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娃的本质是赔率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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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是这样的,今天不是公布了全国人口普查数据吗, 人口总数还在稳稳的涨。

 

明明很多城市年轻人都不谈恋爱不结婚或者丁克了,这个数据咋还这么猛。

 

之前我也想不通这个问题,后来我们家做保洁的阿姨,就曾经给我上过一课。

 

有一次她打扫完之后和我聊天,说明年要回老家准备再生一个孩子。

 

我下意识的问她,养得起吗?现在养孩子成本这么高。

 

她很疑惑的看着我,说他们那边现在啥东西国家都包了,为啥养不起?

 

我说你有学区房吗?

 

她更疑惑了,要学区房干嘛?现在老家的公立学校都招不到学生。

 

她给我说了个逻辑,现在在她们老家那边,孩子从看病到上学基本上国家都给包了,只要不追求所谓精致的养育,差不多养孩子花不了几个钱。

 

在她的科普中,我逐渐发现了一个问题。

 

对于不同的人来说,很多东西都是不一样的存在和意义。

 

比如结婚,比如生娃。

 

如果说生娃是一个赌博。

 

对于穷人来说,这是一个低胜率但是高赔率的游戏;

 

对于富人来说,这是一个高胜率低赔率的游戏。

 

而对于不把自己看成穷人,但肯定又不能说是富人的“中产”来说,这又是一个低胜率低赔率的游戏。

 

生娃对于穷人来说,其实是一种政策套利行为。

 

这个道理不复杂。

 

养娃最大的支出是教育支出。

 

但实际上,教育支出之所以成为很多家庭支出的大头,是因为学区房,课外培训的支出、私立学校以及出国留学。

 

在最广义的定义里,这些都可以称为“鸡娃支出”

 

如果去掉这些,一个人养娃的成本并没有那么高。

 

我们国家现有的整个公立教育体系实际上非常完善。而且国家在这方面的投入了非常多的资源和巨额补贴。

 

我一个朋友在某一线城市的顶级大学读书,寝室周边的房子已经涨到十万一平米, 他说这有可能是他这辈子的最高光时刻了,也许以后都住不上这么贵的地段了。

 

在整个社会物价飞涨的二十年里,大学寝室和大学食堂是那个非常异类的存在,以至于很多朋友为了这些福利而继续升学读硕士读博士。

 

而这仅仅是整个公立教育体系巨额补贴九牛里的一毛,不,是九牛里的毛尖尖。

 

从宿舍费,到食堂,到学杂费,背后都是强大的补贴。

 

这些补贴多数来自于税收。

 

这代表的是,即使你是不要孩子的丁克一族,你也是需要为整个公立教育体系买单的。

 

穷人并没有鸡娃的焦虑,也没有鸡娃的意愿。

 

多生一个,就是多一副筷子多一个碗的事情。

 

而养娃的大头支出——教育花费反而极少,当然准确的说并不少,是自己花的部分少,毕竟整个社会在为自己孩子的教育而买单、而付费。

 

生自己的孩子,薅别人交的税。

 

生一个就是薅一次羊毛,生两个就是薅两次。

 

生了就是赚,生多就是血赚。

 

在叙述为什么穷人养娃的赔率很高前,先给大家复习一下鸡娃的本质。

 

能够意识到需要鸡娃,能够产生焦虑,这本身是一种门槛。

 

鸡娃本身是资源有限的情况下的军备竞赛。

 

鸡娃本身更偏向于一种防守型的策略。

 

对于不掌握生产资料和核心资产的中产来说,滑坡的概率要比跃升的概率要大得多。

 

鸡娃就是要防止自己小孩再次陷入穷困循环的状态。

 

没有生产资料,没有核心资产,防守只能依赖过去自己“成功”的经验。

 

鸡娃这几年从一线都市蔓延到了三四线城市,因为教育普惠,很多高考不算“失败”的人当了家长。他们是高考独木桥的受益者,因为教育而改变了命运,对于教育的作用也盲目崇拜和放大。

 

第二个原因是因为鸡娃家庭多数是一娃家庭,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一个孩子身上,哪怕这个孩子天生不喜欢读书,天生就是个学渣,家长也没有办法放弃。

 

无论是哪种原因,鸡娃是一种all in 的防守策略,all in 在一个孩子身上,all in 在教育上。

 

但教育改变命运的功能相比过去,其实是大大降低了。

 

一是学历通货膨胀了,这次人口普查数据也看到了。

 

二是增量市场变为存量市场。

 

存量赛道会加速内卷。

 

而教育普惠,学历还在通胀。

 

教育依然可以改变人的命运,改变的是穷人的命运。

 

对穷人来说,因为已经在底了,所以提升的空间是非常充沛的。

 

理论上只要自己的娃接受高等教育并成功毕业,即使再内卷,其实还是要比自己强的。

 

对于穷人来说,不需要孩子进福布斯,只要是工作比自己好,收入比自己多,就已经可以称得上“成功”了,扎心地说一句,穷人养孩子“回本”的概率非常大。

 

不是因为提升空间高,而是因为“本”太少。

 

如果运气稍好赶上红利和窗口,侥幸逆袭,进入互联网公司当了高管或者创业成功,整个家族直接就翻身了。

 

这就是所谓的赔率高。

 

说完赔率说胜率。

 

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可能有点暗黑。

 

教育这种事情其实比较玄学,在我们现行教育体系下,仍然保留了很多让寒门学子走入顶级高校大门的机会。

 

高考是一个选拔性考试,本身难度并不高,即使教育再怎么普惠,它仍然设定了一定比率。

 

也就是说,它本质上仍然是一个内卷游戏。

 

虽然我们觉得鸡娃不好,鸡娃的ROI太低,但从整个社会来看,因为鸡娃的存在,穷人进入顶级高校的机率确实是下降的。

 

有机会进顶级高校,有机会成为顶级打工人或者捧上铁饭碗,也有机会成为成功创业者,但是难度在加大。

 

这就是胜率低。

 

那最佳策略是什么?

 

是多生。

 

提高胜率的办法是多生。

 

股市赌狗都懂的一个道理是,如果要买一只低胜率高赔率的票,一是需要仓位少,二是多买几支这样的票。

 

即使要买高赔率的科技股,也不要只买一种,买点新能源,也得买点芯片股。

 

彩票赌狗表示强烈认同,六合彩当然要多填几个号码。

 

如果你看不懂,你玩过抽卡游戏吗?

 

抽卡越多,可能性就越大。

 

生孩子就是那张卡。

 

由于现行计划生育政策的原因,我们这里的假设只能是两个娃。

 

如果两娃都能成龙成凤,那当然最好;

 

如果两娃之中有一个孩子发展得还不错,那么两个娃还可以互相能够支持、互相提携,可以减少一些因为没有家世和姻亲而错失的资源助力的遗憾。

 

如果是两娃都没有逆袭但仍然是成熟的劳动力,同样不错,可以为家庭增收。

 

最差最差的情况是两娃都误入歧路,给这个家庭带来了麻烦。

 

但这种概率很低。

 

哪怕都进厂了,也不亏,因为实在是没得输。

 

大赢的概率很低,大输的概率同样很低。

 

生越多,胜率越大。

 

而提高胜率多生一胎因此产生的边际成本实际上是下降的。

 

生一胎时即使做了很多功课仍然是手忙脚乱,花了很多不必要的金钱和精力,但第二胎时很多家长就有了经验,心态上也放松了。

 

生娃尚且如此,育儿亦是同理,第二娃半价。

 

甚至哥哥/姐姐还可以带弟弟/妹妹玩,充当了免费的保姆。

 

所以如果仅仅考虑ROI,考虑回报率,多生娃是一个最优解。

 

对于富人来说,生娃的胜率就很高。

 

既然是内卷游戏,那么我就可以拿出很多资源和筹码压在牌桌上。

 

天分不够,那就请最好的家庭教师,上最好的私立学校,如果依然是学渣,那就把其他素质教育的技能点点满。

 

如果还是很渣,那就去那些需要烧钱的领域里搞,在这些领域拿个冠军是相对没有什么难度的。

 

因为没有人PK。

 

对于富人,并没有内卷的概念。

 

如果竞争激烈,就换一条赛道。所有赛道都激烈啊,那就创造一条新的赛道好了。

 

如果自己孩子真的是个废物,哪条赛道都跑不快,哪怕只有两个人的小众赛道还只能拿第二名,那么直接躺平就好了。

 

即使躺平,仍然要比多数底层的上限还要高。

 

对于富人来说,输的概率小,赢的概率大。

 

但赔率不高。富豪之子大概率并不如自己的成就高,富豪之所以是富豪也是因为时代红利。红利这个东西可遇不可得。

 

对于夹在穷人和富豪之间的所谓“中产”来说,生娃才需要纠结。

 

因为投入有点高,而胜率确实有点低。

 

没有生产资料,没有核心资产,在增量机会越来越少的形式下,如果要防止阶层滑坡,鸡娃看上去是一个不得不做的事情。

 

鸡娃之所以叫做“鸡”,你在教育上投入了非常多的资源和精力,但你的娃并没有实现与之相匹配的成绩,不得不去打鸡血刺激娃。

 

鸡娃家长一般把教育当成了投资,而且是希冀把ROI拉到很高。

 

但可惜的是,ROI不可能高。

 

中产是一个伪概念,伪到不能再伪了。

 

你看看字面意义,中产至少应该有产吧,产是什么,可以制造被动收入,可以贡献现金流。

 

在多数人的眼里,一线城市拥有一套房算中产家庭了吧,但有没有想过,这套房只是消费品,并没有贡献任何现金流,所以是彻彻底底的无产家庭。

 

“自以为中产”家庭通常的画像是小镇青年通过考学来到大都市,然后得到了一个收入还不错的岗位,过着小布尔乔亚式的生活,上班星巴克,下班网约车,节假日去海边度个假。

 

无产,就只能靠工资、靠贩卖劳动时间来获得收入。那么,你本来应该赚钱的时间却投身于养娃、带娃、鸡娃这样的伟大事业当中,可以说是投资不菲。

 

然后是产出。

 

无产也就意味着你鸡娃的资源始终是有限的,是有预算约束的。

 

当军备竞赛进一步升级的时候,你有可能就被动佛系了,因为盲目升级会把自己的生活也打穿到穷人状态。

 

即使你跟上了鸡娃竞赛,也未必可以得到相应的回报。

 

所以你看,如果丢弃这些没意义的自我设限,专注于赔率游戏。

 

反而还能更加纯粹。

 

有时候放飞自我,是一种智慧。

 

转自:https://mp.weixin.qq.com/s/9G5IeVrFeKuJUl6h9216ww

七普人口数据颠覆五大认知,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智谷趋势(ID:zgtrend) |  黄汉城  S博士

千呼万唤,2021年第一大悬念今天(5月11日)终于揭晓。

上午10时,国务院新闻办在新闻发布会上通报第七次人口大普查的数据:

截至2020年11月1日零时,中国总人口数为14亿1178万(不含港澳台籍)。 

鉴于2019年中国总人口数为14亿零5万,所以外媒之前的臆测证实为子虚乌有——

中国人口没有出现1949年以来首次下降!

中国总人口更没有跌破14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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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随着数据的公布,带来忧虑和问题却只会更多、更明确、更具体。

第一,中国人口拐点是否已注定将提前到来?

第二,中国人口结构失衡,比如民族、性别、年龄是否已经积重难返?

结果就是,第三,中国未来面临的人口危机将会以何种方式呈现?

虽然,目前公布的数据只是大略情况,更详细的数据将会在今后陆续公布,但仅仅是有限的数据已经足以让我们窥豹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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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机是否真得存在?

只看目前官方公布的总体数据,似乎人口危机离我们还很远着呢。

中国人口连续第二年突破14亿。

比如,根据新闻发布会给出的口径:中国人口总量,七普相对六普十年间增加了7206万;而六普相对五普,十年的增加数据为7390万。

两厢一对比,最近这个10年,中国人口也只不过少增加了184万,平均每年才18万多。

如果只看人口增加的总量,那么中国在过去五年中,紧锣密鼓出台放开单独二孩、全面放开二孩,现在有人在呼吁放开三胎,简直纯属多余。

但是,如果加上最近5、6年单独年份的数据,心情绝对要沉重许多。

2019年,中国人口净增467万。而仅仅在5年前,中国一年净增数还两倍于此。

过去,中国危机感来源之一就是中国每年净增人口下降的太快。

80后比70后少了500万人,

90后比80后少了3100万人,

00后比90后少了4100万人。

让人不太容易理解的一个点就在于此。

七普数据可能会让我们产生时空错乱的感觉。因为,仅2020年一年,中国人口净增就达到了1173万。

要知道,过去十多年中国人口净增都只能在六、七百万挣扎。而2020年的净增数据是2019年的2.5倍,直接追上了1998年的水平。

人们可能不禁要问,多出来的几百万是哪里来的?

这么大的数据波动,当然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中国除了大口大普查之外,其它年份是采取抽测、估算的方法来确定人口数,累积十年的统计偏差当然可以很大。

这反而凸显了大普查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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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加速用脚投票,奔向南方

七普还出现了一个惊人的变化。

2000年-2010年,中国只有4个人口萎缩的省份,分别是贵州、重庆、四川、湖北,分别减少了49万人、166万人、193万人、227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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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2010年-2020年,中国人口萎缩省份扩大到6个,变成了甘肃、内蒙古、山西、辽宁、吉林、黑龙江。十年间分别减少55万人、65万人、79万人、115万人、337万人、646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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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源型省份以及老东北工业基地是人口减少的重灾区,而湖北、四川、重庆和贵州则从萎缩的名单上消失了。

大家注意到没有,早十年萎缩的省份,均位于南方。后十年萎缩的省份,均位于北方。

发生这样的变化主要基于两个原因:

第一2001年中国入世后,孔雀东南飞,大量西南片区的人口跑到沿海务工,导致当地人口流失。后来,重庆历史性地打通了全球第二条欧亚大陆桥,从沿海地区抢走了笔记本电脑之都的皇冠,一夜之间建立起了庞大的电子信息产业,成功完成了传统重工业基地的转型。成都凭借沿海般的营商环境,虎口夺食,吸引了海内外诸多巨头落户,逐步闯入了中国前十大城市。贵阳抓住大数据的风口,以及中央扶贫的大腿,经济弄得有声有色。武汉强势崛起,重归中国芝加哥的风采。

湖北、四川、重庆和贵州均位于长江中下游地区,在产业转移由沿海转移到内陆的历史进程中,这些地方充分发挥了长江这个黄金通道的价值,借助于上海、宁波等入海口的深水良港,全方位融入了全球产业体系当中。

家门口的工作越来越有吸引力,导致大量农民工和大学毕业生回流至湖北、四川、重庆和贵州。

第二当南方城市想尽办法爬到产业链中下游的位置时,北方城市陷入对投资的路径依赖,多数停留在产业链上游、供应原材料的位置。

这一点,可以说是南北方经济模式的分野,极大决定了后来的历史性进程。2008年是一个具有标志性意义的年份。

伴随着美国次贷危机,欧债危机的发酵,以煤炭、钢坯为代表的大宗商品进入了下行周期。依赖传统资源和重工业的北方经济模式就是从那时被重挫。

内蒙古、山西、辽宁、吉林、黑龙江等省份的产业结构均比较单一,导致人口流失。

七普与六普相比,东部地区人口所占比重上升2.15个百分点,西部地区人口所占比重上升0.22个百分点,中部地区人口所占比重下降0.79个百分点,东北地区人口所占比重下降1.20个百分点。

在大都市圈的历史性趋势下,中国的马太效应会越来越强。

值得注意的是下边这张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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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2019年各地统计的常住人口,2020年有16个省市区的数据变高了,15个省市区的数据变低了。

其中,四川减少8万,青海减少16万,辽宁减少93万,河北减少131万,内蒙古减少135万,云南减少137万,甘肃减少145万,江西减少147万,湖北减少152万,天津减少175万,山西减少237万,安徽减少263万,湖南减少273万,吉林减少284万,黑龙江减少566万。

人口统计,果然是一门充满了玄机的“学问”。

广东增加的最多,达到1080万,相当于一次普查,多出了一个千万级的超级城市。浙江其次,增加了607万。这个省份提出到2035年全省常住人口达到7400万,也就是未来每年平均增长100万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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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族人口比例继续下降

我在不久前的文章《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即将公布,这有5大神预测》就预测了,汉族人口比例将进一步下探。

果不其然。

普查结果表明,当前汉族人口为128631万人,占91.11%;各少数民族人口为12547万人,占8.89%。

1953年,汉族人口占比全国比例为93.94%。

接下来十年,该比例有所上升。但是自从80年代计划生育被定为基本国策后,汉族人口占比全国比例就进入了稳步下降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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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2年是93.32%。

1990年是91.96%。

2000年是91.59%。

2010年是91.51%。

2020年是91.11%。

相比上一次普查,下滑了0.40个百分点。

放全球来看,不同民族的信仰、族群心理、看问题的角度是不一样的。所以,主体民族的变化,往往会对一个国家造成深刻的影响。

以美国为例。

很多人没有留意到,美国因为老龄化和低出生率,十年前白人的数量就基本停止增长了。50个州的白人比例正在不断被稀释和下降,预测至2050年左右将低于50%。

未来少数族裔会历史性地构成美国人口的多数。

学者刘瑜指出:共和党的主要选民基础是白人、年龄偏大以及教育水平偏低的选民,他们在不断缩小。而民主党的主要选民基础非白人、年轻人以及受教育水平较高的群体在不断扩张。就长期后果而言,除非共和党大幅调整政纲,某种意义上它已经进入了衰亡期。

美国威尔逊中心研究员汪铮更是断言,民主党开始展现出具有在美国长期执政成为“天然执政党”的前景。

白人比例的下降,正在静悄悄地改变美国的政治走向,未来税收、福利政策、持枪等社会基石或许会迎来新的大调。

而汉族人口比例的下滑,对于中国局部地区来说产生什么样的化学反应,还有待进一步的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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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家庭结构已被颠覆

当前全国共有家庭户49416万户,家庭户人口为129281万人,平均每个家庭户的人口为2.62人。

这个数据相当令人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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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中国的平均家庭户规模为3.96人。2000年为3.44人,2010年为3.09人。

尽管家庭规模持续萎缩,但毕竟中国还是维持了典型的一家三口的结构。

现在,这个数值跌穿3了,那也意味着传统的家庭结构已经完全被颠覆了。社会上的丁克家庭,一人家庭远比我们想象中要多得多。

一方面是人口流动日趋频繁之后生育理念的变化,另一方面也是高昂的房价令人彻底佛系。

像中国前十大城市的常住人口,就占了全国人口的12%左右。在北京、上海、广州、深圳、杭州、南京、苏州这些大城市里头,有多少人买得起三室一厅、四室一厅?

没有宽敞的生活空间,你让大城市的居民如何去生?

我们绝对不要小瞧家庭规模缩小之后的影响。

第一是国土安全。《外交》杂志认为,家庭规模的缩小将影响中国未来的外交和国防战略。对于任何或将导致重大伤亡的行动,我们会比之前更加更加更加的慎重,从而限制了北京在未来几十年内的安全政策选项。

第二是城市发展。中国向来存在着庞大的非正式社会关系,农村的熟人社会网络,会通过在先入城的亲朋好友而移植到城市当中,从而为身处下一个梯次的群体提供提供职业和创业机遇。“流动人口,通常依赖可信任的关系找工作和寄宿。如果人们失去这些广泛人脉,比如不能借住在城市亲戚的家里,或者乡下没有亲属帮忙照看孩子,中国城市化的引擎或将熄火。” 传统家庭的解体,会导致非正式社会关系的萎缩,进而影响到经济发展潜力。

第三是产业发展。我们的家具、汽车、电器等传统行业,其主流产品、主打产品都必须重新设计,以适应新的形势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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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口结构失衡加速

中国已经是不折不扣的“老龄社会”,而且一只脚已经踩上了“深度老龄化”的门槛。

七普数据数据,中国65岁以上人口为1亿9064万,占比为13.50%。

按照联合国的标准,65岁以上人口占比超过7%就属于老龄社会,达到14%就是深度老龄。

中国人口结构过去以及未来面临的最大挑战就是,劳动力人口达到峰值回落,老龄人口不断创造新高。

这都充分体现在七普数据中了。

65岁以上人口占比提升了5.44个百分点,而15-59岁人口占比下降了6.79个百分点。

“未富先老”的残酷现实,将会给年轻人带来极大的负担,也将对先行的医疗、社保等社会暴涨体系构成最严峻的挑战。

如果中国产业升级的速度追不上人口老化的速度,那么问题将会被加速放大。

除了老龄化,还有性别比的问题。

从总体数据来看,中国性别比获得了一定程度的改善,不仅105.07处于接近合理的区间,而且相比2010年还有所降低。

但性别问题目前依然是一个魔鬼在细节。

七普数据显示,中国男性人口为7.23亿,女性人口为6.88亿。简单加减就能得出男光棍人数大约3500万的数据。

中国新生人口性别比依然超过110,显示性别的改善任重道远。

未来中国恐怕不是要引进更多非洲留学生,而是要更多放开东南亚、俄罗斯新娘。

大普查数据是制定和完善未来收入、消费、教育、就业、养老、医疗、社会保障等政策措施的基础,也为教育和医疗机构布局、儿童和老年人服务设施建设、工商业服务网点分布、城乡道路建设等提供决策依据。

一句话,人口大普查的结果关系到我们每一个人至少十年的幸福。

虽然数据产生了一些紧迫感,但是在人口的流动和重组中,一些区域和产业,还是诞生了极大的机会。对此,智谷趋势会持续分析,敬请期待。

 转自:https://mp.weixin.qq.com/s/brWKctZ2fpu_cAh5BC6yHQ

人口焦虑(普七数据)

 

 

文 | 清和  智本社社长

编者按:2021年5月11日,国家统计局公布了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数据:全国人口共141178万人,与2010年的133972万人相比,增加了7206万人,增长5.38%;年平均增长率为0.53%,比2000年到2010年的年平均增长率0.57%下降0.04个百分点。过去十年人口保持低速增长态势,但增速逐渐下降,引发人口焦虑,故推荐人口系列文章。

近年出生人口数据显示2017年1723万,同比下降63万;2018年1523万,同比下降200万;2019年1465万,同比下降57万。一边是出生人口逐渐下降,一边是死亡人数的持续上升,2019年接近1000万,尤其是建国后婴儿潮一代人迅速凋零,日渐逼近人口拐点(这里指人口负增长)。

出生人口为何下滑?人口拐点为何提前到来?如何应对生育问题和教育焦虑?

本文从经济学的角度分析当下中国的人口问题。

本文逻辑

一、人口拐点

二、替代效应

三、家庭羸弱

正文7500字,阅读时间30’,阅后点赞,感谢分享】

 

 

 

01

人口拐点

进入近代社会以来,全球人口规模持续增长,但人口出生率经历了短暂暴涨后持续下跌。如今,越来越多的国家正在逼近“人口悬崖”,迎来人口拐点。

这是一个正常现象吗?

生育是一个极为复杂的行为。首先,生育以家庭为单位,生孩子靠夫妻双方,国家、政府和企业都使不上力。其次,生育是一种生理行为,受限于男女资源的有效配置。最后,生育还是家庭及婚姻制度下的代际活动,关系到代际繁衍、基因延续及财富传承,超出了个人的生命周期与预期。

但是,我们可以将生育行为理解为经济行为,这有利于我们认识生育的本质与规律。所谓经济行为,就是每个人、每个家庭生育,都会考虑边际成本与边际效用。比如,是否生二胎,我们可能会考虑二胎带来的经济负担,是否造成母亲职业竞争力下降以及身材受损,是否加重老人带孩子的艰辛。这些都是成本因素。当然,我们也可能会考虑,多个孩子给这个家庭带来哪些快乐,给大宝多一个陪伴,给老去的自己多一个保障。这些属于效用因素。

人是在边际上做选择,生育也是在边际上做选择。具体来说,人(家庭)是在生育数量和生育质量上做边际选择。比如,你有一笔储蓄,考虑用于生二胎多抚养一个小孩,还是投入到大孩的教育中。

进入近代社会以来,一个明显的趋势是:人们倾向于减少生育数量,提升生育质量。于是,人口生育率持续下降,人口素质则不断提升。为什么?根本上来说是个人(家庭)基于边际成本与边际效用的考量。

在牛顿尚未降临之前的古代社会,经济长期停滞,技术落后,出生婴儿的死亡率高,成材率极低。人们会考虑增加生育数量,以抵御高死亡率的风险。以前的家庭生得多,但不太关注小孩的教育(成材率低),到了一定年龄,就让小孩去干活赚钱。小孩多可以增加家庭收入,给养老提供更多的保障。

但是进入近代社会后,自由市场、医疗技术及公共教育的提升,大大降低了出生婴儿的死亡率,也提高了成材率。最开始,很多家庭还延续生育惯性,维持着高生育率,但是死亡率的下降推高了新增人口。刚迈入近代社会的国家容易出现一波婴儿潮。

经过一段时间,人们开始反应过来了,死亡率下降了,不需要生育太多,逐渐减少生育率。同时,随着成材率的提升,家庭将更多的储蓄投入到现有孩子的教育上,而不是增加生育数量。

所以,伴随着自由市场、医疗技术及公共教育的提升,人口出生率持续下降,人口质量持续增加。但是,需要注意两点:

第一,人口出生率持续下降,但并不意味着出生率会下降到零,人口一定会出现负增长,一定会走向消亡。

因为人(家庭)是在生育数量和生育质量上做边际选择。如果多生育一个孩子的成本下降、效用提升,出生率也会上涨。比如,过几年你的家庭收入提高,孩子母亲可以辞职做全职妈妈,然后选择生二胎。又如,法国政府最近十多年来着力降低家庭生育成本,生育率持续上升。目前,英美法的人口还是正增长,人口拐点也没到来。

第二,人口出生率下降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人口悬崖一般不会突然到来。因为减少生育数量的边际效用,需要由生育质量(孩子教育)的提升来弥补。而教育是一项长周期的投资,如果没有足够的家庭储蓄或者公共教育不足,家庭不会迅速减少生育数量而全情投入小孩教育。

比如,英国、法国、美国的总和生育率下降,经过了上百年的漫长周期。从全球范围来看,人口的总和出生率从之前的6左右快速下降到3左右,然后进入一个相对缓慢的下降过程。到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开始,随着避孕套的普及,生育自由再次得到解放,欧美生育率快速下降,然后稳定在1.7左右。整体来看,从1950到2019年,全球总和生育率从4.97降至2.27附近。

以上分析的是人口数量自然演变过程,接下来我们要重点关注的是:什么力量加速了人口数量减少,制造了人口悬崖?人口拐点为何提前到来?这是我们研究人口问题的重中之重。

生育是人在边际上做选择,这个前提是人的选择是自由的,不受任何外力限制的。而人口数量加速下滑和人口悬崖的出现,说明这一前提被改变,生育行为被扭曲。排除战争、瘟疫等因素外,主要有以下两点:

一是国际技术迁移与生育政策干扰。

上述我们讲到,英法美国家的总和生育率下降是一个漫长的平滑过程,没有出现人口悬崖。

为什么?因为英法美一直是近代技术的探索者以及经济的领头羊,这些国家的自由市场是平滑的,经济及家庭收入的增长、医疗技术的进步以及公共用品的投入,是一个持续的过程。因此,这些国家的人口,从出生率下降到人口质量的提升,是一个相对平滑的边际替代过程。

但是,新兴国家则不同。二战后,欧美国家积累的200多年的工业技术迅速转移到新兴国家,经济水平、家庭收入、医疗技术、公共教育在短短几十年内彻底被改变。这对人口增长造成一个巨大的脉冲。很多家庭还没反应过来,维持着高出生率惯性,而出生婴儿死亡率又迅速下降,出现了一波巨大的婴儿潮。比如,日本、中国、韩国以及众多亚洲国家都在二战后几十年内出现了婴儿潮。当然,欧美国家也出现婴儿潮。它们的共同因素是战后和平和军人复员,不同点是国际资本与技术转移的红利冲击了亚洲国家的出生人口。

当时,不少亚洲国家开始实施限制生育政策,比如日本、新加坡、中国都在婴儿潮后期开始限制生育。限制生育政策进一步改变了生育的自由选择,改变了生育的平滑度,导致了数量上的“人口悬崖”。

人口悬崖是指在某个阶段新增人口数量突然暴跌,死亡人数突然大规模增加,立即进入人口拐点,人口负增长迅速扩大。

为什么?生育限制时期的婴儿出生率低,不少是独生子女,这批人的基数不足,成年后生育规模自然减少。同时,独生子女抚养老人的压力无法分摊,提高了他们生育的成本,进一步打击了生育率。另外,原来婴儿潮这群人逐渐老去,死亡人口迅速增加。二战后,亚洲新兴国家的人口增长率都不平滑,人口出生率突然滑坡,人口死亡率迅速上涨,人口拐点提前到来。

结果是,与英法美的人口数量平滑过渡相比,日本、中国、韩国的新增人口先暴涨后暴跌,人口出生率迅速下滑。目前,人口总和出生率,韩国是1.3,日本是1.4,新加坡是1.26,均低于法国的1.9、美国的1.8和英国的1.8。

从暴涨到暴跌经历的周期非常短,人口出生率下降的速度要远远快于英法美。比如,日本的人口总和出生率从70年代开始下降,进入90年代后迅速下滑,如今跌到英法美之下。日本政府意识到问题,在人口总和出生率1.6以上就取消了生育限制。

二是房价高企与公共资源不足。

最近十多年,房价高企,增加了结婚成本,推迟了生育年龄。房价高企和学位房捆绑,增加了生育成本和教育成本,抑制了生育。

如今,房贷是中国家庭的第一债务来源。房贷透支了上一代的养老金、这一代的家庭储蓄以及下一代的消费及教育支出。在深圳,多生一个孩子,两房换三房,购房成本需要多增加一两百万,租房成本增加一两千。

如果算上学位房,中国的教育投入是全世界最高的。学位房的实质是公共教育资源不足以及不均衡,更多的家庭去争抢稀缺的优质的学校。但是,很多家庭无力支付学位房以及公共教育不足带来的教育费用,这很大程度上抑制了生育。

如今进入生育年龄的年轻人,不少是独生子女(独生子女约1.8亿),他们上担负着的父母的养老,自己还要承受高昂的房价和高压的工作,下要承担小孩高昂的教育费用,根本无力多生育。

以上两大因素扭曲了家庭的生育选择,导致中国出生率下滑,人口悬崖陡峭。中国人口总和出生率从1970年代之前的6左右,降至1990年的2左右,再降至2010年后的1.5左右。这个数据低于全球平均水平的2.0以上,低于发达经济体的1.7,低于英法美,与日本、德国相当。

中国婴儿潮在1952年到1977年,除去中间三年,年均人口增长规模都在2100万以上。这群人的年龄逐渐靠近中国的人均预期寿命(77岁),预计未来死亡率会较大幅度增加。低迷的出生率和较高的死亡率,将加速人口拐点的到来。

 

 

02

替代效应

人口拐点提前到何时?

联合国《世界人口展望(2017)》对人口规模有9个预测方案,基于不同假设预测的中国人口峰值最早在2021年,最晚在2044年,其中有7个方案预测的峰值在2032年及以前。

如今,人口出生率快速下滑,人口拐点的时间往前推移。社科院的预测是,如果中国总和生育率一直保持在1.6的水平,人口负增长将提前到2027年出现。

纠结于未来三年还是五年,意义已经不大,根据上述分析可以推断:不断高涨的房价、公共资源(学校与保障房)不足及不均衡等,正在扭曲生育行为,改变人口曲线,制造人口悬崖,拉近人口拐点。

有人认为,人口增长率下降是全球性问题。有些国家快一些,有些国家慢一些,中国的人口拐点只是比一些国家来得早一些,不必要过度焦虑。

其实不是,这只是表面现象。上述我们分析了,全球人口出生率下降是一种趋势,但是需要区分原因——自然的边际替代还是非自然下滑:

如果人(家庭)是在边际上自由选择的,那么人口出生率下降会产生替代效应,即人口素质的增加。当家庭收入低时,父母选择少投入教育,多生几个孩子。当家庭收入增加时,父母选择少生育,多投资孩子的教育。这会导致一个比较良性的边际替代:家庭在孩子教育提升获得的效用弥补了少生育的效用损失;国家在人力资本获得的改进弥补了人口数量减少的损失;经济从数量型增长转变为效率型增长(技术与知识创新)。

英国、美国、法国是人口自然过度的典型代表,它们在人口数量和人口质量形成了比较良性的边际替代。排除移民因素,英美法不仅人口增速下滑没有亚洲新兴国家严重,还赢得了人口素质的提升。

日本、德国、新加坡和韩国在人口的边际替代上仅次于英美法。日本人口增速在泡沫危机后下滑严重,社会快速跃进深度老龄化。好在日本在危机后实施了一系列改革,大规模投入教育与科研,人口增速虽没提升,但科技进入全球顶尖水平。德国的人口增速低迷,但其金融制度和房产制度一直抑制着房价和通胀,德国家庭可以将更多的资源投入到教育和技能上。

如果人(家庭)的生育选择受到外界因素的干扰和限制,那么人口的替代效应可能下降。结果是,人口数量快速下降,社会进入深度老龄化,但是人口质量没有提升,技术竞争力不足,经济增长缓慢。落实到家庭就是,孩子生得少,独苗没养好。

比如,普通家庭在深圳购买一套两居室的学位房,8万一平,一共500万。三成首付需要150万,按15年按揭贷款计算,月供2.7万。假如夫妻两人加起来月收入4万(可批贷),每月家庭开支只有1.3万。假设首付款不需要借钱,由家庭储蓄支付。如果加上带孩子的父母其一,这1.3万包括一家四五口的生活开支、孩子的教育费用以及父母的养老。这在深圳是相当紧张的。

这样的结果是:一、不敢生二胎,第二个孩子出生后要换三房(经济条件不允许),母亲工作可能受影响,家庭开支不够;二、孩子的教育投入不足。为什么?在深圳,8万一平的学位房对应的学校教育水平也就一般,参考深圳南山深圳湾学校的中考成绩(学位房20万一平)。每个月家庭开支仅有1.3万,对小孩的教育投资不足。父母一个月工资4万,超出深圳的平均收入,工作压力偏大,对孩子教育时间投入有限。

这个家庭状况还算不错,家庭收入不低,父母健康可带小孩,但结果也是令人担心。

问题出在哪儿?

核心就在房价太高。高房价(学位房)既抑制了生育,又打击了教育;既抑制了消费,还打击了养老。

这好比,一个工厂主手上有1000万,可以选择买入一批设备,扩大量产规模(利润虽然低一些);也可以选择引进一些技术工程师,改进工艺,提高生产效率和利润率。但是,这几年,房租涨价迅猛,这1000万全花在厂房租赁上了,既无能力扩大生产,又无能力提高技术。你说这家工厂有前途吗?

央行学者研究称,人口素质的提升不足以对人口数量下降形成替代。关键的问题是原因是什么?什么阻碍了替代效应?什么扭曲了家庭的生育选择?什么打击了家庭对教育的投入?这些才是需要我们重点关注的。比如教育存在各种问题,家庭对教育的投入很难转化为有效的生产效率。这很大程度上抑制了人力资本提升对人口数量下降的替代。

如果替代效应不足,社会将面临一个严重的问题:未富先老。

人口曲线不平滑在前期造成婴儿潮脉冲,中期制造人口悬崖,到后期就是人口老龄化脉冲。这导致年龄上的人口结构问题,即老中青幼数量不匹配。

人口出生率曲线陡峭的背后是老龄化脉冲。英法美人口出生率下降周期长,其老龄化的周期也长。从老龄化到深度老龄化,法国用126年,英国用了46年。但是,出生率滑坡的国家,老龄化也在大跃进。日本用了24年,中国预计只需要20年。

要解决老龄化问题,要不保持较高的出生率,要不培养高素质人才。但是,人口曲线不平滑的结果是,既没有足够的劳动人口,也没有一定的高素质人才,创造充分的财富,来满足大规模的养老需求。

数据显示,美国和日本进入深度老龄化社会时,人均GDP都在2万美元以上。中国马上进入深度老龄化社会,但是人均GDP不过1万美元。这就是替代效应不足(高素质人才不足)催生的养老难题。

在“421”家庭中,未来的希望全部寄托在这一个孩子身上。但是,对孩子教育投入不足,成材率偏低,一个孩子以后可能需要承担六个老人的抚养压力。六个老人或许有养老金,但是需要孩子投入时间和精力抚养老人。随着老龄化的加剧,这种家庭既没有数量上的优势,也没有质量上的竞争力,唯有一堆生存压力。

最后,这个家庭唯一的财富可能是一套牺牲三代人的储蓄和消费换取而来的房产。但是,随着人口数量下降,人口深度老龄化,房产价格也会下降,家庭唯一的财富可能所剩无几。有人说,房价下降后,生育成本也就下降了,生育的意愿可能会增加。这是房价扭曲对生育扭曲的被动反应。

 

 

03

家庭羸弱

我在《家,会消失吗?》一文中提出一个观点:家庭组织的效率不足,导致不婚、离婚、少生、不生,最终引发人口危机。

现代社会,企业很有效率,个人也很有效率,社会组织也很有效率,但是个人、企业以及社会组织,只能创造财富,不能创造“人”。造人、育人,他们使不上力,还得看家庭看夫妻。家庭是唯一的人口产出部门,也是人口素质提升的关键部门。如今家庭没有效率,出轨率高、离婚率高、单亲家庭多、不婚不生族多,人口出生率下降,人力资本的提升受阻。

家庭效率为什么不足?

家庭效率不足,有家庭组织及婚姻制度自身的问题。但是,我们需要关注的是,人为因素对家庭部门的打击。

通常,家庭、企业、政府、社会组织都是相互竞争的,也是相互促进的关系。他们共同竞争资源,谁的资源配置效率高,谁就更有竞争优势。在农耕时代,家庭是第一大生产单位。如今,企业是社会财富最大的创造者。家庭中的女性成员,如今越来越多进入企业组织。企业有助于家庭财富的增加,从而提高了家庭对教育的投入。

但是,企业也可能打击家庭效率,对生育造成负面影响。比如,对劳动的保护不足,对女性的就业歧视,提高了家庭的生育成本,降低了生育意愿,减少了对孩子的陪伴时间。反过来,如果家庭部门长期无效率,也会影响企业的效率。这一代人加班加点,没有时间生孩子和教育孩子,下一代劳动力数量和素质不足,企业失去长足发展的人力基础。

所以,解决人口问题(人口出生率低迷、替代效应不足)关键看公共部门的制度以及公共用品的投入。

首先,需要解除限制性生育政策,让生育权归回家庭及个人。

有人指出,放开二胎后,人口出生率上涨了两年,之后又下降了。所以,生育政策开不开放对人口出生没有影响。其实,这是逻辑错误。上述分析,人口问题是怎么产生的?根本上说是人为干扰了家庭的自由生育权。开放生育是将生育权回归自由,让家庭的生育可以在边际上自由选择。开放二胎没有提振生育率,主要是高房价抑制了出生率。如果全国房价下降一半,二胎出生率自然会上涨。即便不生二胎,家庭也可将更多的储蓄投入到一孩的教育中。这就是家庭的自由选择权。

其次,公共部门制定公平的制度,平衡企业与家庭之间的关系,让个人在家庭与企业之间自由选择。比如,加大公司解雇孕妇的成本,让妇女可安心怀孕。又如,加大对加班过劳工作的管理,给打工人保留生育的体力和时间。

最后,也是我们需要关注的重点,公共部门需要加大以家庭为单位的公共资源投入。

过去,个人、政府以及整个社会,都将企业界定为效率部门,政府将大量的公共资源投入给企业,帮助企业提升效率。比如,机场、高速、高铁、港口、产业园区等基础设施建设,可以降低企业的交易费用,提高经济效率。

企业产生效率,进而创造税收,政府通过转移支付建设公共福利。但是,企业创造税收后,大量的财政又回到了基础设施上,反复投入到企业相关的配套之中。这导致一个问题:家庭部门的公共用品严重不足。比如,公共教育、公共住房、公共医疗、失业保险、就业培训、生育保险、生育补贴以及家庭个税补贴。

我以五险一金为例。政府扶植企业,企业有效率雇佣更多员工,购买五险一金。五险一金给家庭提供了一定的保障,但是有两个问题:

一是养老金不足。日本人均社保支出在过去15年内增加了50%,其中老龄化相关支出占比从1975年的33%提升到2015年的68%。日本政府财政中医疗保险、养老保险等社保支出逐年增加,目前已占到国家财政支出预算的33.7%。中国的公共财政对养老金的倾斜力度还需加大,需要划拨更多的国有资产填充社会基金。还有不少农村家庭没有覆盖到社保,这类家庭的养老负担重,老年人健康状况较差,年轻人无力投入更多的时间和储蓄多生育,或提高孩子的教育。

二是五险一金的结构问题。在深圳户籍员工的五险一金中,养老保险的比例最高为22%,但是生育保险只有0.5%(单位缴纳),失业保险只有3%。这种结构对生育的扶持力度太差,生育保险不多,失业保险太低,领取太困难,抑制了女性的生育意愿。另外,还有很多企业不缴纳住房公积金,或缴纳金额极少。如今高房价尤其是学位房对人口出生及教育提升构成打击,但是住房公积金没有起到对冲作用。可能还起了反作用,公共部门的住房公积金购买比例高,他们成为了抢购优质学位房的主力军。

西方国家越来越重视对家庭福利的投入。德国在1995年设立德国家庭事务、老年人、妇女和青少年部;英国于1997年在内政部中设立专门的家庭政策单位等。专门的家庭事务部门可以提高家庭福利和家庭效率,从而提升生育率和教育水平。

我引用泽平宏观的研究数据(《中国生育报告》,泽平宏观):在经合组织国家中,家庭福利开支占比越高的国家,生育率越高。2013年除了土耳其外,32个国家的福利开支占比GDP的比例平均为2.4%。其中,冰岛的家庭福利开支占比为3.63%,总和生育率为1.93;而韩国家庭福利开支占比为1.32%,总和生育率为1.21%。

过去,公共部门对企业、个人的公共投入很大,但现在要加大对家庭福利的投入,包括家庭保障房、家庭生育补贴、家庭教育基金、家庭个税抵扣等。

比如,以家庭为单位提供更多的生育补贴,增加产假和陪产假时间。有个反例,美国民主党政府为了得到黑人的支持,针对黑人单亲家庭,而不是完整的家庭提供生育补贴。这就相当于鼓励黑人母亲不婚生育。这一政策彻底毁掉了黑人家庭,单亲黑人家庭激增,家庭教育失败,黑人犯罪率增加。

又如,欧美国家针对家庭部门提供更多的个税抵扣,夫妻一起申报个税可以返还更多。这种政策就是针对家庭的福利。中国也在推行个税抵扣改革,鼓励家庭申报,加大对教育费用的抵扣。

又如,政府要针对家庭提供保障性住房。深圳推出大量的人才房,不少是针对个人。这个思路是吸纳全国优秀人才。但是,真正对家庭有利的做法应该是面向家庭提供更多的保障性住房,降低生育成本和教育成本。

再如,政府提供更多的公共教育资源。公共教育是家庭福利的重要项目。但是,如今公共教育投入不足以及不均衡,导致家庭教育成本过高。这是当前抑制家庭生育的关键,也是阻碍人力资本提升的关键。泽平宏观的数据显示,2014年经合组织国家0-2岁入托率平均为34.2%,入托率越高,生育水平越高。但是,中国0-3岁婴幼儿在各类托育机构的入托率仅为4.1%。公共幼儿园和托儿所严重不足,“没人带”让很多家庭谈“生”色变。

结婚难,生育难,教育难,住房难、养老难,看病难,如今的家庭承担了太多太多。太多本应由公共部门承担的职责落到了家庭上,太多来自企业的不公平压力传递到家庭里。如果家垮了,或许人也就没了。

当然,终极难题是:孩子是不是必需品?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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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减517万!七普数据马上发布,中国农民工迎来历史拐点

千呼万唤始出来。

拖延了近一个月之后,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数据终于要发布了。

早在数天前,国家统计局新闻办已经给出了信号——

2020年,我国人口继续保持增长。

这应该是真话。但所有人都知道,按照新生儿人口连续四年下滑的趋势来看,中国人口的拐点很快就会出现。

而在人口拐点出现之前,有一个群体的拐点已经出现了——农民工。

在建设了城市、服务了城市之后,兜兜转转,农民工开始重归故土。

与此同时,他们的命运背后,深藏着中国人口的大趋势。

1

农民工,一年少了517万

这绝对是一个历史性的转折点。

就在上个月底,国家统计局发布了《2020年农民工监测调查报告》,里边透露了一个重要的信息:

2020年全国农民工总量28560万人,比上年减少517万人,下降1.8%。

骤减517万!七普数据马上发布,中国农民工迎来历史拐点

这个信号非比寻常。如果我们往前翻一下会发现,这是自2011年国家统计局开始发布年度《农民工监测调查报告》以来,农民工人数首次下降。

除此之外,这份报告还透露出了几个趋势。

第一,农民工越来越“老”了。

截至报告期,农民工平均年龄为41.4岁,比上年提高了0.6岁。从年龄结构看,40岁及以下农民工所占比重为49.4%,比上年下降1.2个百分点。50岁以上农民工所占比重为26.4%,比上年提高1.8个百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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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农民工的学历越来越高了。

报告显示,在全部农民工中,未上过学的占1%,小学文化程度占14.7%,初中文化程度占55.4%,高中文化程度占16.7%,大专及以上占12.2%。

大专及以上文化程度农民工所占比重比上年提高了1.1个百分点。

第三,愿意出省打工的农民工越来越少了。

在外出农民工中,跨省流动农民工7052万人,比上年减少456万人,下降了6.1%;而在省内就业的外出农民工9907万人,与上年基本持平。其实,自2015年以来,跨省流动的农民工就在持续减少。

而一个更重要的趋势是:从事制造业的农民工,也越来越少了。

从2008年至2018年,中国从事制造业的农民工数量平均年增长率为-2.84%,在最新的这份数据里,从事制造业的农民工占比只有27.3%。

更多的年轻农民工离开了制造业,走向了其他行业。这也侧面印证了,过去的半年里,制造业“用工荒”席卷中国南方的现象。

如今,一个残酷的事实已经摆在我们面前——

我国已经没有新增的农民工群体了。

中国农民工,一个如此庞大的群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递减,这片土地上发生了什么?

2

农民工去哪了?

中国的农民工接近3个亿,占据中国人口的五分之一。

也就是说,平均每5个中国人里头,就有1个农民工。

有人可能会感到惊讶,中国有这么多农民工吗?一般有这个疑问的,绝大多数都没有弄清楚农民工的定义。

农民工,不仅仅是我们印象中那些工地上风吹日晒的工人、那些流水线上昼夜不息的工人,根据官方的定义,广义上的农民工是指那些户籍仍在农村,但是进入城镇工作半年以上的劳动者。换句话说——

只要是农村户口的打工人,基本上都是农民工。

不管你是核心CBD写字楼里的高级白领,还是互联网大厂年入百万的程序员,只要你的户口还在农村,都可以算是农民工。

如果按照2020年我国户籍人口城镇化率45%来计算,在2020年毕业的874万应届生中,大约会有393.3万人成为农民工。

他们在互联网企业里敲着代码,在公司里做着文员,在走街串巷送着外卖,尽管收入各异,但他们有着一个共同的名字——

新一代农民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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厘清了定义,我们回归到开头的那个问题:消失的数百万农民工,去哪了?

梳理一下不难发现,消失的农民工可以分为两大类:

“变了”和“走了”。

整个“十三五”期间,我们完成了1亿人进城的任务。也就是说,过去五年有1亿农民变成了城里人。

城市化速度的加快,打工人户籍的改变,是农民工减少的根本原因。

“十四五”制定的目标是,要让我们的城镇化率增长至65%。这意味着,中国的农民工还会越来越少。这一部分人,我称之为“变了”,户籍变了。

“变了”的原因很单纯,而“走了”的那部分人,情况要更加多样。

一部分人老了。农民工群体正在无可逆转地老去,2008年农民工的平均年龄34岁,到了2020年,已经达到41.4岁。

如果无法在城里落户扎根,老去的农民工只能选择告老还乡。城市不会为他们养老,而他们的身体也不再能支撑高强度劳作。再加上中国经济正在转型,就业人口从第二产业流向第三产业,从低端转向高端,年纪大且缺乏技术专长的农民工逐渐被淘汰。

另一部分人累了。过去五年,东部很多热点城市的房价与房租都实现了翻倍,农民工的工资增长远远跑输了房价与房租增速。

数据显示,2020年农民工月均收入4072元,比上年增加110元,增长2.8%。而与此同时,统计局披露的一季度全国新建商品房销售均价为10658元/平方米,较去年同期的9266元/平方米,上涨了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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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留下的成本越来越高,很多农民工只能被迫返乡。加上随着产业转型的推进,很多劳动密集型产业已经迁移到了中西部,很多农民工留在家乡也能找到事做,也就不想外出打工了。

庚子年的这场疫情,从物理上阻隔了许多农民工的外出,也由此带来了历史性的拐点。

3

人口红利正在衰减

在中国,农民工这个概念,是在改革开放以后才出现的。

在此前的计划经济时代,“克服农民盲目地流向城市”一度是各地的重大任务。1958年颁布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户口管理登记条例》更是成为阻挡农村劳动力向城市流动的一道藩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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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1984年,中央一号文件《关于1984年农村工作的通知》指出了农民进入城镇务工、办服务业,对促进集镇的发展、繁荣城乡经济具有重要作用,对此应积极支持。

从此,城市的大门向农民开了一道缝。

到1988年,农民工总量已达1.2亿,其中乡镇企业职工约有9000万,外出农民工约3千万,而跨省流动的人数不过500万。

1992年春天,邓公南巡之后,市场经济的活力喷涌而出,在高收入与政策支持的叠加刺激下,农民工开始向发达的东南沿海跨区域大规模迁徙。

仅仅次年,外出农民工就达到6000万人,其中跨省流动的约为2200万人,比1989年增加了4倍多。

再后来,随着中国加入WTO,我国在全球化产业分工中崭露头角,工业化飞速发展,大批农民工开始成为源源不断的补充剂。2010年,全国农民工数量达到24223万人,其中外出农民工高达15335万人,占比高达6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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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民工成为了中国经济腾飞过程中不可或缺的一股力量。

庞大的农民工群体,支撑起了全球最大的基础制造业大国,并生产出了全球20%的最终消费品。

后来的人,把这称之为中国的“人口红利”。

但时至今日,这份红利正在加速衰减。

从2010年开始,中国的农民工人数增幅一路走低,直至如今的负增长。

骤减517万!七普数据马上发布,中国农民工迎来历史拐点

农民工在减少、变老的同时,新一代的农民工正在逃离制造业,转向外卖、打车、快递、直播等新兴的服务行业。

可以想象,随着城市化的推进,农民工的数量与流动性还会继续下滑。户籍人口的转变会让一大批农民工成为城里人;而核心城市的房价在人口不断流入、土地价格不断上涨、货币不断超发等背景下,还会继续上涨。买不起房留不下来的农民工,还是要退回到自己出发的原点。

农民工丧失增长性,人口红利耗尽,将成为一个巨大的经济问题。

过去半年,中国南方的“用工荒”已经能隐隐看到这种迹象。

4

尾声

多米诺骨牌已经开始倒下。

就在国家统计局发布《2020年农民工监测调查报告》的前一天,日经新闻报道,松下公司将关闭位于上海市的干电池工厂,把面向北美市场的部分产能转移至中美洲工厂,原因是面临激烈竞争、无法实现增长。

在此之前,苹果公司将8个代工厂从中国迁往印度,索尼已经将北京的智能手机厂搬到了泰国,三星在中国关闭了生产手机、电脑、电视的多个工厂,转战越南。一大批制造业将代工厂转向了柬埔寨、越南、印度尼西亚、孟加拉国等地。

骤减517万!七普数据马上发布,中国农民工迎来历史拐点

中国已经开始留不住这些劳动密集型工厂了。最大的原因是中国人工成本越来越高了,15年时间,农民工的收入大约增了3倍。

同时,中国制造业占GDP的比重开始下降,到了2019年,比重已经降至27.2%。

制造业始终是中国实体经济的根基,制造业比重的下降将会对整个国家的竞争力产生巨大影响。

况且,尽管中国连续11年成为全球第一制造业大国,但2018年,中国制造业劳动生产率为28974.93美元/人,仅为美国的19.3%、日本的30.2%和德国的27.8%。

“大而不强”,依然是盘旋在我们头顶的魔咒。

人工成本的增加也并非坏事,产业结构的转型已是板上钉钉。但站在当下来看中国的人口,增长断崖、少子化、老龄化……每一个,都值得我们警惕。

明天,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结果就要出炉了,我脑海中再一次浮现出法国社会学家孔德的那句话——

人口,就是一个国家的命运

转自:https://mp.weixin.qq.com/s/QaVhNs5nZNp1SJpv4tMBuw

从来没有这么关心过一个发布会

从来没有这么关心过一个发布会

 
今年3月中旬,记者们问国家统计局发言人,第七次人口普查的数据什么时候发布,刘发言人说:
 
4月上旬。
 
媒体和老百姓们都是按这个时间点准备的。比如澎湃新闻,4月10日发布了一篇《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数据公布在即,多地都在部署这件事》的新闻,说数据公布节点日益临近。
 
多地在布置啥呢?3月底,内蒙古自治区就已经组织专家学者研讨数据在宏观政策、区域发展、人口变动、劳动就业、社会保障等多个领域的应用了。
 
4月1日,河南濮阳市开了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总结表扬会,福建省也开了专项培训会议,交代要做好评比表彰工作。两地不同的是,河南濮阳专门强调了公报发布前,对数据要:
 
加强保密管理。
 
4月8日,河北省也开了专项会议,领导们强调,充分利用报刊、广播、电视、互联网等媒体做好数据解读。
 
这些会开得都很有意思。大星查了查,10年前的第六次人口普查时,表彰活动都是在公布数据后4个月甚至半年之后,比如国家统计局的先进集体和先进个人表彰名单,是在2011年8月15日公布。河南省的总结表彰大会,是在2011年的11月18日召开。
 
再有,上一次人口普查时,媒体宣传引导是在事前,比如北京市当时就要求媒体做好动员工作。
 
4月16日,媒体们又问国家统计局发言人第七次人口普查数据的事儿。刘发言人说:
 
力争早日公布。
 
大星在社交平台上看到一些文盲网友问“跟谁争?”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吗?
 
明天上午,第七次人口普查数据终于要发布了。大星观察了一下媒体的标题:
 
《人口专家:我国人口净减少概率在攀升,人口红利已不足十年》
 
这些都是汉字,可我就是没看懂。其他强调人均GDP超越俄罗斯的标题,更是莫名其妙。
 
关于几个省都提到的数据解读问题,大星举5只手脚赞成。上一次人口普查前后,学术界和民间爆发了很大的争议,中国的人口政策到底要不要调整,什么时间调整,经历了几轮的大辩论,恩恩怨怨一直延续到现在。
 
比如说一直鼓励大家生孩子的携程创始人梁建章博士,就Diss过的中国人口学会会长翟振武。曾经强烈反对放开二胎的翟教授,2014年发表过一篇《立即全面放开二胎政策的人口学后果分析》的论文,里面说如果2012年放开2胎政策的话,未来4年新出生人口将超过1.6亿。
 
结果呢,在全面二孩政策实施后的2016-2019的4年里,出生人口艰难地超过了6千万,还不到翟教授预测的一半。
 
在上一次人口普查开始前,连有“计划生育之父”称号的田雪原都倒戈一击,说应当尽快调整人口政策。翟教授还是很坚持自己的观点,最终变成了梁建章博士嘴里的:
 
多次严重误判人口形势,对出生人口做出离谱的、夸大的预测。
 
去年,翟教授接受了界面新闻的采访,他的态度发生了180°大转弯。他现在也支持全面放开,但全面放开生育,影响微乎其微。
 
我还就不信邪了,等我先找到媳妇儿,一定要证明你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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