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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1968年,一个18岁的少年从上外附中毕业后,来到上海浦江电表厂当学徒工人。
在那个动荡而迷茫的年代,他的工友们下班后就聚集在一起抽烟喝酒哈牛皮,但这个小学徒没事就捧着本英汉字典和几本英文名著,眉头紧蹙,凝神思考。
工友们笑话他,你整天嘴里叽哩哇啦说鸟语能有鸟用呢。确实,那个时候,中美关系依然处在冰点,就是学点俄语也比学英语看上去要实用点。
后来,工厂里来了点英文材料,全厂只有那个小学徒能看得懂,因此,小学徒在领导眼里位置自然重要点了,但也不过如此。
再后来,地方政府有个机关急需英语翻译,有人推荐了那个小学徒,人家一调查,英文水平好像还很了不得,就把小学徒调走了。
再后来,中美关系在1972年解冻,急需英语人才,周恩来总理亲自部署有关部门将散落在社会各地的原北京、上海等地外语学校的学生,经过选拔后调集到外交部培养。
时过境迁,很多曾经的外语学校高材生早已经把学过的英语还给老师了,但这个小学徒几年下来,不仅没有把学到的还给老师,还靠着自学,把英文水平硬是给提升了一大截。所以,顺理成章,他得到了到外交部集训的机会。
因为英文能力突出,又在当年以中学生身份被选派到英国进修,丝毫不输给那些和他一起出国深造的大学生和机关干部。
再后来,中美关系全面恢复正常化,邓小平会见老布什总统。
那一天,浦江电表厂的那些工友们在黑白电视机上看到了这激动人心的一幕,也在邓小平和老布什总统后面看到了他们的小学徒:他已经是外交部的一线翻译了。
再后来,他官至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部长,代表泱泱大国,纵横捭阖于国际事务的惊涛骇浪。而前不久,在中美阿拉斯加高级别会谈中,面对美方的无礼和失礼,他滔滔不绝,坦然陈词,一口气脱稿讲了16分钟。最后,义正辞严对美方说:你们在中国面前没有资格说,你们从实力地位出发同中国谈话。
对的,你猜对了,这位电表厂的小学徒,就是中国外交部前部长杨洁篪,那个在电表厂4年期间,依然捧着书本忘我学习的小学徒。
假设,在他人生宝贵的4年,他也像其他工友一样吃饭睡觉打豆豆,我们可能会多一个技术精湛的电表工,但失去了一个代表中国和世界斡旋的外交部长。
2.
我30岁左右的时候,无意中读到了一本叫《逆风飞扬》的书。现在看来,这是一本鸡汤味浓浓的励志书籍,但给那时坐吃等死的我一顿棒喝,一剂强心针。
上世纪80年代初期,中国改革开放刚刚拉开帷幕,很多人觉得这件事和他们没有多大关系,他们的生活还是在按照既往的模式有条不紊的前进着。
但在北京宣武区的一家医院里,有一个小护士的心开始躁动不安起来。她冥冥中觉得,祖国的对外开放对她可能是一个机会。
她也说不清楚这个机会是什么,但她感觉到不管怎样,她得先把英文学好,对外开放嘛,总得需要懂英文的人才。
在她的小姐妹们急着找对象的时候,她悄悄开始了英文自学之路。
后来,在她的室友护士终于为找到了一个北京肉联厂车间主任的模样英俊的男朋友而沾沾自喜的时候,她也终于通过了英语高等教育自学考试。
1985年,IBM在中国长城饭店进行招聘面试。她揣着简历,勇敢的推开了长城饭店的旋转门。在她走进富丽堂皇的大厅的时候,她对自己说了一句话:从今以后,我不让任何一扇门将我挡在外面。
她从此进入了IBM,并且一干就是12年,从一个仓库保管员,直至IBM华南区总经理。
再后来,国际猎头公司找到她,说微软公司有意向和其合作,并且,将由比尔盖茨亲自面试。
在北京面试现场,比尔盖茨求贤若渴,只说了一句,就打动了她:
微软大中华区CEO一职一直虚位以待,就是为了等你!
她被打动了,经过痛苦的思考,她决定给自己一次挑战机会,出任微软大中华区CEO。
她就是吴士宏,一个从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医院走出来的名不见经传的小护士,靠着自己的努力学习,不断提升自我,最终实现人生突破。
我在读到她的自传的时候,正处于我人生的十字路口。我那时想去经商,又想去读书,又想在总公司好好发展争取干个下属公司总经理,又想回到新闻媒体,又想出国移民,甚至,偶尔的客串又让我觉得当个婚礼司仪也挺好的。
总之,我的脑子里每天夜晚都被无数个不着边际的梦想折磨着,但我在看过吴士宏的自传之后,我决定:我不去想我最后去哪了,我先把目前的每一天都用来好好学习。
事实证明,我在30岁左右的时候没有在滚滚红尘中迷失自己,没有在灯红酒绿和莺莺燕燕中一沉到底,而是开始我人生的第二次自主学习,这是我人生非常重要的一个转折。
我因此感谢吴士宏,和她的鸡汤书《逆风飞扬》。
3.
大学的一个小师妹,留着神清气爽的齐耳运动头。
在一个阴雨绵绵的下午,我们一起在外语角练习口语。那时候,小师妹刚上大学不久。
你知道那个时候的外语角,聊天的主题无外乎就是天气、专业,还有梦想之类的。
小师妹个头不高,仰着头对我说it is drizzling。我楞了下。
在后来的聊天中,她又说了些让我很吃惊的词汇,我就断定,这个小师妹不简单。
小师妹说是大学生,但也是刚上大学,英语水平也就是高中水平,但居然知道drizzle之类的高大上词汇(在当时看来确实高大上),我肯定小师妹是看了不少高中英语之外的英文书的。
我那时已经上了一年多的大学了,也疯狂地学习了一年多的英文,背了一大堆有用无用的英文单词。在第一次全校英语竞赛中,我得到了第二名,成绩就比英语专业四年级的一个女生低了几分。我狭隘地认为,小师妹将是下一年英语比赛我的强劲对手。
后来比赛的事情我记不得了,但知道小师妹四年大学就是躲在女生宿舍苦练英文。
永远的素面朝天,永远的齐耳运动头。
外语系的女生,总是大学男生追逐的焦点,但小师妹四年大学就是没有谈一场恋爱,除了学习,还是学习。
后来,小师妹大学毕业后考入了外交学院,毕业后进入外交部英文翻译室。
再后来,我无意中在电视上看到了小师妹坐在参加上海财富论坛的江主席的后面,看到了小师妹坐在温总理边上做记者招待做翻译,小师妹还是留着齐耳运动头。
再后来,因为年龄的原因,小师妹不再承担一线翻译工作,但依然在外交部默默奉献着自己的专业知识,并且最终做了驻某国的全权大使。
从一个偏隅一方的小县城走出来,直到驻外大使,小师妹的经历,再一次证明了坚持不懈的学习最终能产生多大的力量。
4.
我知道你会说,你别尽跟我扯这些大的。那好,我说点小的。
我父亲是我爷爷的独子,在该读书的年龄国内在打仗,我父亲就跟着我爷爷炸油条。
到了我父亲虚岁19的那年,政府动员我爷爷让我父亲去参军。我爷爷舍不得,就想到了个点子。
我爷爷火速把我父亲送到了当地一个小学,应该说是个草台班子小学,全校分两个年级上课。
然后我爷爷对政府说:我儿子现在是名学生了,你总不能让一个学生去参军吧。
就这样,我虚岁19的父亲开始正式成为一名小学一年级学生。
全校就两个班,大班的孩子有时候会欺负小班的孩子(我父亲在小班),然后小班的孩子就会恶狠狠地对他们说:你们敢跟我们搞啊,告诉你们,我们班有个大个子,能搞死你们。
我的父亲人高马大,但每天和一帮10岁不到的孩子混在一起,多少有点难为情。更难为情的是,他学习还学不过人家。
说是学习,就是认字。有一次,老师在黑板上了写了大大的“人”字,然后让我父亲站起来回答是什么字。
我父亲认真思考了很久,然后认真地大声回答:牛角。
全班哄堂大笑。也难为了我的父亲,黑板上的“人”字确实和牛角长的很像。
打那以后,我父亲坚决不去上学了,但我爷爷说你必须要去上,等征兵风头过了再退学。
我父亲就这样又在学校呆了几个月,最终,他的人生最高学历是:小学半年级毕业。
我父亲不是不想认字,就是那么大个子坐在教室里和一帮小屁孩混在一起实在难为情。
他从学校退学后,跟着我们村子里一个从部队退伍回来的王老师(也是我的启蒙老师)学习认字。
他有时候会给王老师买7分钱一包的丰收牌香烟,然后王老师就教他认识一些字。因为虚心好学,我父亲最后居然可以勉强看懂《人民日报》上的大部分字了。
也因为他认识一些字,他后来被上面的工作队看上,当上了大队会计,后来当了副书记,并以火箭般的速度最后官至某县某公社某大队的大队书记。
但因为能看懂报纸,我父亲多少能接触到外面的世界,在乡里乡亲中,算是个文化人了。所以,他对我的要求也是不求以后考大学吃皇粮,但要多认识字,要会算数懂算账。
我初二时候坚决要求退学。我对父亲说你给我买个自行车,我贩老鹅到南京卖,一天可以挣个几十块钱(我记不得是哪个好心人告诉我这个生财之道的)。
我父亲说你骑自行车到南京,两天晒下来,脸就晒成猴子屁股了。
我清楚记得我有一次我直接把课桌扛回家已表明我坚决不读书了的巨大决心(我上初中时候是自己带课桌到学校上课的),我把桌子往家里一扔的同时,我看见父亲随手抄起一把镰刀向我砍来。
我拔腿就跑,并不时回头。那把镰刀,在明媚的阳光下寒光闪闪。
我从此再也不敢和父亲提退学的事情了,当然我不久后一下子开始懂事了,并且从此发奋读书。
我有时想,如果不是父亲读过一点书,在我提出要退学的时候,他是否也像当时其他很多农村父亲一样暗自窃喜:毕竟,家里多了个农活帮手,也少了个白花钱的主。
如果那样,你们也看不到我今天在电脑上打的这些字了。
5.
说到学习,你可能认为那是大学毕业之前的事情了,甚至是上大学之前的事情,我都这个年纪了,还学习个毛啊。
但学习从来不是一个阶段的事情,它本来就应该是贯穿一个人的一生的。
我曾说过,现在最需要学习的是学生,但更需要学习的是父母。
我们现在做父母的,基本上还是按照当年父母教育我们的那一套东西在教育子女,但现在的子女,和我们那时做子女的环境已经大不相同了。
你有没有发现,现在你的孩子已经越来越不愿意跟你讲话了。你可能不理解,但我非常理解他们为什么会这样。
他能和你说什么?你说来说去就是那几句话,饿了吗渴了吗记得穿条秋裤出门注意安全,除此以外,你们有几个和孩子进行过深度的对话。
我们常常感叹,现在的孩子比我们是孩子的时候懂的东西不知道要多少倍,但我们只是感叹,我们从来不会通过自身努力去接近他们。
孩子的学校要求读《追风筝的人》,你为什么不能抽点时间去读一读,然后和孩子一起探讨阿米尔少爷和哈桑的爱恨情仇呢。如果,你加上你作为成人的理解,并且带入你曾经历过的类似体验,我相信你的成人的视角会给孩子带来更丰富的阅读感受(这也是我的人文阅读课,我鼓励家长们和孩子一起上的原因之一吧)。
你说我就是大老粗一个呀,你讲的这些高雅的东西我也搞不懂。不是你搞不懂,是你懒,是你不想走出你的舒适区,你宁愿花时间去追韩剧,也不愿意静下心来和孩子一起好好读一本书。
所以,这十几年来,我们家一直没有放电视机。
不管时事政治,还是文学历史,建议你找一个切入口,一个猛子扎进去,大量阅读,并且在喜马拉雅等APP里听相关的专家解读,一年下来,你这个专题里的内容就谙熟于心了,你和人家聊天时候就多了点谈资了,你孩子也会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你在TA面前的气场就慢慢靠近2米8了。
说真的,不读点书,你喝多了怎么和人家吹牛逼。
当你的领域不断拓展,你和孩子的共同话题慢慢就增多了。因为话题多了,你和孩子的关系就在潜移默化中拉近了。
所以我讲座时候经常对家长们说:教育孩子最好的方式就是你把自己活成一道闪电。
6.
我觉得我今天不小心写多了。
这个世界上,最可靠的东西就是你砸在脑子里的东西,大风吹不走洪水冲不掉。
每天学习一点点,日积月累,就是一个巨大的知识库,这个知识库,比存在银行的数字更让人踏实。
我这一生,没有大富大贵,没有碎银几两,但一直也没有多么慌慌张张,说到底,我脑子里还是存了点东西,随时可以变现。
大不了混不下去,我在学校门口摆个桌子,上面插个牌子:张老师手把手教你学英文啦,一小时50块。
以我的教学经验和知识储存,我想这个生意应该很火爆。
但你还不教那么长时间,我每天就教两个小时后就收摊,扛着小桌子回家。然后我用一百块买上一天的菜,然后做饭学习去了。
我有时候心烦的时候,还真特么希望有一天能混成这样。
很对不起大家,这样一篇高歌猛进的文章,居然我给安了这么一条垂头丧气的尾巴。
那我还是给大家接上个光明的尾巴吧:
我年轻时候一直很努力,如果你问我我的青春里有没有什么后悔的事情,我想还是有的,那就是:
在我光芒万丈的青春岁月里,我本来是还可以再努力一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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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做题家”这个词火了,一般说的是那些出身小城,擅长应试,进而通过高考跻身知名大学。可是在此之后,不少人却发现人生的走向越来越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对生活越来越失望,于是聚集在豆瓣小组里互相慰藉,或者成立了“985废物引进计划”。
一般用来描述高分低能那些人,或者当初分数很高,越混越矬的人。
不过用“高分低能”来直接解释实在是太廉价了,就我个人所见,能力这玩意是流动的,太多人三十多岁也一文不名,然后突然间就牛逼的不行了;也有人毕业前几年甩同学好几条街,越往后越矬,到最后不能看了。
而且这些年也目睹太多身居高位的猪,能力和水平都非常差,既不高分,也不高能,但依旧混得很好,而且这类人还不少。
还有不少人性格内向,按理说是“性格弱点”了,可是现实世界里这类人当中的牛逼人越来越多,且不说科技行业里内向型的人才天生有优势,我还见过几个顶级销售和私募基金经理也是内向型的。
所以说吧,也不能一概而论,咱们应该聊聊对人影响最大的因素。
我玩《文明》的时候,就有个感触,出生点位就决定了后续很多的发展方向和风格,我们看历史的时候也明显有这种感觉,资源禀赋,交通情况,粮食产能等等,这些因素直接决定你后续该怎么发展。
港口城市比如上海,沉寂千年但是一旦北美贸易兴起,他也就直接上位了;香港处在广州港的外延,天生差不到哪;处在红海和地中海中间的苏伊士,没修运河那会儿就已经很繁忙了。哪怕很多城市处在沙漠里,但是如果它正好位于交通要道上,照样能混得很不错,甩其他城市一大圈。
人也是一样的,出生家庭影响后续发展这事就不多说了,事实上每个人一生中有好几次重新选择点位。
差不多背景的人,处在不同的位置,完全就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结果。咱们这里说的不是那种生下来是富二代,所以前途一片光明,而是说,相同的一个人,处在小城市和大城市结果完全不一样,相同城市里,去私企和去当公务员也是完全不一样的结果,位置对人的影响超过我们自己的想象。
“位置”不仅影响前途,而且影响想法和观念,甚至生活态度也跟着变,我们经常说的“富人思维”和“穷人思维”,有一部分确实是富人们的观念牛逼,还有一部分完全就是他成为富人后,自觉地那么思考。
如果把人分成以下四种:
S:最顶级高手;
A:正常高手;
B:普通人;
C:脑子不正常的人。
我有个感触,S级只要环境相对公平竞争,就是牛逼人,比如李彦宏在美国已经过上了富裕生活,后来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回国创业,百度现在给人的感觉很尴尬,跟BAT当中另外两个没法比,不过我毕业那会儿百度绝对是非常牛逼的存在。如果他一直待在美国,当然没法跟现在比,但是在那边做社畜也能混得非常好。
再比如这两天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个清华姚班毕业生,他就算不去谷歌,也能通过业余搞点事轻松月入五万,他就是S级的,学啥都很快,基本干啥都能混得比正常人强。
但是绝大部分人属于A或者B,而A和B是互相转换的。
因为这两种人之间差距并不大,一个正常人,被安排到一个高挑战高压力的环境中,不断被指派舒适区以外的工作,持续几个月不明显,如果持续几年,能顶得住的话,这个人会强悍到难以想象。有些人才智平庸,但是考上了985,也是在高中阶段找对办法稍微PUSH一下,潜力爆发,B变成了A。
相反,如果一个人,本来很牛逼,名校毕业,各项成绩好的不得了,前途无量,毕业后被安排去天天填表格打扫卫生,如果他自己不想着改变,几年下来也只能算个“填表达人”。
再举个例子,如果一个孩子大学英语八级,毕业后再也没咋用,不要怀疑,十来年后跟个高中生也差不多。
而一个连普通话都说不利索的福建人,跑到国外十来年,如果他不是躲在唐人街或者法拉盛不出来,他的英语水平要完爆当初的八级高手,相比于大学,环境对人的塑造更持久更有决定性。
而且是环境改变人的思维,思维会进一步改变境遇,反过来再改变思维。
我当年入职我们公司的时候,碰到一个哥们,他北航毕业后回到老家,进入了当地的联通。当时这个选择还是很让人羡慕的,毕竟从此有编制了。不过此后的几年跟一场噩梦似的,公司利润在下降,部门里的人为了一丁点肉丝抢得死去活来,一个小部门五个人还分成三派,三年间工资不但没涨,还在降,最后忍无可忍,三十岁终于决定北漂,用他自己的话,反正生活不可能更糟糕了,为啥不冒一步险呢。
相比较而言,北上深的天花板直插天际,大家也没空窝里斗,每个人都活在极度焦虑中,就像每年都要高考一样不断往出榨自己的潜力。
但是这地方又是一个接一个的圈,“环境”对人的影响也在这里,你自己单打独斗到最后也有个上限,你需要依赖别人提拔你、对你赋能,你也需要搭别人的快车,事实上我们一般说的“环境”,就是周围的各种人对你的影响。
我看脉脉上不少人在那里抱怨自己的领导就是一头猪,不知道这头猪怎么混到百万年薪去的。
这种情况不排除这个员工没领会到自己领导的真正能力,不过也可能是他领导确实是头猪,只是加入得早,正好碰上公司大爆发,项目组变成部门,部门升级成产品线,当初那个项目组的人全成了产品线骨干,猪也被吹了起来。
而且这些猪一个个地位无比坚定,因为就算他们是猪,只要不犯错,他们当初的老领导也会护着他们,因为领导也需要多年追随自己的坚定支持者。
大家一定要有个常识,越下层越是自由竞争,讲的是规则,越往上,越是熟人社会。甚至打个王者荣耀,他们顶级段位那些人互相也都认识,因为段位越高人越少,越容易变成熟人社会。他们互相之间的关系不只是同事或者生意伙伴,更是多次博弈后衍生出来的“熟人关系”。
有点像你去办点什么事,需要先预约,写申请,等审批。但是如果你的段位很高,对方的领导跟你很熟,或者想跟你很熟,可能这些事都免掉了,直接把相关责任人推给你,一个礼拜的流程可能半个小时就解决了。由小及大,可能别人需要几年才能搞定的事,在一些大佬那里也就分分钟的事,只要他愿意出手。
“马太效应”也是这样发挥效果的,你能力越强,帮你的人能力也越强,到最后是指数倍的强。
如果你不幸加入了一个倒霉的不断收缩下沉的部门,或者下沉的圈,整体而言,你最好的结局也不会更好。
总说这个社会是“圈层结构”,却一直没人说清楚到底怎么个圈层。我大概画了下,下边这样的,每个人都在不同的圈层中,高考可以帮你破第一个层,但是接下来的层却需要通过“圈”来破。圈又分成好几种,有的圈本身天花板就很低,它的上限都没法破层,更别说带着你破了。
上图就是典型的“圈层结构”,每个人既在圈里,又在层里,有的圈是跨层的,有的圈上限却很低。
个人奋斗往往在这些圈层里才有意义,或者说这些圈层能放大你的努力。
很多小镇做题家其实就是通过高考破了第一层,接下来该怎么搞彻底懵逼了,如果你没进入“破层圈”,上限也就定了。如果不调整,一辈子也就看到了头。
更重要的是,太多的人明知道自己的舒适区上升空间不大,想破局首先得思考破圈,但是因为舒适区问题,一直不敢去做。
我自己作为一个资深做题家,最懂那种感觉,最想通过“做题”这种熟悉的操作解决所有问题,但是如果不懂“破局先破圈”,那最后也是耗子踩滚轮。
不仅如此,小镇做题家们最痛苦的事就是自己作为当初突出重围的那一批人,大家都充满狼性,自己选择出错,人生进入了一个不上不下的尴尬位置,恰好每个人身边都有几只狼成功突围,他们的存在就在天天不断虐剩下的人。
大部分人可以对马云的成功平常心对待,但是很少有人能对大学室友发家致富熟视无睹。
当然这些突围的狼倒也不是故意想虐其他人,只是有些人的存在就是对别人的虐待,如果其他人能以平和的心态来看待这事,那也还好,最怕一直不服,自己又没上去,那人生简直掉坑了。
在《绝命毒师》最后一季设置了一个剧情,老白按理说可以赚500万光荣退休,从此安享晚年。但是他不甘心,因为他年轻时候退出了一个科技公司,那个公司如今市值几十亿,那个公司的存在就是对他的无限伤害,所以他想把制毒贩毒事业做大做强,恨不得去纳斯达克上市,最后的结果就是制毒遭反噬,家破人亡。
所以说小镇做题家的痛苦,其实主要是他们曾经也是狼,只是后来因缘际会,进入了一个静态通道,向上爬不动,陷入了无助和痛苦。
说到这里,大家也明白了,高考这个游戏跟参加工作后的游戏机制不太一样。
高考更加单元化一些,你只要凑齐那么几个装备,就可以打到一个大BOSS,拿到奖品。
参加工作后,游戏规则变得越来越古怪,甚至并没有明确的关卡和BOSS,你不可能像高中一样,通过看书这一个动作就取得最后的胜利。你需要摊上相对上升的行业,赏识你的领导,不错的运气,领导自己还得有能力,毕竟他能爬上去才能把你给带上去,而且你自己能力还得很强,有足够的积累,把这些凑齐了,才能每隔一段时间闯一次关。
如果凑不齐,甚至连闯关的机会都没。不少人的痛苦就在这里,毕业后闯关的标准似乎变得琢磨不定,莫名其妙几年过去了,当初远远不如自己的人已经风生水起,自己还在原地。
说了这么多,大家应该也有感觉了。那些爬得动的,基本是这么几种:
1、有意无意加入了一个牛逼的圈,然后通过这个圈进入到下一个圈;
2、行业在暴涨,行业里的一部分人也跟着上去了;
3、运气特别好。
此外还有一种可能,有些人有特殊的天赋,这里说的特殊天赋,不特指物理和数学,这里说的比较多元,包括当主播,哗众取宠,讲段子,事实上我这些年的一种感受,你通过上班往上爬,或者创业往上爬,发展得会非常缓慢,慢慢才能成为富人或者牛逼人,而那些具有哗众取宠特质的人可能就在短短一两年的事。
当然了,这不是“时代的悲哀”,这只是成熟社会的特点,成熟社会里娱乐性质的职业爆发会非常快,只是想发达的人多,真能发达的人少。美国那边年轻人普遍的梦想也不是去NASA当科学家,他们普遍希望去当歌星或者橄榄球明星,因为那两样是爆发最快的。
也有一些人天赋其实一般,但是对某件事充满了独特的热爱,如果有机会,这种人也能向上突破一次。
热不热爱一件事非常明显,就看能不能不赚钱还全身心投入,如果可以,那就是热爱,如果喜欢的这件事正好能在市场上找到买家,你也很容易飞黄腾达。比如类似爱下象棋这类找不到观众和买家的爱好,就很难致富,因为用户群太小。但是如果你打游戏别人爱看,那你也可以成为月入百万的游戏主播。
这个意义上讲,大部分时候并没有“高分低能”这一回事,只是有人前期不错,不小心进入了不适合自己的赛道,或者整个赛道都是下行的,那里边的人也掉坑了。也可能赛道没问题,恰好碰上了差劲领导,没法把自己捞上去,甚至领导自己都没爬上去,一起悲剧了。
尾声
文章的最后,我也希望能给出每个人一个好的建议,不过并没有,每个人都是自己一步步走入了自己编织的困局,也要自己想办法走出来。
面对不利处境,我们一反思就能明白,当初其实有过机会,只是当时被恐惧控制,选择了在舒适区待着,越选路越少。想清楚了这些不会让我们的现状立刻好起来,不过可以避免我们今后路越走越窄。
小镇做题家们脑子基本没有差的,但是普遍偏保守,渴望稳定,渴望确定性,这种选择方式没啥错,只是如果你目的是稳定和确定性,大概率会获得一个稳定而且确定的结果,也没啥好说的。
全文完,
转自微信公众号:九边
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啊!
互联网的高速发展,带来的不仅是时代的变化,更是人们在互联网上生存方式的变化;如今大家都能在互联网平台上进行社交、发声、评论等等,形形色色的人们通过网络的方式进行沟通,难免会有些矛盾;本文作者分享了关于互联网发展现状的思考,我们一起来了解一下。
作者:半佛仙人
微信公众号:半佛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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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段时间吴孟达老师去世,全网哀悼怀念,大家一边回忆吴孟达曾经的电影,一边感慨自己逝去的青春,说着说着,话题理所当然的就拐向了周星驰。
周星驰和吴孟达是黄金搭档,是80、90后青春的注脚,人人都坚信他们之间有着深厚的情谊,以至于认定周星驰必须要做什么事才能表现出这种情谊的华丽,因此网民们开始了一场周星驰到底要干什么的号召。
周星驰在吴孟达重病的时候没有亲自探望就已经让很多人失望,一时间各种周星驰天性凉薄的“老道消息”又开始在网上刷屏,等到吴孟达去世,各种奇奇怪怪的声音更是止不住的袭向周星驰。
一些人认为周星驰必须要出戏葬礼,还要为吴孟达抬棺才能展示出他们的情比金坚,一些人拿着过往的历史,论证着周星驰的自私自利。
而周星驰呢?
他沉默着,没有在大众面前对吴孟达的病情说过一句话,没有对吴孟达的去世做出任何评论,只是默默的在葬礼当天,赶在没有人来的时刻,低调的来到了老伙计的葬礼,低调的看了一眼,又低调的离去。
最终依然没有向大众说一句话。
周星驰的电影永远有一个主题,就是“不被理解”,他早早的领悟了世界并不在意他的理由是否正当,所以从来不曾对这个不理解他的世界作出一点解释。
说了又如何呢?
大众并不在乎也不能理解当事人内心的情感,你不做他们怪你无动于衷,你做了他们怪你做的还不够,你拼命的去做,别人说你是在表演。
你越是激动,越是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那些诋毁你的人才越开心,他们会说着“他急了他急了”、“没问题为什么要解释”这样的话,享受着猎杀公众人物的快乐。
在这个混沌的年代里,不说话的周星驰反而像是最正常的那一个。
互联网猎巫现象已经越来越严重,有一批人十分享受将公众人物拉下马的快乐,只要你冒头,他们就会千方百计的去否定你。
这种只要露头就死的状态,很难不让人想起《三体》里的黑暗森林。
刘慈欣虚构了一种宇宙社会学的图景,假想宇宙像是一个黑暗的森林,每一个文明都是带枪的猎人,只要有人在这个森林里发出声响,就会被一堆人乱枪打死。
这套理论被科幻爱好者推崇,被一些人视为费米悖论的解答之一,但是很多人都遗忘了,这套理论的来历其实一点都不科幻——那就是我们生活了这么多年的人类社会的普遍现状。
黑暗森林有很多前置理论:技术爆炸、猜疑链、宇宙资源有限、光速不可超越,这些理论的论证过程让许多人产生了错觉,认为这种黑暗森林能够建立起来是因为缺少沟通,因为沟通效率太差了,文明之间没法建立正经的外交关系,才只能见到一个biu掉一个。
但是事实上,黑暗森林要形成不需要那么复杂的东西,现实中的黑暗森林只需要满足一个条件就能成立,那就是信息不对等。
当一个文明暴露自己的时候,全宇宙都知道了他的位置,而这个文明自己却不知道其他文明在哪里,不能进行针对性的报复,他面对的是全宇宙的黑枪,被打了也只能认倒霉,唯一的解决方案就是从一开始就不发出声音。
现实中,这种关系模型到处都是,只要你不知道到底谁会背后捅你一刀,你最好的选择就是闭上嘴,藏好自己。
因此,在各种俗语成语中,才会有“枪打出头鸟”、“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名满天下,谤亦随之”这样的血泪教训。
但是,为什么是“风”必催之呢?
——因为风没有形体,木被欺负了还不了手。
你永远不知道那些沉默的人里藏了多少狗子,有多少人一边跟你嘻嘻哈哈的笑,一边思考怎么把你拉下马,他们就像风一样突然来又突然走,只是不经意间留下一颗子弹,打到你屁股开花。
谦虚、低调、忍让,这些被歌颂的美德,都是被伤害过的人留下的自保之道。
“黑暗森林”不一定是宇宙的社会学,但一定是人类的社会学。
只要有人能低成本的对你发动打击,黑暗森林就永远存在。
实力是参照维度。
但更重要的维度,是成本。
人们讨厌黑暗森林,不喜欢这种危机四伏的环境,因此建立了各种规则,把森林点亮,让大众暴露在大众面前,彼此监督,抹平信息不对等带来的暗算优势。
在这个光明的规则下,所有事情都有人管,有第三方来做裁判,只要按照规矩做事就不用担心被暗算,有坏心眼的人被曝光会立刻遭到周边人的排斥。
背后捅人刀的成本变高了,每个老YB动手前都要掂量掂量被发现的后果能不能承受,当阴人的成本要大于收益,就不再捅刀,这就让很多人产生了世界非常安全的错觉。
安全到他们忘记了丛林到底有多危险。
人存在不同的侧面,在不同的环境里会表现出不同的样子,有些人现实里看起来是个闷葫芦,网上就是个重拳出击的大喷子。
有些人工作的时候精明又强干,打起游戏菜的像装反了脑子。
有的人对外人唯唯诺诺,在家里就变成了家暴狂魔。
在正经人面前就严肃一点,压制住闷骚的内心不要开车。
在正派人面前就不谈那些捞偏门的往事,一起谴责社会黑暗面;
在图书馆文艺恬静,到了夜店,又要丢掉智力开始跟着音乐摇摇摇。
在不同的场合选择不同的应对策略,隐藏部分自己,让自己更合群,这是人的生物本能。
在一个随时会被盯上的黑暗森林里,调整自己的人设,让自己随时融入环境是一个更安全的选择。
现在这个时代很多人开始忘记自己应该戴面具,开始把真实的自我放在各种不合适的场合。
套用《三体》里的话说,很多人的“隐藏基因”不见了。
自打社交网络出现之后,“分享生活”就变成了人类日常生活中的重要活动,朋友圈、微博、空间、各种动态,满世界的平台都在对你说:快,把你身上发生的那点破事发到网上来,这些东西应该交给所有人看!
当然,我们身上的这些鸡毛蒜皮其实根本没人关心,这么诱导你的平台只是希望你多投入一点,一方面拉高他们的流量,一方面增加你换平台的成本。
但是随着时间推移,大家渐渐发现,分享生活并不是很有趣,尤其是在你的朋友圈里有一群社会地位、经济实力显著压过你的人的情况下,社交网络好像成了一个大型的装X斗兽场,人人都想在这里演出一副自己活得很好的样子。
然后,“分享生活”就渐渐变成了伪造生活,伪造一种美好的身份,虚荣的抬高自己的价值。
本来这只是一种信息内卷,结果这种对个人隐私信息的不在意和“大家都在晒”的氛围渐渐改变了一些人的思维模式,让相当一部分人意识不到在大众面前暴露自己的信息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
把真实的自己放到大众面前,交给大众评头论足,这种行为只是说起来就能让我的风控本能警铃大作,很多人却只是为了一些虚无缥缈的“赞”和“小姐姐好漂亮”的追舔就忘记了这里面存在的风险,不但将自己的照片满世界乱发,还经常在这些分享中透露出自己的私人信息。
哦对了,最近很多地方都在挂XXX裸聊被骗的横幅。
我都不知道这算是嘲讽,还是保护。
大家裸聊的时候要保护好自己呀~
人们产生了一种错觉,觉得世界就是白的,是自由的,是包容的,能够容许自己在大众面前讲出自己的心里话,以为自己生活在一个可以坦坦荡荡,大大方方的暴露自己的兴趣、喜好、性癖,把真实的自己释放出来的时代。
但是,这个世界并不是这样的。
这个世界充满矛盾,充满对立,充满各种各样的人和各种各样的价值观,在现实中这些人可以因为怕被你殴打而压制自己的想法,对你微微一笑然后悄悄躲远,在网络这种不能顺着网线爬过来的地方,恶意只会无限放大。
你的每一次暴露,都在增加自己遭到恶意打击的风险。
那些和你价值观不一样的人非常愿意给你一发二向箔。
是的,世界变光明了,大众很守规矩,丛林法则被文明社会取代了,做事一定要讲究规则。
但这完全不意味着背后捅刀的现象不存在,恰恰相反,完全利益驱动的坏人变得更强了,他们开始学会在规则里要你命。
你暴露出的每一点破绽,都会变成别人清算你时候的弹药。
而大部分人对此一无所觉,在和平的幻觉里疯狂的给炸弹填火药。
尤其是在互联网崛起后,黑暗森林并未远离,而是换了形式。
以前的黑暗森林是一片静寂的丛林,你都不知道到底暗算你的子弹是从什么方向射出来的。
现在的黑暗森林是一片吵闹的丛林,到处都是声音,你无法分辨这些声音中哪些是有敌意的,哪些是无害的,挨了枪子之后同样找不到开枪的人在哪。
现代文明通过点亮个体营造出来的光明规则,在互联网这个可以掩藏真实身份的地方完全失效,每个人都能躲在网线后面任意的释放内心的阴暗面。
最后又回到了单方面暴露就要挨打的信息不对等时代。
只要看你不爽,就给你一刀。
你不知道到底是谁这么无聊非要针对自己。
他也不知道你是谁,只不过网线的掩护太安全了,不给你一刀对不起自己。
如果你不能保护自己,你就会失去自己。
细心的小伙伴应该会有一个感觉,这几年网红明星翻车的频率变得越来越高了,而且每次出事都是扎堆的爆发。
一些本来可以导致明星人设崩塌,让新闻刷屏报道、微博原地爆炸的大事,渐渐变成大家嘴里“吃瓜”、“塌房”这样的段子。
大众已经习惯了这些公众人物因为表里不一被扒,只有一些操作过于精彩的大佬才能让大家津津乐道的多吃两个瓜,比如说那个,两个孩子的妈。
明星守不住底裤,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在互联网时代,这些公众人物不加修饰的暴露在大众面前的机会变多了。
以前的公众人物距离普通人还有一段很长的距离,你很难看到明星离开镜头的样子,现在的明星则随时可能被一个路人的手机拍下黑历史。
有距离,就可以带上面具,可以经营好自己的人设,做足伪装。
距离被抹掉,真实的他们暴露出来,原本的神秘光环统统都要报销。
尤其是直播出现后,简直成了明星坟场,猛一些的有翟天临和仝卓这样教育界的漏网之鱼,当众cos迪达拉,炸的毕业生叫苦连天。
弱一点的有直播带货的时候当众发飙的爽子姐,直播间隙偷偷玩手机的大宝贝。
大明星进了直播间,没了表演距离,没了走过场的空间,更没了媒体关系护体,只能死撑着配合主播那种唠家常的方式,配合演出演视而不见。
有时候看到这些明星在直播间里一脸寂寞的看着主播表演的样子,感觉他们内心是震惊的:啊?这也可以?这么多敏感话题随便扔真的不要紧吗大哥?
最后,直播就变成了考验明星自我管理能力和风险管理意识的比赛,有些人发挥自己的优势,上去跟着人来疯,比如王耀庆,不但讲段子带节奏,还直接在直播间跳起舞。
有些人则谨慎的,比如杨幂,去年杨幂上李佳琪的直播陪着带货,整个人的状态和网红主播完全不同,她时刻绷着神经,注意着自己的姿态,稍微有歧义一点的问题就当场怼回去,怼到李佳琪翻白眼,这就是常年被八卦记者围攻练出来的警惕性。
毕竟你永远不知道自己哪句话会被过度解读,更不知道自己的哪个常识是错的。
魔幻的是,明星还知道在镜头前应该演一演,靠直播吃饭的网红主播们反倒没有风险管理意识,各种花式放飞自我。
大家都进入了倒计时。
网络让人和人走得更近,也就让完全不同价值观的人有了更多冲突的机会,原本大家天南海北,撕起来太麻烦,现在只要语言能互通,地球两边可以坐那互喷。
隐藏基因不见了,清理基因却没消失。
互联网的匿名属性让每个人都有发动打击而不被报复的能力,只要你没有超能力,不能穿过网线砍死我,那我躲在暗处捅你一刀能有什么风险呢?没有风险,还能消灭我看不顺眼的人,这简直太划算了。
人人都觉得自己是正确的,人人都有自己看着不爽的圈子,那么,人人都可能是一个加害者。
大家厌恶彼此算计的森林,却又建立了彼此算计的互联网。
现在网上的圈子文化,各路拳法,其实都是黑暗森林的体现。
饭圈本身就是这种藏在黑暗里的猎人,只要大家抱起团,藏身在互联网后,模糊了自己的身份,就可以肆意的对他人发起攻击,而作为交换,每当他们的正主被上升了,就会立刻开始排查是谁下的黑手。
饭圈不相信有真正的路人,因为他们自己最喜欢装成路人去开枪。
只要可以躲在网线后,混在群众里,抱成一个团出击,就能分摊给别人捅刀子带来的后果,当对方怒不可遏,想要回骂你,却只能去骂一个个抽象的标签,骂XX粉真恶心,XX人最低级,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那个先动手的人在哪的时候,森林就就又一次将人们关进了蛮荒。
你看那些嘴最臭的斗士,哪个不是躲在ID的后面,肆意的输出着自己的愤怒,将一切自己想要消灭的人广播出去。
这时候你还能怎么办呢?
不管你是明星、网红、还是单纯的只是一个路人甲,只要你将自己暴露在大众面前,唯一的路就只剩下藏起来了。
并不一定所有人都有恶意才能形成黑暗森林,只要有一个带枪的恶人在森林里游荡,森林就只能陷入黑暗的沉默。
可笑的是,沉默,沉默,沉默久了之后,大家开始习惯了沉默,并学会了利用制造这份沉默的黑暗。
我们都在适应黑暗森林。
我们都在成为森林的一部分。
如果能隐藏自己那就隐藏自己,如果不能隐藏自己,那就站在必胜的位置上就好了。
这个位置叫做道德制高点。
有道德制高点护体,不管我怎样侮辱谩骂另一个人都是正当的,只要我掌握了大义,所有的肮脏和龌龊都是理所应当被逼无奈的愤怒。
道德高地上挤满了人,挤满了藏不住的聪明人,有了网线的保护,再加上一点道德制高点的角度,人人都可以做五分钟的正义使者,霸凌那些刚好站在不妙位置上的人。
如果对方没错呢?
一脚把对方踹进去不就行了。
对,错,是,非,都是借口,是掩饰,是森林里的伪装色,这个森林里唯一的真理有且只有一条,那就是开枪打死一切漏出头的人。
你是人类历史上前五的物理学家又怎么样呢?我可以抓着你娶了比你年轻的女人这一点一直扫射。
你是正面抗击疫情的医学专家又怎么样呢?你说喝粥不如喝牛奶,这么大的破绽我不拎起火箭筒炸你三百遍是不是对不起自己?
关键不在于你是谁,而在于你有哪些地方可以被攻击。
到最后,一切一无所有,只剩下残垣断壁,和废墟上一群得志的小人。
这些小人互相瞪视着,一边谨慎的不敢开口,一边思索着用什么样的帽子才能让自己安全的打死对方。
他们凶恶,他们怯懦。
他们也是你我。
受害者反过来,也可以用加害者的规则去对抗加害者。
甚至衍生出了钓鱼文化。
那一刻,谁才是森林里的猎人?
大家畏惧森林,逃出森林,又重建森林,渐渐习惯森林,如今,我们成了黑暗森林的一部分,已经不知道离开这个森林该怎么生活。
沉默,谨慎,不把话说满,用更多模棱两可的词来防止抬杠,快速分辨立场,给不同的人贴好标签。
森林生活如此美妙,以至于大家悄悄的掌握了所有在森林里生活的技巧却还浑然不觉。
这是谁的错吗?不是,这就是大家都按照利益最大化规则运转出来的结果。
森林会同化所有人。
然后所有人会变成新的森林。
生生不息。
你永远要警惕丛林。
丛林法则是这个世界最基本的逻辑之一,落后,野蛮,但总会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浮上水面给你一个惊喜。
我们行走在钢筋混凝土的都市丛林中,走在信号和数据构成的电子丛林中,与我们的祖先走在那个真实的丛林里是一样的。
在暗处,永远有不怀好意的野兽盯着你,试图在一个你松懈的时刻扑出来吃掉你。
不同点仅仅在,野兽不进行没有必要的杀戮,人却会为了愉快而开枪。
一个人一时兴起对你开一枪,可能只是一场对线,一场互联网对骂。
十万人一时兴起对你开一枪,结果可能就是社会性死亡。
与其那个时候再研究怎么躲子弹,不如从一开始就保持警惕,永远不要因为过了太久和平的日子而失去了警惕心,“藏好自己,做好清理”,只是简单的道理,但是却能让你躲过无数的麻烦。
何况,除了这些只想发泄情绪的愉快犯,也存在真的和你有利益冲突,想要从你身上吸点血的人。
没有被咬过,只是你现在运气不错——或者已经被咬了,你不知道。
在安全的地方玩卑鄙,躲在森林里对出头鸟开枪,大家已经习惯了如此。
所以,保护自己,隐藏自己,认识自己。
祝你,猎运亨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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