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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没有中间商赚差价，到没有不赚钱的中间商。

作者：路老二

编辑：黄晓军

来源：快刀财经（ID：kuaidaocaijing）

二手车电商的战场渐已冷却。

 

十年硝烟本以为是三分天下。但而今看来，人人车创始人“败走”；优信上市后连年亏损，CFO及法人成了“老赖”；瓜子线下业务遭到重创，发起了关店、迁店的全国“大撤退”自救活动。

 

这个烧钱赚吆喝、融资吊口气、没钱撑不下去的二手车电商行业，几乎经历了一轮全线大溃败。整个二手车电商，也没能形成“烧钱抢用户——一家独大——垄断割韭菜”的局面。

 

相反，电商们输得体无完肤，纷纷丢盔弃甲落荒而逃。战事似乎已到了终局，中间商不仅没被干掉、反而越战越勇。

 

只是令人想不通，这场历时近10年，耗资数百亿的大战，为什么没能角逐出一个行业寡头？有资本和流量加推的二手车电商们，为什么干不过传统的车贩子？

 

01

江湖往事，逐鹿风口

 

业界习惯把2003作为中国二手车的元年。

 

这一年，汽车开始进入普通家庭，车辆销售量和社会保有量呈几何式增长。随之膨胀的，就是各地零星出现的二手车交易市场。

 

在互联网的势能下，二手车信息整合平台开始出现。如第一车网、易车网、51汽车网、汽车之家、58同城等，它们主要提供二手车信息发布、在线搜索、选购指南、价格对比评估等以资讯为主的服务，扮起了商家和消费者沟通桥梁的角色。

 

二手车电商则是在2010年前后起步。

 

这年，网络导购平台易车收购了戴琨创建的汽车简历网，并入易车成为优卡，成功登陆纽交所。戴琨离开易车后，认为二手车是一个值得去赌的方向，于是创办了优信。

 

车易拍、花生好车、华夏车网等传统资讯类电子商务平台纷纷入局。

 

▲来源：艾瑞咨询

 

2013-2014年，移动互联网的悄然兴起与4G网络普及，中国进入了移动互联网行业大爆发。二手车行业进入了快速融资期，风投开始关注这个赛道。

 

车易拍、花生好车等二手车电商们都获得了金额不等的融资。据媒体统计，在整个领域，二手车电商的投融资超过10起，并且有一半的融资额超过1000万美元。

 

中国的汽车市场也渐渐走向成熟，二手车行业被越来越多的人认可。

 

2015年1月，易车就率先和京东、腾讯达成战略合作，获得共计约15.5亿美元的投资。此后一年里，二手车电商领域就有17家企业宣布获得融资，总融资额接近9亿美元。

 

到此为止，二手电商们招兵买马集结完毕，大雾尚未散尽，东方即将泛白。弹药充足的二手电商们，迫不及待向传统车贩子开战了。

 

02

用钱烧出来的狂欢

 

2015年算得上二手车电商的转折之年，当时，一条病毒式的广告瞬间“洗脑”无数人。

 

聚光灯下，孙红雷一身绿衣走向观众走来，口中念念有词：“瓜子二手车直卖网，没有中间商赚差价。车主多卖钱，买家少花钱……”

 

一时各大媒体、电视台、全国各大城市的地铁、电梯、城市主干道都被孙红雷所占领。

 

杨浩涌带领刚从58赶集分拆独立出来的瓜子，一上阵就是10亿元量级的广告投放，让沉寂已久的二手车流量争夺市场进入到白热化的真枪实弹争夺战。

 

 

瓜子把矛头直接对准了中间商，直击整个行业的痛点，言外之意就是干掉传统车贩子。它们试图通过互联网平衡买卖双方之间的信息差，砍掉中间商，让普通消费者用更优惠的价格，高效达成交易。

 

眼看瓜子搬出了孙红雷，人人车两个月后就推出了黄渤代言的广告，优信则直接把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小李子）请来为其代言。

 

此外，优信还在2015年下半年以1.8亿元获得《奔跑吧兄弟》第三季网络冠名权，随后又耗资3000万拿下《中国好声音》第四季总决赛广告。

 

60秒，11位明星代言，3000万，当时被称为中国“史上最贵广告”。

 

 

广告混战中，花过更多钱，有大兵团作战经历的杨浩涌明显更胜一筹。2016年春底，瓜子二手车的百度指数首次超过了人人车。

 

虽然说二手车电商披上了互联网酷炫的外衣，但实际上无非是网上预约，线下看车，交易成功后，中介从中赚取中介费或服务费。谁更财大气粗，在争抢每一个客户之时能多花1块钱，谁就更有可能取胜。

 

2016-2019年，据不完全统计，二手车电商平台共获得超过500亿元融资。阿里、腾讯、京东、百度等互联网巨头也纷纷携款入场。据艾瑞市场咨询的数据显示，2015年，二手车电商广告投放总额超过8.5亿元，2016年达到12亿元，2017年广告战继续升级，广告总额超过50亿，2018年全年超过200亿。

 

 

换句话说，整个行业总融资额的三分之一，都被用来打了广告。烧钱成了二手车电商的鸦片，根本停不下来。

 

彼时的二手车电商们都杀红了眼，相互攻伐，公关战、广告战、地推人员线下烟火四起，各种耸人听闻的新闻屡屡见诸报端。

 

有区销售主管月底发现交易量不够了，公开靠刷单完成任务；有地推人员争夺车源，单挑变成了群架，打进了派出所；更有同行间恶意举报广告数据造假 ……

 

疯狂烧钱模式下，二手车电商平台一度靠烧钱霸占了行业增长第一的地位。在资本不断加持、二手车市场持续向好的情况下，二手车电商在2018年迎来了行业的高光时刻。

 

从2018年末开始，整个二手车电商行业集体进入转型期。人人车率先推出保卖严选模式，并大力开设线下门店，人人车和瓜子车分别宣称对二手车有259项和249项专业检测，以确定性能和价格。

 

各平台纷纷布局线下门店，开启了更大规模的资本豪赌。

 

03

披着电商外衣的金融公司

 

各电商平台融资数百亿，广告战打得烟硝弥漫，可仅仅依靠2%-3%的交易手续费或2000-3000元的佣金，远不能覆盖其运营成本。

 

资本之所以纷至沓来，其实是看好二手车市场背后上万亿的互联网汽车金融，几乎每一个觊觎这块蛋糕的市场进入者，背后都有巨头在撑腰。

 

二手车电商不仅买卖二手车，也低调地做起了二手车的抵押贷款、消费信贷、融资租赁和二手车延保等金融服务。可以说卖车只是一个噱头，吸引高净值客户并提供各色各样的金融服务，才是他们赚钱的途径。

 

瓜子二手车CEO杨浩涌曾公开表示：“二手车用户50%以上有贷款需求，金融给每单交易平均贡献5%的利润，汽车金融同交易成为双引擎，这是非常大的市场。”

 

很多手头不怎么宽裕，有真正贷款需求的普通消费者，成为了平台转嫁成本的受害者，落入了“套路贷”的陷阱中。

 

据南方周末报道，家住青岛的林女士在优信二手车市北区分店看中一台二手“奥迪Q5”2013年款，在反复和销售确认没有其他额外费用后，首付10%把车开走了。

 

等到贷款办理下来后才发现，车辆安全保障服务费从原本无需缴纳变成了3259元，多了代办服务费600元，第三方金融服务费28001元。仅这多出的三项费用加起来，就超过了3万元。

 

在黑猫投诉平台上，用户名为“SUXING餐饮六常法”的消费者，购买了一辆总价32500元的福特福克斯，按揭3年，首付13000元，每月还款600多元。

 

平台员工一波诱导鼓动下，加上了许多不明收费项目，3年该消费者就要多交10000多元，实际上购买这辆车已超5万元。

 

 

优信招股书显示，2017年优信二手车金融业务营收9.44亿元，在优信二手车11.75亿美元的年营收中占比达到80.4%；金融营收约占总营收55.3%。

 

如果只看这两个数据，多数人第一反应会认为数据在描述一家金融公司，很难将这两个数据与一家传统的二手车电商挂钩。

 

本来只用关心车况和价格的消费者，现在还得学习金融知识，与平台在合同上斗智斗勇，不然“购车贷款合同”很容易会被签成“融资租赁合同”。

 

2019年号称“二手车金融第一股”的美利车金融，10月31日刚向纽交所提交了招股书，11月11日公司就被查封，APP全面下架，营业厅停止运营。

 

在留下219亿元银行放款的回收、数十万购车用户的征信影响和后继还款解押处理以及1.2亿元不明去向的员工集资之后，在2020年3月，宣布与全体员工解除劳动合同，公司解散。

 

作为一家C2B的二手车电商平台，车置宝也曾聚集了不少用户，备受行业人的关注和投资人的认可，在2020年，却已经“人去楼空”，现在依然在被用户们追债。

 

这些披着电商外衣的放贷公司，本是一个汽车消费信贷平台，却陷入了套路贷、涉嫌诈骗、短信骚扰和暴力催收的舆论风暴中。

 

04

二手车电商，为什么干不过车贩子？

 

2019年年初，人人车率先退出了烧钱的广告大战，而且收缩了直营门店，宣布自己转型轻资产化，变成一家二手车信息中介平台。

 

瓜子推出“全国购开放平台”，宣布将接第三方商户入驻平台。这也标志着这个当年高举“没有中间商赚差价”口号的电商平台开始将“黄牛”揽入怀中。

 

巨额的营销投入和低效的产出比让二手车电商们背上了沉重负担，资金快速见底，整个行业开始陷入到“持续烧钱—无法赢利—继续融资”的怪圈。

 

 

网上买卖汽车显然和一般电商不同，二手车很难像其他快消品一样快速实现全国性流通。汽车作为一个重资产、重线下的大宗商品，各省之间有着限迁政策和不同的上牌标准，难以实现全国性的资源配置优化。

 

如果说电商平台能冲垮车贩子，唯一的可能就是垄断大部分货源，借助充足的货源压低价格，直接供给消费者。很明显，这种情况根本不可能发生，电商平台资金再雄厚，也吞不下以“万亿”为单位计算的二手车市场。

 

对消费者而言，二手交易流行“面对面、人对人”的线下交易。大多数人会倾向于线下实地看车，真枪实弹地对车辆进行检验，有些人甚至只是单纯的兴趣爱好，喜欢去钻研和对比，浸泡在那个氛围中。

 

拥有门店以及长期人脉信誉积累的二手车市场老板，凭借着专业方面的优势，反而会成为二手车交易中必不可少的中间商。车贩子这种摸爬滚打多年积累的行业经验和人脉关系，平台再怎么砸钱也学不来。

 

很多时候，有些车主出于各种原因，急于用钱着急处理手上的车，此时举着“现金收车”站在十字路口，纹着身、戴着金链子的“站街”二手车黄牛自然为了他们的第一和唯一选择。

 

 

从目前看，买卖双方的利益保障全靠平台自觉，二手车电商平台可以给出一套评估报告，可既当裁判又当运动员也给平台自身的检测可信度埋下了巨大隐患。由于信息不对称，电商搅局后，二手车市场同样充斥着调表车、水泡车、事故车、抵押车等问题，可谓乱象丛生。

 

在资本的热潮退去之后，对于无法盈利的整个行业来说，如何活下去，已经成为了他们的头号难题。借着自媒体这股东风，很多车贩子都拍起了短视频，把业务搬到了网络上，打起了对平台的跨界反击战。车贩子早已由守转攻，被动变主动，二手车电商市场很可能已无仗可打。

 

电商似乎并没有带来整个二手车行业产品流通效率的提升，也没有解决这个行业不诚信、无法标准化、检测标准有漏洞等固有的问题。

 

二手车电商的时代，已经落幕了。汽车，不论新车或二手车，可能真的是互联网最难颠覆的行业。

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清·孔尚任·《桃花扇》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

——南宋·民歌

 

互联网加速了这个高楼宾客的过程，尤其是这一波接近5年的在线教育风口，资本是最大的鼓风机。

 

一时间有人融资十亿美金，有人纳斯达克百亿身价，有人膨胀到要杀入福布斯排行榜，有人拿奖拿到手发软，有人觉得财务即将自由，有人在LP面前飘飘然。泡沫给了所有人幸福感——的想象力。

 

然而一则重复代言多家公司的教育广告，引发行业的蝴蝶效应，相关部门一纸令下接一纸令下，凛冬骤至，远胜疫情。

 

在线教育的楼暂时还不会崩塌，但部分鼓风机有可能彻底成为套牢盘，这让整个江湖充满了唏嘘戏谑的味道，他们偷偷在笑。

 

教育是什么？在线教育是什么？

资本是什么？资本退出是什么？

 

读完本文，可能会对部分投资人引发不适，但是请相信我的话，他们不会长记性的。

 

因为，托·约·邓宁在《工联和罢工》1860年伦敦版第35、36页里早就写到：“资本害怕没有利润或利润太少，就像自然界害怕真空一样。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胆大起来。如果有10%的利润，它就保证到处被使用；有20%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50%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100%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300%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

 

谁是这波在线教育风口最大的赢家，谁是这波在线教育风口最大的套牢盘？且听April正儿八经的胡扯八道，请一笑而过切勿当真。

 

桃李财经「产业观察」第23篇。

 

文/ April

出品/ 桃李财经

 

01

猿辅导作业帮必有一伤

老大先上市，老二就真被动了！

 

近来，不时有媒体提醒大家，不要忘记资金断裂倒闭的学霸君。

 

然而在教育领域的狂飙突进中，这些声音仿佛祥林嫂的呓语，丝毫无法影响鲁镇热闹的新年。

 

过去一年，教育赛道持续高歌猛进，全年流入资金超千亿，占据细分领域榜首的K12教育自然风头无两，仅非上市教育机构融资额就超过700亿元。

 

其中，8家D轮及公司拿下了450多亿，猿辅导200亿元，作业帮150亿。一个在一年内融了三轮，一个在一年内融了两轮，一面光速拿钱，一面加速攻城略地。

 

融资角力意味着冲刺开始，也说明见分晓的时刻到了。在这场比赛中，猿辅导和作业帮争夺标的不仅仅是互联网教育第一把交椅，更是活下去的权利。

 

毕竟，过去十几年，互联网垂直领域一致遵循着一条不成文的魔咒：老大只有一个，而老二必须死。

 

特别奇怪，事实上在线教育的巨头有七八家之多，但无论是媒体还是行业，都习惯性将这两家放到一起类比，以至于形成错觉。

 

比如，谈及猿辅导新东方好未来跟谁学，我们会认为市场很大，足以容纳N家上市公司。一旦，谈及猿辅导作业帮，仿佛二者就在血拼厮杀，只能允许一家胜出一家离场。

 

这不是错觉，这是事实。

 

从资本层来看，两家背后的VC盘根错节，二级市场只能给出一家超高估值溢价，另一家则会非常被动。

 

此刻，猿辅导和作业帮到底哪一个好？就不仅仅是家长的疑问了。

 

从外表看，猿辅导和作业帮似乎很像。在秉承用互联网改造教育培训行业的理念上，惊人一致。从工具引流到培训变现的逻辑，如出一辙。就连在走弯路不顾成本大搞一对一小班教学上，也半斤八两。从有钱后就拼命投放、大打擂台上，不分伯仲。

 

以至于网友吐槽：一个公交车站有四个广告牌，其中两个猿辅导，另外两个是作业帮。

 

那么，想要分析二者区别。只能回归到产品运营本身。

 

首先看数据。猿辅导官网显示，累计用户过4亿；作业帮官网显示，累计用户破8亿，是猿辅导的两倍。从用户月活数据来看，作业帮也碾压猿辅导，2020年3月，作业帮月活用户数10510万人，是教育行业唯一月活用户过亿App，两个月后，更是涨到1.7亿。而同一时期，猿辅导旗下的小猿搜题月活用户数为2311万，猿题库刚过1000万，其他产品尚且都未达到千万级别。

 

然而，用户量优势却未必能转换为营收优势。尽管“每十个孩子有七个在作业帮学习”，却不一定在作业帮花钱。据估算，2020年作业帮的营业收入大约与猿辅导持平，都是100亿元左右（猿辅导包括粉笔公考，约12亿）。

 

原因就是作业帮的转化率太低了。以2020暑期为例，作业帮暑期新增正价班学员171万，2019年暑期正价班人数为49万，一年增加了122万。如果说这些学员来自于作业帮“春季免费直播课”引流的3300万中小学生，那么转换率才3%—4%。

 

数据的指向是：作业帮似强实弱，而猿辅导似弱实强。

 

其次看产品矩阵和闭环。猿题库和作业帮都是多品牌战略，都覆盖练练、测、评、备、教这五个要素组成的学习闭环。

 

流量产品，小猿搜题vs作业帮App。两者都是教育产品中使用最简单、最轻量、覆盖面最广，也是流量池。

 

精准题库：小猿口算、猿题库vs作业帮口算。猿辅导多了一个针对初高中生的题库工具，定位更精准。

 

盈利课程：斑马AI课、猿辅导、猿编程vs作业帮直播课课程是各家营收的主力产品，而作业帮主要是专注K12。猿辅则涉及了学龄前和STEAM，用户在猿辅导的体系内留存的可能性更大，时长更长。

 

从产品布局来看，猿辅导更胜一筹。这也是猿辅导更受业界看好的原因。

 

这里反转一下，因为非上市公司公布数据，以上数字几乎没有任何意义，只能证明一点：两家在玩数字游戏的竞争。

 

总体看来作业帮更像那个老二，行业老二的命运之所以残酷，是因为从不掌握在自己手里，而是背后必须要拿到回报的投资人。

 

对于行业老二来说，提前上市是迫不得已的最优解。

 

如果友商先上市，往往意味着自己的命运被竞争对手遏制住，把自己陷入到万劫不复的被动中。

 

所以，作业帮最好的结局就是抢先上市博取一线机会；次之是在两家都未上市的时候，提前谋求合并，高管退出，让投资人集体回血；最下策，则是等猿辅导上市后，把自己陷入到极其被动的局面。

 

这样就比较好理解了，为什么从1月至今，屡次有作业帮上市的传闻，在试探资本的风向，更在试探竞品的态度。

 

来自网易科技报道，行业资深人士郭涛告诉《态℃》栏目，“作业帮着手准备上市材料晚于猿辅导，而且后者成立时间、融资轮次也更多，猿辅导大比例会先上（市）。” 另一位靠近作业帮的人士则直接反驳，“谁先（上市）不一定。”

 

我们来拆解作业帮的心理：

 

从短期看，二级市场对在线教育还在观望阶段，资本供血严重不足，过早的启动上市有可能流血惨重，一定会引发老股东不满，甚至会影响后续业务竞争格局。

 

如果被猿辅导暗中抢先一步，那结果会更惨，资本血库被抽空，届时会满盘皆输，基本没有翻盘指望。

 

这里回答两个关键问题：

 

第一，还有少数人会问，一定要上市吗？上市是唯一的出路吗？不上市扎扎实实做好业务不也挺好的吗？这是没拿过资本钱的人才会问的问题，你很难想象几十家VC纠缠在一起，以及几十家VC背后的LP，会带来多大的精神负担？尤其是，等到两家真正公布创始团队股权比例的时候，大家才会恍然大悟，资本与创业者的博弈有多么血腥。

 

第二，一定要争个鱼死网破，不能共存吗？请注意措辞，这里指的是“必有一伤”，不是说两家一定有一家会死。想象一下，两家都在高速上飙车，重型卡车严重超载时速150公里，急刹车的情况下会发生什么？急速变道会发生什么？这太考验司机的驾驭能力了。对于猿辅导作业帮来说，想活的像网易有道这样的小而美，基本没有机会了。

 

所以，留给VC们退出的时间不多了，留给猿辅导作业帮上市的时间也不多了，留给李勇和侯建彬做决策的时间也不多了。

 

两家都融了几十亿美金，两家都有好几万员工，两家都有数百位渴望财务自由的高管团队。

 

注定会有一家梦里笑醒，一家梦里破碎。

 

有的梦，挺血腥的。

 

02

好未来新东方渔翁得利

张邦鑫俞敏洪窃喜，姜啊还是老的辣！

 

自从在线教育大火，对好未来和新东方的吐槽，就不绝于耳。一般分成这样几类：

 

· 两家反应太慢，竟然从眼皮子底下杀出来几个巨头；

· 张邦鑫和俞敏洪老了，跟不上在线教育的步伐了；

· 两大巨头的位置可能要动一动了；

· 尤其新东方，连个网课都搞不好，IT落后时代；

· ……

 

桃李财经有个九年风口论，可以和大家念叨念叨。

 

任何一个大型赛道风口来临，前三年泡沫＞实力，中三年泡沫≈实力，后三年泡沫＜实力。

 

我们可以看到，确实在线教育火的前几年，两大古典巨头被舆论虐的体无完肤，仿佛世界变了天，但舆论就是泡沫中的泡沫，最不能代表真相的东西。

 

在线教育企业的的入场虽然足够惊艳，但更像是热场。与真正改变行业相比，几家头部企业更多的是为教育行业带来了更多的关注，成为加速教育行业的爆发的催化剂。

 

让我们把视野拉回历史。

 

2006年，新东方成了在美国上市的第一家中国教育公司，这一年，媒体预计中国网络教育的规模将达到202亿元，数字前面是创纪录，数字后面是大大的感叹号。而2020年在线教育行业市场规模已经是2573亿元。

 

在往前一年，2005年，也是学而思（好未来前身）成立的第三年，国家统计局公布数据显示，校外培训市场规模约3000亿。

 

而2019年，仅K-12校外辅导市场的总市场规模就7000亿，预计到2024年将进一步增至11,731亿元。甚至还有些研究机构认为，我国K12 课外培训整体渗透率仅为36.7%，对比文化相近的东亚地区，尚有较大提升空间。

 

水涨则船高。十年之前，好未来营收不过6959万美元。十年之后，它最新财报营收，已达32.73亿美元，增长了47倍。

 

曾经，中概股在无限冷落好未来、新东方的市值，始终控制在500亿美金以内，和互联网巨头差了好几个量级，因为实在找不到高溢价的可能性。

 

但是在线教育的风口打开了这个阀门，如果不是因为相关政策原因，800亿美金的好未来、500亿美金的新东方可能就在眼前了。

 

两大古典教育巨头，能够多年屹立不倒，自然各有生存智慧，对教育深耕的硬实力，政策洞察方面的软实力，以及对资本游戏的理解力，都不是娃娃们后辈能想象的。

 

且听桃李一一道来。

 

张邦鑫按奈不住的窃喜，好未来才是最大的赢家！

 

某种程度上来讲，运气是站在好未来这边的，因为好未来对运气的把握非常充分。

 

1、扎实的教研教学基本面

 

从2017年开始，好未来当之无愧是教育龙头股，得益于其多年扎实的教研教学基本面。

 

用最现实最功利的角度来看，全国5000万名初中生、2000万名高中生，996全年无休的的上课、补习、做题，最终指向的结果都是升学考试。因此，作为教育产品，再多的模式创新，再多的锦上添花，唯一能够击穿家长续费的就是考试成绩。

 

提分最有效，对考试帮助最大，是家长对好未来的印象。如同春运抢票一般，在深夜搬着小板凳排队，守着电脑拼手速抢名额则是家长们的最高认可。

 

张邦鑫的“单点极致”策略已经经过验证，在北京做到5万学员时，仍只做数学。直到数学做到市场第一名后，才开始做理科品类。理科做到第一名时，才做英语。做英语做到top2，才做语文。好未来的“谨慎扩科，要不不做，要做就做到第一。”让家长们抢着买单。

 

流量不一定能够塑造品牌，品牌却一定可以带来流量。教育赛道，品牌不但意味着定价权，也意味着高续费率，意味着成熟的商业模式。

 

这里不过分多说。

 

2、打开竞争阈值，学而思网校并没有掉队

 

过去好未来新东方占行业比重不到5%，主要因为教育行业不是均质化格局，以K12线下培训为例，尽管大型机构在一二线城市的校区数占比超90%，而三四线还是小机构的天下。

 

然而疫情期间，随着免费直播课的开启，学而思网校的用户结构有了极大的转变，三、四、五线城市的用户远远超过了一二线城市，一改线上80%的用户主要来自于一二线城市的局面。

 

看来，疫情带来的停课不停学，不仅是互联网教育企业的机会，同样也是古典教育巨头的机会。

更何况，早在早在2003年非典时，张邦鑫就已经学会了如何变通、抓住机会打通线上线下，通过线上的平台积累了潜在的用户群体。

 

2021财年二季报，好未来在线教育业务收入已占整体营收的40%。同时，线上线下用户比例也有了较大调整，在大多数城市，在线人数占比也可以达到15%-25%。

 

即使学而思网校的头部优势不那么明显，即使学而思网校还在局部亏损之中。

 

同样的故事，用在好未来身上，好像靠谱系数总是高那么一点。

 

3、悄无声息的融了48亿美元

 

2020年11月，好未来披露，全球增长投资公司已同意购买总计约15亿美元的好未来新发行A类普通股。

 

2020年12月，好未来宣布与Silver Lake银湖等达成33亿美元私人配售协议，其中23亿美元为可转换债券，10亿美元为新发行的A类普通股。

 

根据多知网报道数据，在一级市场上，猿辅导总共融资超过35亿美元，作业帮总共融资23.5亿美元；二级市场上，好未来总共融资48亿美元，跟谁学总共融资8.7亿美元。

 

2020年，好未来不声不响的融资48亿美元，加上原有丰实的家底，好未来现在的底气十足。

 

我们来拆解张邦鑫现在的心态：

 

进可攻，你们要玩亏损，要玩获客，要玩资本故事，只要基础模型跑的通，咱随时奉陪。退可守，如果在线教育这套烧钱逻辑跑不通，那么立马鸣金收兵，账上有粮，心里不慌。

 

要知道，没有在线教育的这波风口，好未来想要融48亿美金基本不可能，即使强行做到，也要付出数倍的股权及心力。

 

向来克制的张邦鑫老师，这一回用鸡贼二字形容，充满了浓浓的赞誉感，不得不感慨，姜啊还是老的辣。叱咤教育圈20多年，与俞老师斗，与陈老师斗，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识过，后生后辈们激情澎湃讲概念的时候，就已经看透了资本游戏的本质。

 

这一波草船借箭，让好未来10年之内不慌粮草，邦鑫老师终于忍不住内心的窃喜，开始在自己喜欢的公开场合露面。

 

2021年4月16日，好未来与北大成立“学习科学联合实验室”，小脸上洋溢着灿烂笑容，这回真的像个80后了。

 

早称王，广积粮，高筑墙，等你们自然黄。

 

俞敏洪做梦都能笑醒，5年没推进的数字化1年搞定！

 

这条基本思路，桃李财经在《浓眉大眼的新东方，你也善变了》一文中有提过。

 

一波长达一年多的疫情，彻底催化了新东方OMO战略加速推进。在俞敏洪看来，大概要提前了3-5年。

 

俞敏洪表示，经过这次疫情，重新回到线下的学生和家长都已经熟悉了在线学习的方式方法，老师也适应了在线授课，新东方正在计划主动把系统转变为线上线下完全融合的教学和产品系统，最后形成线上线下的无缝对接。

 

新东方重仓OMO模式，分成两步走策略：先是将教学场景放在线下，通过在线布置和批改课程作业的方式来实现OMO；再将地面课程的一部分搬到线上，把在线授课、地面授课以及课前预习、课后作业等环节连接到一起，实现线上线下无障碍打通。

 

俞敏洪本人曾预计，3年以后新东方线下与线上的业务体量比例可能会是3:1左右。

 

对于新东方来说，OMO 最直接的效果就是实现降本增效。第一，改善运营，提高获客及转化效率。第二，升级管理，提高机构管理效率。将传统线下管理变为信息化管理。第三，提升服务，提高个性化服务效果。

 

从披露信息来看，至少未来两个财年中，新东方都保持80%线下+20%线上的形式。对此资本市场也给予了回应，2020财年新东方营收为35.8亿美元，同比增长15.6%。

 

回到新东方业务的基本面。

 

在线教育对新东方整体的冲击，可以说微乎其微，应该是受冲击最小的古典巨头。

 

新东方的各大地面校区强大的生源能力、教学实力、超赞口碑，以及稳定地不能再稳定的毛利率，都让新东方并未对纯烧钱模式有任何涟漪。

 

回到俞老师本人心性。

 

财富对俞老师早就只是一个数字，新东方上下也很少关心所谓的市值和竞争，几乎全公司都在喊着“新东方老师好”的口号，对教育的理解，对教育本质的追寻，无出新东方之右者。

 

俞老师牵肠挂肚心心念念的只有三个课题：第一，新东方的IT化数字化；第二，做普惠教育，把教育和公益更好的结合起来；第三，刺痛的接班人话题。

 

至少前两条，都被激活满足的很好。

 

新东方正逐步把系统转变为线上线下完全融合的教学和产品系统，然后用来继续做公益。

 

2020年10月，新东方与甘肃省教育厅签订公益支教协议，将为甘肃部分地区和学校提供双师直播课、基层教师培训、图书捐赠等多方面的支持，这种化零为整的教育公益整体解决方案的模式是整个教育公益界非常重要的一个突破。

 

对于新东方来说，谈不上大起大落，也谈不上渔翁得利，没有像好未来那样融几十个亿落袋为安，也不忍受额外的非分之想带来的煎熬。

 

新东方还是稳坐江湖第二把交椅，俞敏洪还是那个教育圈第一网红。

 

人生境界不同，对下一个人生境界的追求亦不同，莫强求。

 

03

桃李财经的思考

未来面前，百亿美金也是初学者

 

1998年11月，亚洲金融危机后，教育部本着“拉动内需、刺激消费、促进经济增长、缓解就业压力”目标的进行了教育改革。

 

1999年，全国高校扩招正式启动，1999-2003的五年间，全国高考招生1351万人，超过了过去20年的总和。

 

随之，培训机构在2000年以后如雨后春笋被催生出来。以上所有机构，包括跟谁学、网易有道、VIPKID、一起教育、海亮教育、精锐教育、51Talk、瑞思教育等等，都是那次教育改革的受益者。

 

如今，教育改革的呼声再次强烈。

 

从家长层面，有数据显示，77%的家长认为，以成绩为考核标准，难以培养孩子的主动学习和创新能力。

 

从社会层面，跳出考试这个指挥棒的呼声十分强烈，大众希望通过教育提高学生的能力素质，增强青少年的兴趣爱好。

 

从国家层面，回归教育本质一再被提起，一次次探索教育的到底是什么？

 

所有的思考、疑问、呼声似乎都在指出当下教育产业的不足，担心教育企业太功利、太过火，将行业引入歧途。

 

教育部门也开始加强对产业的约束，2019年7月，教育部会同多个部门联合发布了《关于规范校外线上培训的实施意见》，这是国家层面上颁布的首个线上培训规范文件，标志K12培训监管从线下延伸至线上。

 

2021年开年，中纪委网站就发表文章《观察|资本漩涡下的在线教育》，对刚刚获得数亿元融资的猿辅导、作业帮点名批评，担心资本入局后搅乱在线教育。

 

一面是产业兴旺，一面是全社会的忧心忡忡。

 

桃李财经看来，究其根本还是现在的教育离培训太近，离教育太远，甚至根本没有摸到教育的边儿，更遑论登堂入室。

 

改革将会带来新的生存挑战。当下的行业格局自然要重新洗牌。在过去以创新脱颖而出的企业也会在竞争中被淘汰。

 

而传统的企业，也会因不断地催生新模式而重新焕发生机，当然也一定会有与过往模式截然不同的企业展露头角，共同逐鹿。

 

所以在未来面前，做到了百亿美金级的企业也是初创者，也是初学者。

 

部分参考资料：

《好未来再融资33亿美元，在线教育正书写历史》多知网

《猿辅导与作业帮，谁是下一个千亿美金公司？》网易科

 

对于抖音的进击，最大对手美团似乎稳坐钓鱼台。

 

作者 I 武昭含

来源 I 字母榜

（ID:wujicaijing）

 

抖音官方找上门时，小宋有点诧异，毕竟自己经营的“D1烧烤烤鱼”规模并不大，也不是网红店。当对方表明合作诚意后，小宋欣然同意，在抖音上线团购套餐。“对方说达到一定销售额会安排网红博主拍摄探店视频，”网红引流的诱人前景，吸引了小宋。

 

前不久，抖音旗下营销平台巨量引擎推出了“团购券”活动，小宋是参与活动的B端商家之一，在官方宣传中，此次团购活动被称为“餐饮行业的重生”。随后，抖音点餐及支付二维码悄然出现在很多餐厅的桌面上。

 

 

从三月下旬开始，小宋开始积极推广抖音团购，时不时在朋友圈、顾客福利群吆喝，也很快就完成了销售额的标准，网红探店的视频也被提上了日程，“抖音的销售已经安排上了，目前还在排队，四月底应该可以拍。”

 

据字母榜（ID：wujicaijing）观察，通过此次活动，抖音拓展了不少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中小规模门店，这些店此前的大本营是美团与大众点评，近期才陆续在抖音开通账号。

 

“抖音目前切入的更多是点评的场景，通过种草卡位流量上游。”资深产品经理判官对字母榜分析道，在他看来，即使抖音目前交付能力无法与美团相比，但其流量对商家有很大的吸引力，“商家要的无非是流量，抖音能起到引流的作用的话，商家就愿意花成本。”

 

在这场活动之外，抖音进一步推进了本地生活领域的布局。抖音最新内测版本中，同城页里增加了地图服务，可以更直观地展示用户搜索到的美食、景点、住宿、同城资讯等相关内容。

 

对于抖音的进击，最大对手美团似乎稳坐钓鱼台。一位接近美团的人士告诉字母榜，美团APP主页近期正在进行信息流改版，预计在四月底上线，不过，对方表示此举并非是正面迎战抖音，而是为了提高广告分发效率，增加广告收入。

 

一位接近字节的人士孙滢表示，就目前的布局来看，抖音有希望吃掉一部分美团的市场份额，但这门生意对抖音来说并不划算，“能否赢得市场份额主要看字节付出了什么，本来能在别的地方赚100，非要抢美团的50，不值当。”

 

在长期关注内容行业的投资人吴昊看来，用美团的ROI标准要求抖音是不公平的，目前抖音做本地生活没有打通新的链路，美团在城市覆盖、商家品类上都占有绝对优势，但抖音本地生活能否做起来，关键在于张一鸣是否有决心拿下这块领域，“创业公司创始人的意志永远是最重要的。”

 

在吴昊看来，目前抖音对本地生活的态度并不够坚决。他向字母榜展示了一份名为《字节2021目标访谈纪要—20210408》的文件，该文件显示，字节的本地生活预期目标今年在60亿元左右，团购营收微乎其微，“现实问题是抖音的决心不够强”。

 

“我们很重视，但是并不过分紧张。”美团员工唐舟告诉字母榜，目前大众点评内部已有应对策略，尚在保密阶段，整个团队氛围并未因抖音的大举进攻变得焦虑，“目前面临的处境跟当年滴滴做外卖很像，滴滴和抖音都在一个领域有显而易见的优势，但要把另一个领域的事情做起来也并不容易，B端很好打通，所以他们能拿下商家，但重要的是如何获得基于消费习惯的C端用户，目前来看抖音并不能对用户习惯产生根本性的影响。”

 

抖音与美团、大众点评的联动合作依然在继续，用户还是可以通过打开抖音的优惠券链接，直接跳转至美团或者大众点评完成交易，但当抖音从渠道端开始反攻上游时，与美团的合作也变得微妙起来。

 

2017年，美团入局出行领域时，王兴曾对程维隔空喊话：“大家得接受竞合是未来的新常态。”风水轮流转，现在，好基友张一鸣抢蛋糕的节奏明显加快，不知道王兴是否能坦然接受“竞合”状态？

 

A

 

不少用户对字母榜表示，自己虽然会被抖音的内容种草，但更习惯、更信赖大众点评，除非抖音有十分明显的价格优势，否则“交易的时候选择大众点评几乎成为了本能”。

 

“很明显，抖音的内容依然为别人做了嫁衣，这就与它执着地要将交易握在自己手中对上了。”吴昊表示。

 

抖音确实不愿意仅仅做流量渠道，实现内容与交易的闭环，是抖音一直以来的目标，但在之前的尝试中，抖音曾多次碰壁。

 

到了2020年，抖音重燃本地生活的野心，在当年6月，团购业务低调在全国多个一线城市推进，最初入驻的企业除了不收佣金外，还有现金补贴和流量扶持。今年3月入驻抖音的“小俩口烧烤东北菜”的店长向字母榜证实，目前抖音没有任何佣金与手续费，不过现金补贴已经没有了。

 

多个部门做本地生活业务导致内部难以协同的问题也得到了解决——去年底，本地生活业务有了自己的核心团队——据《晚点 LatePost》报道，字节跳动商业化部成立了专门拓展本地生活业务的“本地直营业务中心”。在原SMB（中小客户）业务线撤销后，约一万名员工在2021年1月调整至该中心，围绕生活服务、文化旅游和餐饮等行业进行客户挖掘。

 

另一边，为了加强与美团对抗的实力，抖音也在寻找新的“猎物”，孙滢对字母榜透露，抖音曾经想过入股、收购同程，“这个领域太缺少好标的了，收购肯定有一定困难。”不过一位接近携程的人士表示，“同程大股东是腾讯，二股东是携程，梁建章还挂名董事长，这个阵容下交易估计很悬。”

 

“交易或许成不了，但这也证明抖音很清楚，用高频的餐饮带动低频酒旅，才是赚钱之道。”一位本地生活从业者评价道。

 

B

 

参与了团购券活动的宋健很快就发现，虽然抖音的流量很大，但带来的成交量依然没法与美团和大众点评相比，所以对抖音团购券的推广也逐渐降低了热情。

 

一位业内人士向字母榜分析，抖音的优势在于流量和算法，流量能增加店铺的曝光度，算法能匹配用户的喜好，但将这运用到格局已经稳定且非常成熟的本地生活服务中，只能说拿到进入本地生活服务领域的入场券，但尚未有跟美团打擂台的实力。

 

 “抖音的短视频种草、网红探店，对市场来说已经没有建设性了。用户喜欢信息流，我们也可以给到信息流形式。”唐舟对大众点评与美团抱有很强的信心，“流量上肯定会有分割，B端商家被新平台吸引很正常，但它不会攻破美团的壁垒，存量市场不会被破坏。”

 

在他看来，商家对于自身招牌的维护还在于差评机制，“好评就像是商家招牌上的小红花，差评是招牌上的污点而留存率更大程度上取决于差评。网红探店更多带来宣传效应，没有差评功能会让推荐的价值价值降低。”

 

经过在本地生活领域多年的耕耘，美团在B端商家引入、生态搭建上已经做到了行业第一，虽然抖音巨大的流量足以吸引B端商家，但在长期来看一个完整的闭环生态才是本地生活业务的护城河，这正是抖音缺失的。

 

对抖音的POI（Point of Interest，兴趣点）逻辑，唐舟也提出了质疑，“本地生活是基于LBS（Location Based Services，基于位置的服务），但抖音的推荐是基于兴趣，换句话讲即使我在想去的一家店附近，但我最近看的内容如果不能反应我对这类店感兴趣的话，理论上推给我的概率很低。”唐舟分析道，在他看来POI的种草逻辑有明显的地理位置局限性。

 

不过，关于上述唐舟提到的缺陷，判官认为并不难解决，在他看来抖音不用走差评的路线，“用热力值等正向指标也可以做出评判”，在他看来POI与LBS也并不矛盾，抖音完全可以做到“基于位置的兴趣推荐”。

 

业内的共识是，美团的凶猛还在于它强大的服务体系与线下运营能力。如果说本地生活服务领域里，流量是入局的资本，那么服务体系似乎才是肌肉。美团前端日活突破7000万的背后，是超300万人的配送大军及在线商家，而抖音至今没有建立起完善的线下服务体系。

 

 “美团经过多年积累的商家资源和配送队伍，是短视频平台目前无法打破的壁垒。抖音作为一家主要业务在线上的公司，没有在线下打过硬仗，所以不足以给美团带来焦虑。”唐舟分析道。

 

C

 

虽然抖音并未给美团带来焦虑，但大众点评也肉眼可见地寻求改变。

 

“现在我们看到的大众点评逐渐小红书化，双列、视频化，除了品类更繁杂，本质上无差别，无论是大众点评想摆脱工具属性还是为了增加用户时长和用户粘性，它都在努力地营造社区氛围。”吴昊分析道，背后的原因在于大众点评想进一步拉近交易与内容的距离。

 

在吴昊看来，小红书在交易与内容的平衡上已经走在了大众点评的前面，而抖音则在内容上远远超过小红书，“抖音在逻辑上与小红书一样，只不过目前在消费端没有那么顺，但直播电商的成功说明，只要找对路子，内容与消费完全可以平衡好，本地生活领域的格局并非牢不可破。”

 

此前，有行业从业者提出抖音难以打破美团壁垒时，辰海资本辰海资本合伙人陈悦天对字母榜表示， “后来者进入行业后必须打掉先行者建立的壁垒”这个观点，容易陷入用自己的劣势去打对方优势的陷阱，短视频平台做本地生活就要以优势打对手的劣势。

 

判官也持有同样的观点，“抖音是空中打击，要做的事是掐尖（相对高端、有特色一点的店和行业，这些行业往往利润率更高），又不是横扫一片，从美团里弄走最肥的那部分商户就好了。”

 

“目前来看美团在本地生活领域占据绝对优势，现在不用担心抖音，但两年后呢？如果张一鸣下定决心要大量签约商家，投入大量人力去做地推，未来的市场格局改变也是说不准的。”吴昊表示，字节跳动是一家人力富足的公司，如果下定决心铆足劲儿干，是能砸出成绩的，“切勿早下结论”。

 

 

孙滢曾对字母榜透露，直播电商刚刚起步的阶段，字节商业化负责人张利东并不支持做直播电商，他更推崇短视频电商，因为后者变现效率更高，能同时兼顾广告与电商。但当时张一鸣看到用户对直播电商需求的增长，于是很快拍板抖音做直播电商的决策，这个决定直接影响了后续抖音电商领域的进程，“可见张一鸣是个十分重视用户需求的人。”

 

当短视频、直播内容强劲引发用户在吃喝玩乐方面的需求时，张一鸣做本地生活的决心也许会就坚定起来。

 

抖音要刺痛美团还需要时日，但这根针已经埋下。

 

（孙滢、唐舟、吴昊为化名）

 

参考资料：

《抖音内幕：时间熔炉的诞生》，腾讯新闻《潜望》

《独家丨抖音内测地图服务O2O，再加码2万亿本地生活》，Tech星球

《焦虑的抖音，要做另一个“微信”》，AI财经社

《本地生活大变局：抖音凶猛，美团难攻》，DoNews

《抖音入侵美团》，燃次元

 

 

 

这几天，网红圈发生了一件特别魔幻，狗血，复杂，朋克，混乱，桃色，暴力的事儿。

 

就在杭州，我家旁边，一个网红公司的CEO用了65页PPT，血泪控诉同居两年多的网红女友瞒着自己和富二代订婚了：

 

 

本以为女友是白莲花，没想到背地里是个女海王。

 

就连王校长都跑来吃瓜，仰望“高端玩家”：

 

 

我逐字逐句研究了一整夜，细致地品读完这个“PPT”，分析了双方的辩词，查了很多背景资料，发现了一个很反常的地方：

 

首先，这应该是是个word截图，不是PPT /狗头。

 

其次，大家都在一边倒地骂女海王，同情男CEO，我却觉得这个男CEO不简单。

 

这场爆锤女海王的“战役”赢得太漂亮了，但是问题也出在“过于漂亮”了，我甚至发现，男方可能从开始就“留着后手”。

 

 

下面，我先带大家急速吃瓜，速览这份65页的大瓜，之后我再告诉大家一个我复盘整个事件之后发现的反常结论。

 

1

 

要说这男CEO本身条件也不差：名下几套房，还开跑车。

 

 

女海王2018年毕业之后，俩人一起开淘宝店创业，慢慢发展成男女朋友。

 

期间男CEO还特意用女海王名字里的“醒”拆开给公司命名：

 

 

2019年的时候男CEO拿出200万运营淘宝店和抖音账号，还帮女海王打造年入百万的独立女性人设。

 

而且还花大钱带着女海王散心，首尔，普吉岛，曼谷四处飞，甚至转给了她100万的结婚基金。

 

本想着投入资源驯服这匹野马，没想到最终收获了整片草原。

 

女海王订婚这一天，距离她和男CEO确定恋爱关系的日子，刚好886天：

 

 

男CEO不应该在车里，而是直接躺在车底，让阿杜都留下了蓝眼泪。

 

整件事，最离谱的地方在于，和女海王订婚的富二代，竟然是她妈明知女儿有同居男友的情况下，亲自给介绍的。

 

 

甚至她妈还一对一远程授课，亲自指导女海王：

 

富二代喜欢什么，怎么包装自己，如何钓住富二代这个金龟婿，活像一个老鸨：

 

 

这个富二代到底什么来头，能让女海王母女俩赶着往上贴呢？

 

万字长文中介绍，他家是当地建筑行业的权贵，坐拥上亿资产：

 

 

女海王想着两头通吃，一边和男CEO在他付全款的租房里同居，一边又经常打着选款的理由飞到广州和富二代切磋床技。

 

甚至富二代还一度睡到了男CEO的床上，青青草原直接开到了家里：

 

 

可惜金龟婿不好钓，认识不到一个月，人家富二代就出轨了。

 

她妈还在后边劝她给富二代一个机会，而女海王的反应倒是很“平静”，讲，她唯一留恋的只是是“富二代的家人”：

 

 

其实不是家人，而是家产。

 

一出手，就是十几万的卡地亚，彻底把女海王迷住了，这才是真正的“家人”啊

 

 

她爹还特意嘱咐她别把这手表戴出来，免得被男CEO发现之后“臭名远扬”。

 

一家聪明人在背后运筹帷幄，给女海王只招，果然：

 

每一个成功的绿茶，背后都少不了一块包浆的普洱。

 

当然，还得有个会见机行事，演戏打掩护的好“弟弟”，可以帮忙对付，支开，避免情敌碰面。

 

 

一家老小齐上阵，誓要帮女海王嫁入豪门，野鸡变凤凰。

 

而男CEO则被耍得团团转，情敌在他的公司见他女朋友，还在他租的房子里睡他女朋友。

 

我都仿佛已经听到牛头人的欢呼了。

 

 

更离谱的是，女海王周旋在男CEO和富二代之间的时候，还发展了小三、小四、小五，等等等。

 

 

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值得称道的是，女海王技术了得，在外收获“好评如潮”：

 

 

甚至，女海王在和陈某鹏“为爱鼓掌”意外怀孕之后，还甩锅给了男CEO。

 

 

简直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男CEO，这个ntr工具人，实惨。

 

投资有风险，交友需谨慎。

 

楼下二手车行的师傅告诉我，有些车看着挺新，但背地里的公里数高得吓人。

 

当时不懂，如今再看，警世恒言。

 

更惨的是，女海王母女俩还给张CEO发了好人卡：

 

 

侮辱性极强。

 

但，他是好人。

 

好人，就得让你们拿枪指着吗？

 

 

2

 

吃完瓜之后，根据双方公开的资料，我研究了一宿，发现一个非常诡异的点：

 

这场大战，“女海王”快被锤死了，但男CEO在舆论的旋涡中，不仅获得了一边倒的声援，而且还是个“完美受害者”的形象，实际损失并不大。

 

我们从结果看：

 

这场风暴之后，男CEO公司照样开，业务照常跑，旗下网红不受影响，就连主要资产，网红女海王的抖音账号也牢牢控制在他手里，不是女方所有，甚至怕受牵连，拒绝公开：

 

 

我用了点手段找到了这个抖音账号，这个快70万粉丝的账号，已经被改名保护起来了。

 

 

之前给女主花的钱，包括100W结婚基金，男CEO都爆出来了，接着，一纸诉状起诉“非法所得”127.4974万，钱还有希望要回来：

 

 

但是反观女海王呢？

 

65页PPT，不仅摧毁了女海王嫁入豪门一夜暴富的美梦，网传几百万的彩礼也要退还，打拼几年的网红事业彻底粉碎，账号也没了。

 

还爆出了她的个人信息，照片，地址，父母信息，算是彻底把名声搞臭了，一家人喜提“社死”全家桶，除非改名换姓，举家搬迁，不然要顶着骂名一辈子了。

 

信息时代，女海王此后再想找个好人家，估计也彻底没希望了。

 

这确实是女主自己作死的结果，活该，但是这场仗，诡异之处就在于男CEO“赢的太漂亮了”。

 

这个时候，我才开始佩服“男CEO”的心狠手辣：

 

一出手，就是死手，招招毙命，就是奔着毁了她来的，根本没打算给女海王留活路。

 

奇怪的是，已经鱼死网破的状态，女方竟然一点有效的反制手段都没有，只能起诉男CEO“侵犯隐私”。

 

 

相处三年，男CEO连她的聊天记录都能搞到，女海王竟然一点男CEO的把柄都没抓到过。

 

看看前辈，2017年女海王，欣欣也是用差不多的手段对付Wephone的CEO苏享茂，但是她婚后一个月就掌握了他公司偷税漏税，违规运营的证据。

 

 

然后用亲戚威胁，流氓律师骚扰，报警恐吓，婚前已经得手几百万的情况下，仍旧索要1000万赔偿，海南的房子，一直到把人逼死。

 

 

这恐怕才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专业绿茶”该有的样子。

 

要知道，两个人在一起已经三年了，886天的时间里，他们不仅是同事，而且还同居，不仅同居，而且还是合伙人，女方竟然一点“把柄”都没抓到？

 

 

一个白手起家，经营网红公司的男CEO真的会如此“完美无瑕”吗？

 

我能想到的合理解释只能是：

 

男CEO一直非常小心，分的很开，从来不让女海王接触公司的财税等核心事务，更从来不在女海王面前暴露破绽。

 

也就是说男CEO从一开始压根就没把女海王当成“自己人”。

 

3

 

主要有两个方面的证据：

 

证据1：抖音账号

 

网上很多人调侃女海王是个网红，但是却不认识她，我也觉得很蹊跷：

 

堂堂一个女海王，公司的合伙人，老板娘，竟然连自己的账号都不在自己手里，出事之后，被剥夺所有，连名都改了。

 

男CEO在万字长文里讲，他们是夫妻合伙人，共同打拼事业，这“共同”了个寂寞？

 

 

证据2：公司股份

 

女海王自己说，被利用，在合作的公司没有一点股份：

 

 

我查了一下，这是撒谎，她是有股份的，至少明面上是这样。

 

从工商信息查得，女海王名下一共有两家公司，法人都是男CEO，一家有女海王40%的股份，但已经被注销了。

 

另一家，也就是经营网红事业的这家公司，有女海王10%的股份。

 

 

虽然有股份，但说实话，实际经营中，这种小公司的小股东兼监事，根本没有决策权，不给你分红你一点办法都没有，业务想换主体随时可以换。

 

总的来说，这点股份就是“屁用没有”，只是面儿上挂个名字而已。

 

这就是一种证明亲密的礼物，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到这里，我就感觉有些脊背发凉，冷气倒抽，不负责任的做一个推断：

 

男CEO可能本身也是一个非常聪明的资本家，他从一开始就拎得非常清楚，这个女人，赚钱可以，给钱也可以，但是信不过，不能留下任何把柄，更不能把事业这些关键的东西绑定到一起。

 

如果以后闹翻了，任何可能给自己造成困扰的关键节点上，一个破绽都没留下，更没给女海王接触公司任何机密的机会。

 

这些才是男CEO能打出如此漂亮反杀，全身而退，而女海王却只能任他锤死，无牌可打的关键。

 

一般来说，企业家圈里两口子闹分家，都是私底下解决，从来不敢闹到明面上，就是因为生活的久了，双方都掌握着可以搞死对方的证据，谁也不敢胡来。

 

如果一方敢胡来，大概率是他吃定了你“毫无还手之力”，或者说早就绑到一根绳上。

 

长大之后，见识过太多的社会黑暗之后，我就逐渐明白一个道理：

 

如果一个人在你面前从来没有破绽，从来谨慎完美，从来不过分袒露自己，那么大概率这个人开始就没打算长期和你过下去，始终防着你，始终把你当成外人。

 

想到这，我没忍住呸了一口。

 

果然，我们这些肮脏的成年人，真的就不配拥有爱情。

 

▎也就敲打一下而已。

 

 

钛媒体作者丨开菠萝财经

 

最近，很多网友可能都会诧异，长视频平台三巨头优爱腾，居然有一天会“合体”。

 

此次合体，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影视版权。4月9日，包括爱奇艺、优酷、腾讯视频在内的70多家影视传媒单位及企业，发布了保护影视版权的联合声明，声明内容直指抖音和快手。不仅要对未经授权进行剪辑、切条等行为进行法律维权，还呼吁短视频平台提升版权保护意识。

 

的确，“5分钟看完XX电影”“XX影视剪辑”等账号在抖音、快手上屡见不鲜。这些账号通过发布加入解说后的剪辑视频，收获了上百万、上千万的粉丝。不论是视频还是账号，都具有极强的复制性，拥有大批量粉丝、掌握可复制的模式之后，藏在账号背后的“剪刀手”们也玩起了自己的生意经：收徒弟、带货、接广告……

 

站在内容消费者的角度，在长视频看长剧，在短视频上看集锦和选段，流转于不同的视频平台，非常自得。但长短视频注定是一对磕不到糖的CP。

 

一方面，这些短视频上的影视剪辑号无偿“拿来”长视频平台的会员付费内容，不但造成“自家平台付费大结局、短视频上抢先看”这般商业收入打折的局面，而且，大成本制作的剧集要分流量给抖快，优爱腾势必要站出来谴责。另一方面，优爱腾均在自家的APP上设有短视频专栏，意图夺回被抖快分走的流量，但目前来看效果并不理想。

 

其实，优爱腾对于这些“拿来主义”的短视频账号的态度是又爱又恨的，既“享受”到了这些账号给自家影视剧带来的热度，又不甘心自家的版权内容被无偿商业化使用，用户时间被抢走。

 

但让优爱腾一刀切掉那些视频剪辑号也不现实，种种因素综合考虑下，当下能做的，或许就是狙击“剪刀手”，呼吁尊重版权，并借机“敲打”抖音和快手了。

 

01

优爱腾该不该维权？

在4月9日的一份《保护影视版权的联合声明》中，以爱奇艺、优酷、腾讯视频为代表的长视频平台的露脸，让网络舆论的矛头直接指向了“优爱腾和抖快之间的江湖恩怨”，认为这是优爱腾又一次向抖快“宣战”。对此，网友们也自发站成了两队。

 

一派网友认为优爱腾们这是过河拆桥，而抖音、快手上的视频剪辑号们则是被利用了。后者给长视频平台上的影视剧造势、提升热度，还要被制片方告上法庭。

 

“没那些剪辑吸引我，我根本都不知道这部剧”“有些剧热度最大的就是短视频的剪辑了”，在这些网友的眼里，剪辑能为影视剧带来宣传效果，甚至有网友认为，一些剧就是靠短视频出圈然后吸引观众，这么做无异于自断出路。

 

图源 / 微博

 

知名电影博主@韩先生的电影两三事也站在视频剪辑者这一队。他认为，视频剪辑者也是消费者，是花钱办了VIP的，以短视频的形式发布感受不可以吗？“这个联合声明，看似正义凛然，实则是‘剥削主义’。”

 

不能否认，影视版权极为重要，但知名电视剧博主@苏微橙盟主认为，一纸声明简单，规则细化却非常难。“视频剪辑号如何向版权方取得授权？取得授权的方式是否能够得到广泛推广？”他认为，不应该将民间影视剪辑一刀砍。

 

当然，更多的网友坚定地支持优爱腾。“未经许可就是盗版”，从知识产权保护的角度出发，这一做法符合市场需要。同时，他们建议官方建号自己剪辑，或者授权剪辑。

 

版权问题一直是长视频平台的“心病”。以爱奇艺为例，据天眼查数据显示，在与爱奇艺相关的8308起司法案件中，案由为“侵害作品信息网络传播权纠纷”的高达6801，占比八成多。

 

图源 / 天眼查

 

优爱腾此次联合声明，看似是与短视频之间的恩怨，维护的实则是自身的著作权归属问题。北京岳成律师事务所岳屾山律师向开菠萝财经表示，根据《著作权法》规定，电影、电视剧的著作权由制片者享有，通常是指影视制作公司。

 

优爱腾平台的身份已经变了。随着自制剧的大力发展，很多长视频平台会参与、主导影片拍摄，成为制片者，或是通过与制片者签订著作权许可、转让协议，来取得相关作品的著作权。无论是哪一种情况，优爱腾都是权利人，被侵权会给其造成损失。根据岳屾山的说法，此次声明中的优爱腾，扮演的不是“长视频平台”的角色，而是“著作权归属者”的角色。

 

那这些影视剪辑和解说的短视频，到底有没有侵权？岳屾山称，除去提前获得授权、双方达成合作的情况，不论是剪辑还是解说视频，都属于侵权行为。

 

“首先，把片段进行整理和剪辑供观众观看，不属于个人学习、研究和欣赏，不在著作权法列举的12项合理使用的范畴。其次，那些加入了自己的解说、评价后的剪辑作品，虽然进行了二次创作，但通常使用了影片中最精彩的部分，甚至能够预测影视剧的剧情进展，这类‘剧透’行为，也构成了侵权。”

 

华东政法大学教授丛立先则认为，如果仅是借鉴别人的思想再创作，这是属于合理使用的借鉴再创作，著作权应该归作者所有；如果是拿别人的短视频重新演绎或汇编成一个新的短视频，则需获得原作者的授权。

 

优爱腾苦抖快久矣，这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爱奇艺创始人、CEO龚宇也曾公开表示，短视频切条对长视频平台造成了极大的损失，相比于宣传作用，负面效应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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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爱腾“管不住”自来水

“这年头，谁还有时间一集一集追剧？”这是不少追剧达人的心声。

 

小西现在已经不能适应看剧不开二倍速了，她对开菠萝财经表示，“二倍速是个好东西，追剧必备，又省时间又不影响自己了解剧情”。鱼和熊掌，观众都想要，哪个平台能集省时间和看精华于一身，就能抓住用户。

 

所以，在抖音快手上，有一批瞄准了网友需求的“剪刀手”专门做着影视剪辑的生意。开菠萝财经在抖音、快手上输入“影视剪辑”关键词后，出现了一大批粉丝数上百万的大号。根据飞瓜数据，快手、抖音上“影视剪辑”类博主共有2.6万个博主。

 

抖音、快手上的影视剪辑类博主

 

为了更好地吸粉，这些视频剪辑号们还会挑只有视频平台VIP会员才能提前观看的内容剪辑出来。

 

“一万块的包可以买，几十块的视频会员坚决不开。”豆豆开玩笑称，现在视频网站的会员越来越贵了，不是差那几十块，只是觉得没必要。她告诉开菠萝财经，最近在优酷平台热播的电视剧《司藤》，22集之后都是会员内容，而在抖音上，已经能搜到《司藤》的剪辑版大结局了。

 

抖音快手上还有一大批短视频解说的账号——“3分钟看完整部电影”“XX带你看5分钟电视剧”“XX影视精彩解说”等。只是看这些相似的账号名称，就足以想象为什么优爱腾如此愤怒了。会员收费是这些长视频平台最核心的商业模式，这些剪辑视频号直接触碰到了它们最伤筋动骨的地方，这或许是优爱腾此次“合体”敲打抖音和快手最根本的原因之一。

 

上述账号的创作者，将影视剧进行剪辑与二次创作，将精华部分提纯浓缩，没有任何铺垫，全程高能，以简单粗暴的方式在短时间完成快速传播，以吸引粉丝和流量。开菠萝财经发现上述账号中，有些粉丝量能多达几十万甚至几百万，可见受众之广。

 

短视频能通过添加BGM、插入标题、重新解读等方式，让内容更具共鸣感和吸引力，还方便饭圈女孩们在剧情之外“嗑CP”。电视剧需要考虑剧情的连贯性和完整性，而剪辑视频号没有负担就将剧情重新拼凑，营造CP感，正好对了很多追剧女孩的“胃口”，这些短视频的评论区是CP粉的重要阵地之一。

 

抖音账号“追剧”发布了一条有关优酷热播剧《山河令》的视频，在标题中直接点出“恋爱中小情侣”的主题，评论区也引发了CP粉的共鸣，“他们分手、和好的时间比我上厕所还快”“再这样下去我觉得最先被钉死的是我（其中一男主被钉子钉了全身，导致功力大减）”。

 

图源 / 抖音

 

短视频上的剪辑剧之所以能被受众接受与喜爱，是抓住了剧集受众的心理。有业内人士称，就算“杀死”抖快上的剪辑号，还会萌生出新的“XX号”。能让用户心甘情愿付出时间和金钱的，是内容，而非某个平台和某个账号。

 

优爱腾们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们既不想被抖快抢了生意，又不想失去短视频这块“流量磁铁”，早就在各自APP的底栏中直接划分出短视频专栏，并邀请创作者入驻，其中就有视频解说、影视剪辑等类型的创作者。

 

从左到右依次是：爱奇艺、优酷、腾讯视频

 

但从传播效果来看，优爱腾们这条路成效并不大。例如解说博主“贤于葛格”在腾讯视频的账号简介中提到自己是“2021年1月影视榜第5名”。可其作为腾讯视频同类型博主中的佼佼者，发布的260条视频中，点赞量只有几百到几千不等。抖音上的同名账号视频点赞量高达几十上百万。两个平台上的粉丝数和总获赞数，均形成了鲜明对比。

 

左为腾讯视频，右为抖音

 

优爱腾们的自救之路走得艰难，或许与短视频冲击在前有关，但视频剪辑博主在短视频声势越壮大，它们就越危险。因为短视频平台收拢的用户渐多，不少受众已经养成了在短视频平台更省时间、更省钱追剧的习惯。

 

据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CNNIC)发布的第47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截至2020年12月，我国网络视频（含短视频）用户规模达9.27亿，其中短视频用户规模达8.73亿，占网民整体的8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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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捞钱”容易，剪刀手前仆后继

影视剪辑和解说是一门好生意，门槛低、见效快，于是吸引了大批短视频创作者入场。

 

不论是比较初级的剪辑，在视频中加上字幕，还是加入解说和BGM的有一定差异性的内容，影视剪辑相比其他类型的短视频博主，入门和操作门槛都较低，短视频主要素材均来自影视剧，吸粉能力却不低。

 

入局者众，还因为这类账号有极强的复制性和变现能力。开菠萝财经发现，不少粉丝过百万的影视剪辑博主，会在账号后加上“收徒”二字，并在简介中留下微信号，“1对1实力带徒，一部手机轻松剪”。

 

图源 / 抖音

 

另一种方式则是从剪辑工具和方法论出发，进行卖课。比如抖音账号“睿哥喊你来听课”，在一条置顶视频中分享了“影视片段剪辑全流程”，其中包括教大家去哪里找资源、用哪些软件剪等，并在视频里挂上了自己的教学课程，68元的课程已经卖出了1900多份。如果按原价计算，光是这一节课，该博主就能收入约13万元。

 

图源 / 抖音

 

手握百万粉丝，很多电影博主还会进行带货变现。快手账号“二叔电影解说”“磊哥精彩电影解说”等都开通了快手小店，带货品类多是低价日用品，其中数据线和厨房清洁湿巾的销售额都超过了100万件。

 

图源 / 快手

 

当然，这些号本身也是商品。在金桔兔（新媒体服务平台）上，有大量卖这类账号的帖子，一个不到50万粉丝的账号，标价一万多元。

 

图源 / 金桔兔官网

 

与这些账号本身的内容最相关的变现方式则是广告收入。一些影视剪辑类账号都是由MCN机构批量孵化，这些账号会直接在简介中标注出自己的MCN机构名称，引导品牌前往抖音星图进行合作。

 

图源 / 抖音

 

电影的宣发方和制片方是这类账号的“金主爸爸”之一。在4月3日，周迅主演的新电影《第十一回》上映期间，拥有5621万粉丝的抖音账号“毒舌电影”连续发布了三条关于该电影的解说视频，并在视频中插入了电影购票链接。

 

图源 / 抖音

 

在电影宣发环节，短视频平台也是分羹者。抖音官方发布的《2020抖音娱乐白皮书》显示，截至2020年11月，抖音参与宣发合作的电影票房累计达到174.99亿，占过亿影片总票房的99.4%。抖音和快手受到制片方的青睐，这些影视解说的博主们自然也能从中分得一杯羹。

 

目前看来，优爱腾此次联合声明，确实是给火热的视频剪辑剪辑泼了一盆冷水、敲了一个警钟，可下一步该怎么办，似乎没有明确答案。

 

“先有个态度吧，后续再看行业如何维权。”参与联合声明的某头部影视公司副总裁在接受采访时说。

 

注：应受访者要求，文中小西、豆豆为化名。

 

（本文来源：开菠萝财经（ID：kaiboluocaijing），作者：王慧贤，编辑：苏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