,分化欧洲,是美国的长期战略:围堵中国,纲在日本;分化欧洲,缝隙在乌克兰。
中国破解围堵的出路在西面。
中国的东南方,只是一个资金、技术的传递带,他们的使命是向纵深传递,要在中国的东北和西北形成一个大的工业区。
这个工业区的大市场在哪里呢?
就在世界的内大陆,现在的中亚细亚和西伯利亚,以及俄罗斯中西部,这一地区到现在为止,被排除在世界经济的主流之外,具有巨大的沉睡资源、巨大的土地面积、巨大的潜在工业能力。
这一地区恰恰是麦金德所说的“世界岛”的“心脏地带”,谁控制了心脏地带,谁就统治了欧亚非“世界岛”;谁控制了世界岛,谁就能统治世界。
自古以来,王中国者,向西北取势,向东南牟利。
向西去,应成为既定国策。西北得势,东南唾手可得矣。不要纠缠于太平洋这边的各种糟心事,我们必须集中精力向西去。你打你的,我打我的。我们绝不能在敌人预设的战场与敌人对决。
一说起向西去,很多人第一反应是“一带一路”,是欧亚大陆的陆权终结美英的海权,这只是一个维度。我们还有一个更厉害的杀手锏,“特高压技术+能源互联网”(本文后面会专门分析,此处不再赘述)。
我们西部地区的风能、太阳能、水能等清洁能源的储备全球领先,我们的特高压技术也是全球一流,全世界独一份。而且,全球能源互联网是中国首倡并在积极推进。
未来,碳达峰、碳中和的大背景下,西部地区的节能环保产业将迎来指数级的增长;同时,随着一带一路的扎实推进和全球能源互联网的积极推进(周边和“一带一路”沿线都是能源严重短缺的国家),西部地区将成为清洁能源时代的枢纽,地位和影响力等同于今日的中东。
不要认为我是在天方夜谭,这就是未来的大趋势,国家也正在这样布局和推进。
沧海桑田,历史变迁,全球和一个国家的经济重心从来都是变动的。
如果到了2060年,中国实现碳中和,意味着中国会摆脱对外部能源进口的依赖。碳中和的背景下,“石油地缘政治时代”被完全打破,传统石油出口国将面临全面利益丧失。
国际竞争的焦点也将逐渐转移到低碳技术的控制上,新能源和低碳技术将会成为重中之重。
国家气候战略中心学术委员会主任李俊峰就表示:它不是一个百米赛跑,它是一场马拉松。
从2021年算起,碳达峰要10年,碳中和要40年,中国需要锲而不舍地去努力,因为这关乎未来国运,关乎对未来世界的控制权。
由此,我们看到,有关碳达峰和碳中和的政策与规划密集推出,政策支持力度不断增强。
1、国务院近日发布《关于加快建立健全绿色低碳循环发展经济体系的指导意见》,提出以节能环保、清洁生产、清洁能源等为重点率先突破,全面带动一二三产业和基础设施绿色升级。
2、31个省份已明确加大绿色能源发展,完善绿色金融政策框架和激励机制,并将此写入地方“十四五”规划相关文件。
3、2月19日,中央深改委会议在政策层面再提碳中和,强调贯彻“新发展理念”,统筹制定2030年碳排放达峰行动方案。
4、2月24日,首批百亿元碳中和绿色债券在上交所发行,其中,国家能源约占五成。
5、3月份,碳达峰、碳中和首次写入《政府工作报告》,并做了明确部署。
……
政策鼓点如此密集,为近年来所罕见,有一种时不我待的感觉和节奏。与政策密集出台几乎同时的是,各地、各级政府都在深入学习领会“新发展理念”。这并非巧合。
那么,中国为何有底气提出碳达峰、碳中和这个近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因为我们有一个杀手锏——中国能源互联网。
众所周知,我国清洁能源资源丰富,风电、水电、太阳能发电等集中分布于西部地区,而用电大省却在东中部,怎么办?
中国能源互联网横空出世。
专业点来说,中国能源互联网是清洁能源在全国范围大规模输送和使用的基础平台。通俗来说,中国能源互联网是清洁能源在全国范围内的搬运工和输送管道。
中国能源互联网由三大块组成:智能电网+特高压电网+清洁能源。其中,智能电网是基础,特高压电网是关键,清洁能源是根本。
这里重点提一下特高压电网,为什么说它是构建中国能源互联网的关键?
我们请权威人士出来说话。最近,全球能源互联网发展合作组织主席、中国电力企业联合会理事长刘振亚,撰文专门谈及碳达峰与特高压技术:
“特高压技术,是中国原创、世界领先、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重大创新,破解了远距离、大容量、低损耗输电的世界难题,是构建特大型互联电网、实现清洁能源在全国范围高效优化配置的核心技术。
经过十几年的不懈努力,我国在特高压技术、装备、标准、工程等方面实现全面引领,建成世界上电压等级最高、配置能力最强的特高压交直流混合电网,2019年输送电量达4500亿千瓦时,一半以上为清洁能源发电,为保障能源安全、推动清洁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
其实,中国特高压技术这么牛,也是被逼出来的。
前文提过,中国的水电、风电、太阳能发电一直都是世界领先水平,但是中国的清洁能源发电一直有一个大问题,即西部的风电、太阳能发电的省份,距离东中部用电大省太远,导致大量的清洁能源被闲置,“弃电”现象严重。
以甘肃为例,甘肃风力发电一直存在“弃电”现象,2014年甘肃全省发电比用电多168亿度,风力发电115亿度,就算风车发电全部休息,也够甘肃全省用电。而周边的西北省份,要么用电需求不大,要么有自己的发电厂不需要甘肃的电。这就造成,本来甘肃可以发2000个小时的电,现在只发1200小时;以2010-2015年为例,弃风造成电量损失达1015亿度,相当于三峡、葛洲坝两座水电站2015年全年发电。
同样的情况还出现在水力发电的弃水,太阳能发电的弃光。国家财政重点支持的清洁能源发电设施,就这样浪费闲置了,实在是可惜。
技术上,中国传统的高压、超高压无法满足3000公里以上甚至是1000公里的电力传输需求,勉强输送也会因为传输所消耗的电力太多而得不偿失。在东部用电需求大、西部电力产能过剩,运输造成电力浪费的痛点倒逼之下,特高压技术应运而生。
特高压技术是中国能源发展的秘钥,是绝对的国之重器!
2020年,特高压与5G、人工智能,被列入“新基建”名单,原因就在于特高压全套的技术核心,全世界只有中国掌握,这是中国三十年来潜心研究的技术成果,也是中国举国体制的成果展示。
在经济层面上:特高压满足了“西电东送”的要求。
特高压技术可实现超远距离电力传输,传输造成的电能浪费极低,其传输路程可超过5000公里,要知道,从北京到印度北部城市班加罗尔直线距离只有4800公里,从拉萨到莫斯科只有5000多公里,这只是一条特高压线的距离!
特高压直流电网输电功率达到1200万千瓦,而电力损失只有1.6%!
目前,中国已建成的特高压线路有22个,在建的特高压线路有9个,加在一起超过四万公里,连起来可以绕地球赤道一圈。
有了特高压电网,中国跨越东西南北的电能输送不再是问题。
比如青海,作为中国太阳能最丰富的地区,新能源产业正以每年100万度的速度递增,而它的外送通道正在不断建成。
在供给端,有特高压“背书”,中国清洁能源的产能被彻底释放出来,对煤电的替代才有可能提速。
理论上来说,无论在中国哪里、以哪种方式发出的电,都可以通过特高压输送到任何一个缺电的地方。
既然特高压能在中国的大地上纵横捭阖,那么能不能复制到其他国家,以“特高压”技术为载体,将中国电网和其他国家的电网连接起来,组成一张全球能源互联网呢?
答案是:完全可以!
中国周边,从西部的阿富汗、巴基斯坦,到东部的韩国、朝鲜、日本,再到南部的东南亚国家,都是能源严重短缺的国家。
如果用特高压技术,把亚洲四十多个国家的电网连接起来,再与一带一路相互配合、相得益彰,亚洲大陆的一体化,乃至欧亚大陆的一体化将不可阻挡。因为能源问题是经济发展的前提,能源一体化,势必带来经济的一体化,由此将彻底改变全球地缘政治。
大胆猜测一下,中国企业在海外收购能源企业、搭高压线、建设发电站、投资风电、光伏项目等所有的目的都是——结网!
结成巨大的能源互联网!
中国为世界提供了终极能源方案,即“特高压+清洁能源+智能电网”的“王炸”组合。
过去的世界,是石油主导的,所有的地缘政治和大国博弈都是围绕石油展开的。
未来的世界,是电力主导的,“碳达峰、碳中和+特高压技术+全球能源互联网+一带一路”,将彻底颠覆全球能源格局乃至全球秩序,重塑全球化和全球经济。
而那时候的话事人,将是东方大国!
其实,早在2018年3月,中国倡导成立的全球能源互联网发展合作组织,就发布了《全球能源互联网骨干网架研究》,该报告显示,全球将逐步形成18个主要同步(联合)电网,形成“九横九纵”的全球能源互联网骨干网架。
随着碳达峰、碳中和大战略的推进,“九横九纵”能源互联网骨架,正在徐徐展开!
一位资深的钢铁期货从业者透露,钢铁产品出口退税将大幅削减,从13%削减到4%,还有可能退到零。
这固然是为了贯彻落实碳达峰、碳中和,减少低端产品外需,降低碳排放,降低对大宗原料对外依赖,但更深层次的战略含义不在此。
那么,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首先,这样大的削减幅度,将推高中国很多出口产品的价格,这对全球物价将是一个显著的推动。
很多人认为,这不是降低我们出口产品竞争力了吗。这样理解就太鼠目寸光了,如果永远依靠低价出口,中国将永远是发达国家的血汗工厂,将永远赚取那点可怜的利润。
更何况,今天中国主要的出口产品早已不是服装、玩具,几亿件衬衫换一架飞机的时代早就一去不复返了。今天的世界,尤其是西方,不仅衣食住行严重依赖中国,成套工业品和零部件也已经离不开中国。
做什么事,能让敌人难受,我们绝对懂。
敌人现在最怕的就是通胀,通胀将是压垮衰落帝国的最后一根稻草。
为什么这么说?
一位在美国生活了20多年的美籍华人告诉我: 美国经不起通胀,因为底层民众常年捉襟见肘。
这里所说的通胀,是指零售价格的通胀,即生活必需品的通胀。
美国经济低迷,加上疫情深重,生活必需品价格至今之所以没有失控,就是因为进口渠道没有断掉。
进口渠道,就是通常所说的供养。如果供养断了,比如说供养者自发,或者美元汇率失控,那么美国的进口就会卡壳。进口卡壳,生活必需品就会紧缺。人们一抢购,通胀就真的来了。这种通胀一旦开始,就很难停下。
中国钢铁产品出口退税大幅削减,其根本影响是从底部抬高成品价格,抬高物价,因为钢是原材料,一定会从底部影响物价。
为什么2020年美国内部那么分裂,族群那么撕裂,还有严重的疫情,美国经济还没失控?就是因为物价还在可控中。维护美国社会稳定的最后一道屏障就是生活必需品的物价。
生活必需品价格一旦失控,美国一定会别无选择地继续发钱,否则真的会闹革命。但是这样一来,恶性通胀便是板上钉钉的了。
由此来看,从钢铁下手,对全球,尤其是对某国的物价影响极大,对国内就业影响却很有限,这是极高明的策略。
结语:
大国博弈都是阳谋,因为国家大战略根本隐藏不了。
中国什么都摆在明面上,敞牌打,你西方都打不赢,怪我咯。我不但敞牌,还让你跟着我的节奏走,控制你的出牌,直到你无牌可打。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安得倚天剑,跨海斩长鲸!
这就是今日中国的实力和霸气!
—–全文到此为止
转自:https://mp.weixin.qq.com/s/Z2fkLQcelsDN0QNOfhBXwA
8月3日,据新华通讯社主管主办的《经济参考报》记者调研发现,当前,未成年人网络沉迷现象普遍,网络游戏对未成年人的健康成长造成不可低估的影响。游戏危害越来越得到社会的共识,常常用“精神鸦片”“电子毒品”指代。这一新型“毒品”却突飞猛进、发展壮大成一个巨大的产业。
数据显示,当前,我国62.5%的未成年网民经常在网上玩游戏,13.2%未成年手机游戏用户,在工作日玩手机游戏日均超过2小时。而2020年中国游戏市场实际销售收入为2786.87亿,同比增长20.71%,其中腾讯游戏2020年实现营业收入1561亿元。
这篇文章对市场可谓一记重拳,8月3日上午,港股、A股市场游戏股集体暴跌。游戏龙头腾讯、网易、中手游等均跌幅超过10%。随后,就在我们持续观察市场走向时,经济参考报官网及订阅号删除游戏“精神鸦片”一文,电子报未删除。午后,腾讯,网易迅速拉升,跌幅收窄至5%左右。
短期来看,此文对资本市场影响应该是有限,但长远来看,这代表一种政策风向,值得股民和投资人们关注。整顿了互联网平台垄断,房市,在线教育等行业,下一个会不会就是网络游戏产业了?
晚间时分,此文重发,标题变得相对温和,没有了标题党的感觉。
但不管如何,这个老生常谈的话题又冒出来了。
网络游戏到底是不是精神鸦片?
这并不是2021年刚出炉的话题。
早在2008年,盛大网络的老板陈天桥就因为未成年人游戏沉迷的问题,在一次会议上直接被父母们公开质疑。
不光是普通家庭,曾经的首富也逃不过这个问题。
阿里巴巴的创始人马云就曾经被网络游戏搞得苦不堪言,自己孩子沉迷于网络游戏无法自拔,后来实在没招,就和孩子说,你既然那么爱玩游戏,就一次玩个够,玩到你不想玩为止。后来马云还公开声明过,阿里绝不做游戏,可见马云对游戏沉迷有多么恨。
但这个话题至今没有定论,就在于这个话题的复杂性。
一方面频频有家长们跳出来反对网络游戏,但另外一方面,又有很多用户,投资人和自媒体为游戏开脱。
一位自媒体人在文章中说到:
“很显然,游戏是不会加害于人的。游戏更不会像鸦片或海洛因一样毁掉人。我从6岁开始玩游戏,到今天已经三十年了,显然我没有被毁掉。这次ChinaJoy期间,我见到了很多游戏行业的风云人物,他们意气风发地想为玩家创造更美好的东西,显然他们也没有被毁掉。”
随后这位博主又列举了他认为美好的游戏,类似魂斗罗,动物森林,超级玛丽等等。
部分用户留言也很有意思,有用户认为是孩子自己的问题,也有人说因为打游戏,学会了DIY电脑,搞系统,写脚本,编程,娱乐无罪,游戏无罪。
也有用户对这个自媒体博主提出了很有意思的点:你说的游戏,全是外国游戏,而不是现在的国内网游啊!
随后博主回复:《王者荣耀》也是外国游戏吗?
显然,这位博主的意思就是,沉迷游戏怪你自己控制不好吧!我想,这篇文章应该是代表了一大批游戏拥趸们和游戏产业者们的观点。
但我认为这篇文章偷换了概念,回避了核心问题:
1. 所有游戏都如他所说的那么美好吗?
2. 他没有被毁掉,其他人呢?网络游戏沉迷的群体中谁才是大家最敏感的?
确实,说游戏都是精神鸦片,显然是有点绝对了,游戏的概念是很广的,下棋,数独也算是游戏,哪怕是在游戏机上玩下棋和数独,我也没听过有大批家长强烈反对下棋的。
哪怕是网络游戏,手机游戏,我也不敢绝对地说:所有游戏都是精神鸦片。
但网络游戏与单机游戏相比,有两个很大的区别点:
网络游戏是一帮“精英”设计的无限游戏,你可以一直在里面玩,没有在剧情上或者关卡上终止的界限,设计者也尽最大可能要让你多玩,玩的时间越长越好。这和之前某位博主提到的传统的超级玛丽,魂斗罗还是不太一样,那些单机版游戏,有固定关卡,一般最多刷几遍就差不多了,出版方也不会通过太多强制功能来诱导你多玩,它是一个相对有限的游戏。
哪怕是后来PS4,Switch上的大作,刷二周目,三周目的人肯定是越来越少。
有限游戏给用户带来的边际幸福感是递减的,而无限游戏给用户带来的边际幸福感是相对平稳的,甚至因为网络效应是可以递增的。
另外一方面,单机游戏通常是玩之前付费,门槛相对较高,而网络游戏目前的模式是免费开始玩,无门槛,但为了盈利,会吸引用户尽量停留,尽量氪金,进而让用户获得更高的爽感,从而进一步加深用户在游戏中的游玩时间,频次。而这一切也与网络游戏的运营指标相关:同时在线人数,平均在线时长,单个用户贡献值(付费指标),这些决定了网络游戏的生死。
单机游戏更像是一个出版物,而网络游戏则是一个社区产品。
玩单机游戏的用户是用户,而玩网络游戏的用户本身就是产品内容之一,人斗人才是核心。
就因为这两个特点,网络游戏必然是比其他游戏要更加容易让人沉迷。
这本来对成年人来说可能还好,毕竟你沉迷是你自己的事情,而且大部分人都还要为生计奔波,玩游戏赚钱只是极少数玩家。而一旦面对自控力薄弱又没有生存压力的青少年人群,这个问题就会被放大。
特别是如今电子产品越来越小,覆盖越来越高,网络游戏在手机上就可以玩,微信里就可以玩,门槛更低,随时随地都可以玩。
不像我小学的时候,玩红白机还要去游戏房,又不方便又要花钱,很难过度沉迷。
而且当年老师和家长根据我们回家的时间和行踪可以推测我们是不是去了游戏房,如今小学生们玩起来可以更加隐蔽,家长如果工作比较忙,老人不懂怎么弄电子设备,小朋友们玩疯了大人们可能都还不知道。
所以,我的观点是,面向未成年人,特别是自控能力差的低龄儿童,部分网络游戏确实有成为精神鸦片的可能。
这就好比KTV,酒吧,本身是没错,但如果缺乏监管,因为其开放性,隐蔽性,确实容易成为一些犯罪常发的场所。
关于沉迷的话题,甚至这个范围还可以扩大一点,包括一些短视频平台,音频平台,网文平台,如果不受监管和评估,也是很容易引发未成年人过度沉迷。
但我们不用纠结于一定要给网络游戏下个定论,而应该把更多精力放在如何防止未成年人网络游戏沉迷这个问题上。
如果想要有效果,则必须要靠三方协力:政府,游戏公司,以及家长。
既然找到了关键点,那么就应该对症下药,建议相关人在关键环节做管控。
第一,除了目前的牌照,审批制度以外,还要对游戏内容进行评级,哪些网络游戏不适合未成年人玩,建议法规禁止12岁以下儿童参与,12-18岁则按照目前的未成年人防沉迷新规执行。
第二,单靠身份证实名肯定是不够的,可以通过定时的人脸识别,来强制下线一批未通过人脸识别的账户,并在当日不能再登录。目前应该有部分游戏已经在执行了。
第三,提高获取网络游戏,注册网络游戏,以及超时游戏的经济门槛,而同时游戏公司也获得额外收益。譬如,第一次注册不能直接用微信和QQ,还需要用邮箱验证;每日登陆都需要付费;同一个账号一天累计超过2个小时,即对账户进行时长收费,甚至考虑递进制收费,逼迫用户考虑超时娱乐的经济成本。
这其实从根本上会驱除一批劣质游戏,用户因为必须要付费才能玩,肯定会尽量选择质优的游戏。
第四,家长一定要管理好孩子玩电子设备的时间,别一有空就塞手机,替他们做人脸识别玩游戏,反而应该多带孩子户外活动。12岁前最好别单独给孩子配手机,如果需要电话沟通,可以配一个儿童手表,可以电话,也可以听故事,不伤眼睛。
刚写完上面的建议,就看到腾讯已经发布了新规,腾讯表示将从《王者荣耀》试点,逐步面向全线游戏推出“双减、双打、三提倡”的七条新举措。
具体内容包含:将未成年人用户在线时长从非节假日1.5小时减至1小时,节假日3小时减至2小时;未满12周岁未成年禁止在游戏内消费;将原先“零点巡查”升级为“全天巡查”,严格打击未成年人冒充成年人游戏;打击用户通过加速器及部分第三方平台买卖成年人账号。
另外,腾讯还倡议全行业进一步强化游戏防沉迷系统;倡议深化对游戏适龄评定和实施机制;倡议全行业讨论全面禁止12周岁小学生进入游戏的可行性。
我们姑且先观察一下后续的效果吧。
如今中国的网络游戏产业已经从最早的电脑端游,大幅转向了移动设备网游,加上微信端又可以上线小程序游戏,降低了开发者门槛,造就了行业繁荣,但也造成了行业产品品质参差不齐。
有些游戏确实是经过精心的策划和设计,也有益智的作用,但也有游戏纯粹是抓住用户心理上的弱点,通过让其沉迷,诱导过度氪金,对用户造成财务,生理和心理上的负作用,我想,我们大部分反对的应该是这类游戏。
尤其是那些充斥着隐性的“黄”与“赌”的游戏,对未成年人的影响后果更大,更应该是法规禁止与打击的对象。
人性很多时候是经不起考验的,毕竟绝对自律的人是极少数。
所以,如何健康地满足人类合理的乐趣与欲望,是真正热爱游戏的从业者们始终要思考的问题。
在游戏的体验上,或许还可以引入更多的技术与创新,譬如,是否能如Switch一样,用舞蹈,运动的游戏,鼓励更多人动起来,一方面用户很难会超时游戏,另外一方面也鼓励运动,一举两得。对手机上的网络游戏,是否能用微信步数来换取每日超时的游戏时间?你如果想多玩一会游戏,请你先多运动一下。
而在游戏主题上,我们是否也应该反思,如之前那位博主所回忆的那样,为什么我们记忆中那些美好的游戏瞬间更多是来自于海外开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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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中旬,戴建业骑上自行车前往华师大校办办理退休手续,拿到了一本红色的退休证。在此之前,学校领导找过他谈话,希望返聘他,南方两座城市向他发出了人才邀请绿卡,他都没有直接应下。
7月5日,戴建业在书房写作。新京报记者 李照 摄
文 | 新京报记者 李照 实习生 张瀚文
编辑 | 胡杰 校对丨柳宝庆
►本文7085字阅读14分钟
几杯红酒之后,戴建业有些薄薄的倦意。席间,华师文学院退休教授张三夕提起,戴建业会用英文背诵罗素的名篇,戴建业兴致高昂起来,“当时他们还不相信哩,我就背给他们听。”
那是《罗素自传》的序言《我为什么而活》里面的一段。
他的湖北麻城口音英语并不标准,但声调一如往常的激情昂扬。
在坊间,戴建业被称为“网红教授”,作为华中师范大学文学院的教授、博导、古代文学专业学科带头人,在拥趸眼里,他擅长用通俗易懂的话,绘声绘色地为学生讲述看起来晦涩难懂的古代文学知识,将原本“遥远”的古代人物和古代文学,变得更加“接地气”。
而走红后的戴建业,也因为过于“活跃”而被质疑。有人质疑他为了赚钱而频繁走穴到处“捞金”。去年以来,一篇《华师大教授戴建业:我老婆一盒药五万一,你跟我谈文人风骨?》的文章将争议推到高潮。
面对现实和网上的质疑,戴建业却很少在公开场合进行回应。
人生已过耳顺之年,戴建业说,他最想做一个靠近真实的人,哪怕真实是粗粝的。
7月5日,新京报记者采访戴建业,谈到兴致处,戴建业从书架上抽出书向记者分享。新京报记者 李照 摄
知识分子挣钱与文人风骨的争议
今年5月,从华师大文学院退休后,戴建业就一头扎进深居简出的生活,家里朝北的两个房间构成了他的主要活动半径。早上醒来,他开始在书房看书写作,午夜时分,他走进隔壁房间,扭亮补光灯,开始录制视频。
镜头中的戴建业一头短簇的白发,脸上的皱纹里挂着笑意。他双手环抱,两腿微微叉开,这是他的招牌姿势,一口麻城普通话,不时蹦出口头禅“我的个天”“你听懂了没有”,讲到激动处,胳膊有力地挥舞起来。
时间在这个光线有些昏暗的房子里变得混沌不明。到了中午他忘记了饭点,等到肚子咕咕抗议才去厨房下一把面,蔬菜和肉都丢进去煮,然后连锅端到书房继续边吃边工作。楼上邻居和他熟识,担心他一个人无法照顾自己,偶尔也会送来饭菜帮他改善伙食。
半隐居的生活持续了一段时间,戴建业不觉得难以忍受,相反,他说这样的生活他已盼望很久。
另一方面,网上质疑他的文章却如影随形。一篇《华师大教授戴建业:我老婆一盒药五万一,你跟我谈文人风骨?》的文章刷屏。文章称,在一次讲座中,戴建业被读者质疑到处走穴演讲有失文人风骨,他回应称挣钱是为妻子治病,“如果妻子没了,我要这文人风骨有什么用?”知识分子挣钱与文人风骨的争议仿佛一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里,他被推上了舆论风口浪尖。
事实上,这不是他第一次因为此事受到争议。去年妻子去世前后,类似文章就出现在网络上,他曾对此做出回应:“最近一段时间,不断出现利用我太太病情来煽情营销的文章,我发现后立即对相关出版社提出抗议,每次抗议和协商,我都留有截图。后来才知道,不是出版社所为,而是下面的分销商的短视,甚至恶意营销行为,在利用我的信誉和声誉赚钱。如果有人再写此类文章,我会通过法律途径维护个人权利。”
这一次文章再次热传,戴建业不再公开回应,他解释,有些文章后面附着他著书的盗版链接,“回应了岂不是给乱写的人更多热度?”
戴建业承认,他确实曾向朋友提起过天价药费。五年前,妻子何小平被发现患肺癌晚期,进行靶向治疗,当时靶向药物泰瑞莎是自费药尚没有纳入医保,每盒51000元,每盒30粒,每天吃1粒相当于一天就要花掉1700元,是一笔不小的数字。
后来,在一次闲聊中,戴建业把药物发票拍给了大学同学李未熟,李未熟将这一段写进了自己的公众号文章,呼吁降低进口药药价。当时适逢《我不是药神》电影大热,进口药价戳中社会痛点,引发了不少关注。
在与朋友解释的微信对话中,他写道,“许多自媒体写手想当然我到处演讲是挣药费为太太治病。其实这二十多年来,我的稿费收入不错,比一般大学老师高一点,经济能支撑太太治疗。”
戴建业向记者澄清,在讲座上被质疑一事纯属子虚乌有,至于文章中提到的“如果妻子没了,我要这文人风骨有什么用?”这句话更是杜撰,他从未说过。
身边很多师友都见证过戴建业陪夫人治病的那段日子。余祖坤既是戴建业的学生,也是文学院的同事,他告诉记者,生病那几年,师母何小平经常夜里发烧,戴建业把妻子送进医院,一守就是通宵,教研室的年轻同事想帮他守夜替换他休息,被他不由分说赶回去。
2020年年初,妻子再次发病入院,医院距离华南海鲜市场仅五百多米。被疫情阴霾笼罩的武汉人心惶惶,戴建业整日守在医院,“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会被感染,也许会死在妻子之前”,他只觉得内心凄凉。
那年除夕的下午,张三夕听说何小平状况不好,冒着风险给戴建业和妻子送去年夜饭,“当时他(戴建业)就守在何老师旁边,何老师看到我们很感动,那个下午她眼睛都在发光。”
妻子是在2020年元宵节去世的,戴建业所在的文学院教研室的同事们帮忙一起操办了丧事。火化后,戴建业把妻子骨灰带回家放置了半年才下葬,因为妻子“最后一次去医院后就再没能回家。”
旁人称赞戴建业是一个好丈夫,他从来都不承认。年轻时的婚姻长满了倒刺,他和妻子相亲认识,他来自农村,妻子是城里的优渥家庭出身,刚开始时经常因为家务琐事和生活习惯吵架,甚至动了离婚的念头,“我年轻时有大男子主义,不懂事”,直到四十多岁,戴建业开始反思,家庭的战争才平息,“我们是典型的少时夫妻老来伴。”他这样评价。
7月5日,戴建业在家里专门腾出的“演播室”调试设备,准备录制视频。新京报记者 李照 摄
流量漩涡中的戴建业
戴建业成为网红是一次偶然。2018年10月的一天,教研室一位年轻教师兴奋地告诉戴建业,他在某短视频平台“火得一塌糊涂”。戴建业第一次下载了短视频APP,这才得知原来是十几年前“超星名师讲坛”随堂录制的视频火了,仅一个短片段一天就收获百万点赞。
这些爆红网络的片段出自戴建业在学校给本科生开设的一门“走近大诗人”的选修课。视频里,他夸赞李白“狂得要命,浪漫得要死”,八卦杜甫“跟着大哥一起找仙人、采仙草、炼仙丹”,调侃陶渊明幽默,“他第一句写得特别隆重,种豆南山下,你以为他种得蛮好,他突然来一句,草盛豆苗稀,种得个鬼田,要是我种得这个水平,我绝对不写诗。”
戴建业赶上了两次媒介形态的风口,他的文字比课堂更早触网。2011年左右,戴建业听说张三夕在写博客,觉得很有意思,回去立刻注册了一个账号,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他喜欢写情绪充沛的随笔散文针砭时弊,一篇《校长,别再毕业典礼上发嗲》痛陈毕业典礼中过多的网络语言媚俗,因言辞犀利受到关注。此后越来越多的泼辣大胆的评论文字见诸各种平台,他的博客还曾被评为网易十大名博客。
而真正意义上的破圈还是因为短视频。有一段时间,大学室友李未熟发现动不动就会刷到戴建业的视频,这才意识到老同学是真的火了。
机会伴随着名气纷至沓来,各种出版社和短视频平台找上他,开出了不菲的价格。张三夕开玩笑说,以前戴建业家里是妻子管钱,他身上没什么钱,突如其来的名利让他“亢奋”,再后来,这种亢奋渐渐变得疲惫。戴建业不会开车,有时候办事情张三夕开车捎上他,他经常在车里睡着,“感觉他太累了。”
走红后,戴建业经常在路上被认出来,有粉丝跟在他后面用“找仙人、采仙草、炼仙丹”对暗号似的吸引他回头,有时候出地铁会被人围着照相,他接受媒体采访时说,“一个人不能红得太久”“铁因冷却而变硬,人被冷落才清醒”。
另一方面,戴建业开始审视流量的意义,他慢慢摒弃对短视频的偏见,在一个平均年龄25岁以下的视频平台上开了账号,诗词课上,戴建业的留言区近乎是“零差评”。
但年轻粉丝也不总是买账的。除了讲授诗词课,他也在平台上分享自己对升学、就业、恋爱和婚姻的价值观,他像很多上一辈一样热衷“催婚”,平台负责人曾私下建议他不要提这个话题,可能会引起年轻人的逆反心理,他仍然要大大方方讲出来,“两代人有不同经历和境遇,我只说我坚持的看法,不会去迎合别人。”
7月5日,戴建业在家里给他的硕士研究生指导开题报告。新京报记者 李照摄
歪打正着的“麻普”老师
“为什么戴建业火了?”身边很多人都想过这个问题,这样一门需要坐冷板凳的学科与戴建业的麻普口音和戏谑调侃的讲课方式竟然混搭出一个出其不意的效果。
李未熟说,师范大学生有“三个一”要求,一手好文,一手好字,一口普通话。前两项戴建业绝对没有任何问题,唯独普通话是个翻不过去的坎儿。
1985年,戴建业刚回到华师教书时,走上讲台的第一节课是给中南各省县长学习班上课,他唾沫横飞地连讲两节,却被县长们反馈到学校,要求撤换这个愣头愣脑的年轻教师,因为“听不懂他的麻城话”。
戴建业十分受挫,尽管接下来的两年,他都在恶补普通话,但1985级和1986级的本科生依然有人抱怨“听不懂”,他一度沮丧到怀疑自己入错了行。
因为口音问题,学校一直想把戴建业调离教学岗去做行政,戴建业咽不下这口气,“也不是不能去行政岗,但不能因为说是我教不了书才去,那多窝囊啊。”他向领导顶嘴,“说我普通话不好,那你怎么听懂我说话的?”
教1988级的学生时,戴建业第一次在课堂上收获了掌声。华师1988级中文系学生印象中,年轻的戴建业戴一副很大的黑框眼镜,“好像整张脸都埋在眼镜里一样”。一位88级的学生告诉新京报记者,戴建业上讲台很紧张,语速很快,内容还算中规中矩,但他的情绪非常饱满。讲杜甫时,他会激动得掉眼泪,讲李白时,脸上的表情神采飞扬,每到精彩之处,教室里就会响起掌声。
自那之后,戴建业在华师的名声越来越大,2010年起,华师研究生会评选“我心目中的好导师”,全校七千多名研究生,戴建业获得了四五千张票,一举夺魁。
华师大中文系2017级学生彭诗雅曾经上过戴建业的本科专业课程。那是一门由多位老师轮流讲授的课程,但学校教务系统只显示了戴建业的名字。彭诗雅记得,戴建业的那节课并没有固定时间,她经常被其他院系同学打听戴建业什么时候上课,第几周会轮到他上课。
“到戴老师上课的时候,教室不仅满座,就连过道上、讲台边,甚至第一排和讲台中间的缝里都挤满了人。大家席地而坐,一直到教室完全进不来人的状态。”
真实的戴建业课堂没有网络视频中呈现的那样轻松有趣。戴建业对本专业的学生要求极为严格,每节课前他要点名抽学生背诵名篇,背不出来的,他就在点名册上画个标记,下节课继续抽背。
与学生和粉丝一边倒的支持不同,他在课堂用段子讲诗人轶闻,热衷调侃打趣把诗人拉下神坛,这种讲课风格在业内同行里,甚至他的大学同学中,都出现过批评的声音。
张三夕就曾和批评戴建业的“学院派”争论过,对方认为这样的讲课方式太“俗”,张三夕坚持这是适应大众媒介的一种传播方式,最终谁也没能说服谁。
戴建业形成了一种泾渭分明的现象,喜欢他的人很欣赏他,有些学生走上教学岗位后会模仿他,不喜欢他的人会批评他。
“我从小就喜欢开玩笑”,对于批评,戴建业解释说,“讲课首先要激发学生的兴趣,如果学生都不喜欢听,那讲给谁听?”他对自己的学术和专业有自信,“批评的人只是在网上看到好玩的碎片视频,如果他们完整听过我的课,看过我的学术作品,在专业深度上他们不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张三夕对戴建业家里那一整面墙的书架印象尤其深刻,他的一位博士生曾向戴建业借过《存在与时间》,上面密密麻麻全是批注。张三夕说,戴建业涉猎很广,“他论述国学大师张舜微的系列论文,我们张门弟子都很赞许。”
7月6日,新京报记者走访华中师范大学文学院院楼,曾经是戴建业工作的地方。新京报记者 李照摄
“人生规划”就是“人生鬼话”
“我的一生总在被动地适应社会,很少主动地自我选择和精心地自我设计。幸运与倒霉比艳遇还要偶然,成功与失败比中彩还要碰巧。”大学毕业30周年,戴建业写了一篇两万字随笔,将自己的一生总结为“碰巧”二字。
1956年,戴建业出生在湖北麻城一个小村庄里。
戴建业的童年记忆中,父亲对他文化教育要求异常严厉,他在自序中回忆,“最常用的教育办法就是拳头,只是偶尔才改用一下巴掌,他打我身体的部位也比较固定——打我头部最得心应手,只在母亲抗议后才‘仁慈’地改打屁股。”
戴建业的一首抄袭拼凑的诗歌阴差阳错地刊登在报纸上,少年的虚荣心极大膨胀,他开始大量阅读和写作。
1977年,中断11年的高考重启,梦想当诗人的戴建业毫无悬念地选择了华中师范大学中文系,尽管多年后,戴建业才知道,他其实考了一个相当高的分数,原本可以填报清华北大。
拿到录取通知书的前一天是父亲下葬的日子,直到父亲去世,父子俩也没有和解。戴建业说,他至今仍不确定,现在的戴建业是否满足了父亲的期待。
这个带着遗憾的年轻人告别家乡,第一次来到武汉求学。大学室友李未熟记得,读书时的戴建业性格内敛,操一口大家听不懂的麻城话,有些农村娃的自卑。
学校伙食满足不了从饥饿里长大的年轻人,早饭是一碗稀饭加两个馒头,如果没吃饱,只能凭饭票加稀饭,不能再加馒头。
“戴建业那身板,那饭量,一看就是饥饿有年,吃完两个小馒头,一碗稀饭下肚,感觉肚子还是个空仓。”李未熟说,戴建业不好意思去加饭,总想撺掇周围人一起去。
“他问人家恩jio不恩jio?同学都听不懂,他一字一顿地说,你-加-不-加-饭?”李未熟是最早的“戴建业口音”模仿者,“我学得最像,所以他最恨我。”
与窘迫的物质生活形成呼应的是精神上的如饥似渴。被耽误多年的77级大学生无比珍惜读书的机会,校园里到处都是从早到晚苦读的年轻人,希望把损失的时间补回来。
戴建业也是其中之一。李未熟记得,那时候戴建业不仅不会说普通话,英语更是零基础,他经常缠着李未熟问英语音标问题,愣是靠着反复背诵把英语成绩追了上去。也是从这时候起,他开始大量阅读英文原文著作。
英语可以靠记忆学哑巴英语,但普通话却是一个翻不过去的坎儿。毕业实习,戴建业被分配到武汉一所中学,学生听不懂他讲课。为了逃避毕业后当老师,他去考了研究生,想着能拖一年是一年,没想到研究生毕业之后还是走上了教书这条路。
意识到“一生都在命运之舟上沉浮”之后,戴建业索性决定“不去做什么人生规划“,“‘人生规划’就是‘人生鬼话’”。
“率真”,很多身边人都用了这个词来评价戴建业,说他的脾气和他的白发一样直。在一次元旦全校教师大会上,他作为教师代表,激烈直率地批评学校领导的工作;几年前在文学院的一个活动上,戴建业径直走上台指名道姓地当面指责一位领导,这些经历,身边朋友接受采访尚且犹豫,戴建业谈起来毫不避讳。
熟悉戴建业的人说,他身上有一种蓬勃旺盛的表达欲,脑子里想到一个话题不吐不快,就打电话给某位好友,聊起来就是一个小时起步。曾经文学院的同事、好友谭邦和“吐槽”他,平时“妻管严“身上没有钱,打起电话来倒是大方得很。
戴建业有一些固执的坚持,比如上电视节目绝不化妆,要以本来面目示人。四十岁那年,他和自己约定以后永远不说假话。
他试图剥开真实中的不堪,张三夕曾劝阻他,现在还不是时候,“各种各样的议论会干扰你”。在一次演讲中,戴建业还是吐露了部分心声——
“男人好色,文人好名,这些劣根性我样样都没落下。不过,我所在的学科同事,我的朋友和同学,都可以为我作证,虽远说不上高尚,但我大体上还算正派。我一生疾恶如仇,敢说、敢写、敢做、敢当,为此常常惹火烧身。有些话或许稍失偏激,但它们都出自我的内心,有些事可能办得有欠妥当,可那全是因为我缺乏经验。”
“在将来空闲的时候,我会写一篇较长的自传,向世人坦露自己曾经有过哪些鄙俗之念,曾经干过哪些荒唐之行。我讨厌那些装模作样的伪君子,自己既不想更不会生活在谎言之中。”
7月5日,戴建业在家里专门腾出的“演播室”调试设备,准备录制视频。新京报记者 李照摄
退休后的生活
4月15日,戴建业65岁了。余祖坤和同门师友为他组织了一场小型的生日会,留在武汉的毕业生来了十二三个,都是戴建业指导过的硕士博士。
余祖坤记得,那天聚会戴建业很开心,他像个老顽童一样戴着卡通生日眼镜,在学生们合唱的生日歌中,笑吟吟地切开一个双层的蛋糕。戴建业有些动容,“他说自己到这个年纪,从来没有这样过一次生日”,自从妻子去世之后,那是戴建业少有的温暖热闹时刻。
5月中旬,戴建业骑上自行车前往华师大校办办理退休手续,拿到了一本红色的退休证。在此之前,学校领导找过他谈话,希望返聘他,南方两座城市向他发出了人才邀请绿卡,他都没有直接应下。
两年前,戴建业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65岁退休后希望能找一个安静的书斋潜心读书写作。他想在武汉汤逊湖边购置一间住宅,又或是搬到温暖的南方养老——上了年纪之后,他的口味变得清淡喜欢上了粤菜。
而真正到了退休这一年,戴建业只感到时间紧迫。他打算继续深耕学术,想留下一些更有价值的著述,他还在构思一部几十万字的文化类长篇散文。此外,他和短视频平台签约,要保证一门课程的发布,定期更新视频与直播。
戴建业说,他几乎每晚都熬夜到凌晨两三点,直到最近有些失眠,他说服自己不能再这样熬下去了,第二天又忘得一干二净。
晚上九点多,戴建业会独自出门散步,他步子飞快,脑子里也在飞速运转。在外地工作的儿子打来视频电话,妻子去世后,儿子跟他的联系更频繁了,这时候戴建业会拿出父亲的姿态叮嘱问候儿子的工作,直到视频那头传来小孙女甜甜的“爷爷我想你了。”戴建业的语气瞬间温柔了下来。
上了年纪之后,戴建业越来越爱苏轼。他在课堂上讲,苏东坡在去世之前给弟弟写信,“我可能要死了,你们都不要为我难过,我度过了幸福的一生,这辈子从来没有遇到一个坏人。”他随即话锋一转,“苏东坡晚年遇到的全是坏人,而且都是要他命的坏人。我们伟大的苏东坡,宽容、善良、厚道,他的心理从来就没有仇恨。”
“苏东坡的所有集子我都有”,苏轼文集1-6卷,苏轼诗集1-8卷,苏诗补注1-6卷等书籍整整齐齐放在书架上,他热切地抽出其中一本,开始讲他对苏东坡的理解。
采访的那个下午,天气变幻莫测。闷热的武汉上空突然乌云密布,书房没有开灯,光线变得晦暗,不一会儿犀利的雨滴打在落地窗玻璃上,空气沉寂了下来。
摩挲着那本书,戴建业脸上呈现出一层柔和的神色。
转自:https://www.163.com/dy/article/GGHMIUKN0514D9AO.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