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讯摔跤,阿里转身,中国互联网的逻辑,要变天了!

 

 

野蛮生长的、肆意无忌惮的互联网旧时代落下帷幕!

 

作者: 袁子昊 来源:i黑马 ID:iheima

 

监管层对泛互联网行业的整治还在升级。
 
8月3日,新华社《经济参考报》发文,将网络游戏比作新型“毒品”,点名腾讯《王者荣耀》,“任何一个产业、一项竞技都不能以毁掉一代人的方式来发展”,“精神鸦片”竟长成数千亿产业。
 
受消息面影响,当日游戏股重挫,腾讯一度跌超10%,网易跌超15%,中手游、心动一度跌超20%。
 
在该文刊出后几个小时,《经济参考报》将文章标题改为《网络游戏长成数千亿产业》重新上线,并删除了“精神鸦片”等激烈的提法。
 
当天,中国音像与数字出版协会游戏工委相关负责人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目前,未成年人保护相关工作仍在继续推进,游戏企业也在积极落实各项防沉迷工作,要用客观、理智的态度去看待游戏在社会中扮演的角色。
 
在此前一天,新华社授权发布了,中宣部、文化和旅游部、广播电视总局、中国文联、中国作协等五部门联合印发的《关于加强新时代文艺评论工作的指导意见》(以下简称《意见》)。
 
《意见》指出,要把更多有筋骨、有道德、有温度的优秀作品推介给读者观众。要加强文艺评论阵地管理,健全完善基于大数据的评价方式,加强网络算法研究和引导,开展网络算法推荐综合治理,不给错误内容提供传播渠道。
 
其实,要整治的不只是游戏,7月初滴滴被实施网络安全审查,APP遭下架,紧接着中办、国办联合发文,明确指出要加强中概股监管,随后网信办修订《网络安全审查办法》,规定超百万用户个人信息的运营者赴国外上市,须进行申报……
 
一系列的信号表明,整个泛互联网行业的逻辑,很可能都会发生根本性改变。这不是半开玩笑的“凡是不利于生娃的都要被整治”可以概括的。
 
值得注意的是,对互联网行业的规范和治理并不是中国监管层单独的行动,各国政府都在同期对有关行业和企业进行了严厉整治,这是一场席卷全球的“治理风暴”。
 
在新形势下,泛互联网行业需要全面积极的配合监管,尤其是要深刻学习领会中央领导的著作、文件和官方媒体的有关报道。从近来监管层的各项政策举措来看,很多都是早已言明,并公开发表的,只是当时并未引起行业和社会的足够重视。
 
与此同时,业内人士也希望,监管层能进一步加强政策的稳定性和可以预判性,以便有关企业配合整改,减小调整的代价。毕竟,泛互联网行业承载着从程序员到配送员,数以亿计的就业人口。
 
 

 

01

滴滴上市,引爆“监管风暴”

 
6月30日,对于持有滴滴股份的人来说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日子。
 
北京时间晚上9:29,也就是纳斯达克时间上午9:29。
 
再过一分钟,美股股市就要开盘,连同一起的是滴滴上市,没有敲钟,也没有举办任何庆祝活动或是上市仪式。
 
作为全球在私募市场融资最多的公司,9年、超210亿美元,滴滴更像是一艘载满了形形色色人物的巨轮,尾大不掉,朝着美国股市的港湾开去,尽管不是所有人都想上市,但那不是大多数。
 
早在4、5月,监管部门就和滴滴等数家正筹备赴美IPO的公司进行了沟通,其中大多数决定暂缓上市。
 
对于其它企业来说,上市与否是一个选择,但对于滴滴来说,上市是一个没有选择的选怎,巨额的资本投入,需要巨额的收益作为回报,赴美上市的闸门正在收紧,上市已经变得越来越紧迫。
 
于是滴滴上市了。
 
上市不到两天,国家网络安全审查办公室便对“滴滴出行”启动网络安全审查。随后,下架APP、暂停新用户注册、小程序下架等等,一整套连环拳打得滴滴毫无招架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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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市事件让滴滴被安全审查的同时,也给其它互联网企业敲响了警钟。多家向美国递交过上市资料的中国公司纷纷调整上市策略,喜马拉雅、哈啰出行等公司暂缓赴美IPO计划。
 
自滴滴上市之后,整个7月份,中国互联网企业的股价遭遇疾风骤雨般的下跌。
 
截止到7月28日,境外上市的中国互联网公司市值暴跌超9800亿美元,相当于一个阿里巴巴集团凭空消失。香港上市的内地互联网公司也没有幸免,就在7月28日的前三个交易日,腾讯、阿里、美团、快手4家公司的港股市值合计蒸发2.21万亿港元,约合人民币1.84万亿元。
 
中国互联网企业7月股价集体下跌,似乎起源于滴滴逆风上市,但滴滴只是激化并提前引爆了监管层对互联网平台的整治。
 
回顾去年10月至今的互联网大事,理清其中的草蛇灰线,就能发现政府监管、反垄断的大网至少自去年10月就已经铺张开来。
 
滴滴只是碰巧成为了那条跳上岸的“鱼”,但大网也该收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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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整治动因,马云外滩演讲?

 
时间回到2020年的10月24日,离蚂蚁集团赴港上市还有不到两周,上海外滩金融峰会冠盖云集,马云受邀做了一段21分钟的演讲,以互联网行业的视角对中国金融监管发表了可称尖锐的批评性言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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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马云在外滩金融峰会演讲
 
此言一出,立即引发轩然大波,并激起了社会各界的激烈讨论,初期不乏有赞成马云的论调,但很快随着官方定调,形势迅速变化。
 
演讲结束的第8天,马云被中央四部委约谈。当日晚8时,《网络小额贷款业务管理暂行办法(征求意见稿)》出台,蚂蚁集团等互联网平台的主要业务——网络小额贷款被严格监管。
 
有媒体报道猜测,马云是提前看到这一文件,才有了在外滩演讲上批评金融监管。
 
但无论两者因果关系如何,这次演讲如同一个拐点,它像是煽动翅膀的蝴蝶,将对整个互联网监管生态掀起一场风暴。
 
马云演讲数天后,2020年11月3日,蚂蚁集团IPO被紧急叫停。在当时,更有阿里云认证员工指出,蚂蚁金服或面临拆分的命运。
 
7天后,市场监管总局公开《关于平台经济领域的反垄断指南(征求意见稿)》,阿里巴巴股价一天下跌8%、市值蒸发600亿美元。
 
其后,监管层对阿里等公司的整治接踵而来。
 
2020年12月14日,市场监管总局对阿里投资收购银泰百货、阅文集团收购新丽传媒和丰巢收购中邮智递三个股权收购案子,分别处以50万元罚款的顶格行政处罚。
 
12月24日,市场监管总局依据举报,依法对阿里巴巴集团控股有限公司实施“二选一”等涉嫌垄断行为立案调查,并最终以182亿元天价罚款告终。尽管对阿里来说,这只是其一个季度的营收。
 
直到此时,公众依旧忙于“吃瓜”,并没有想到监管的重拳会蔓延到整个泛互联网行业。但对政府运作熟悉的人士早已看出监管层态度的转变,金融市场的关键在于稳定,而不是无视规则的创新和高杠杆运作。
 
一位资深金融业人士评论称,让人担忧的是部分互联网从业者的思维模式,他们掌握着前所未有的社会资源,每天想的都是改变、重建、颠覆某个行业乃至全社会,认为创新就是要突破现有的法律法规。这种行为,用好了是对社会有益的创新,但稍有不慎,就可能引发整个社会的系统性风险。
 
对此,监管层一直在鼓励创新和加强监管、避免发生系统性风险之间左右平衡。
 
随着近些年,共享经济泡沫破裂后造成的社会资源巨大浪费,P2P暴雷产生的金融风险和社会问题,监管层对互联网行业创新的态度开始转变。
 
在这期间,互联网巨头纷纷涉足金融业,但又以科技公司的名义规避金融法规的监管。野蛮生长让互联网金融的资金、用户数均超过了传统金融业,其中蕴藏的风险越来越大,最终,监管层的天平向整治倾斜。
 
2020年10月31日,国务院金融委重磅定调,尊重国际共识和规则;依法将金融活动全面纳入监管;多同类业务、同类主体一视同仁。
 
11月10日,全国政协原副主席、央行前行长周小川在博鳌亚洲论坛国际科技与创新论坛首届大会指出,“互联网科技巨头掌控大量数据和市场份额,容易形成垄断,抑制公平竞争。”
 
同时,已经实施11年的《反垄断法》进入首次“大修”,国家市场监管总局发布《关于平台经济领域的反垄断指南》,限定交易(二选一)、低于成本销售(烧钱换流量)、差别待遇(互联网杀熟)、搭售或附加不合理交易条件(强制绑定运费险等)等行为,或被认定为垄断。
 
次日,“第十五届21世纪亚洲金融年会”上银保监会副主席梁涛指出,“金融科技并没有改变金融的本质……金融机构是自身风险管理的第一责任人,不得将信息科技管理责任外包,不得将涉及战略管理、风险管理、内部审计及其他有关信息科技核心竞争力的职能外包。”
 
对于其它互联网金融平台。监管部门的态度也不遑多让,原来的鼓励包容也变得谨慎严格。
 
2021年3月,已经递交上市申请的京东数科,提出暂缓上市。
 
今年7月8日,央行副行长范一飞指出,垄断现象不仅仅存在于蚂蚁集团一家,对蚂蚁集团采取的措施,也会推行到其他支付服务市场主体。
 
话音还未落下,处理措施就立刻跟进。
 
当天,360借条APP下架,美股360数科股价暴跌。
 
马云外滩演讲成为互联网平台发展的拐点。尽管大多数人在当时看来,监管层的整治只是限于蚂蚁和阿里。
 
 

 

03

大佬退休,大厂焦虑

 
自外滩金融峰会讲话后,马云就消失在大众的视野中,他的微博还停留在2020年10月17日的中国基础教育创新发展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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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88天后,2021年1月20日,马云再一次出现在公众面前发声。没有谈及任何与阿里相关的问题,仅仅是马云与100位乡村教师的线上见面会。
 
在这之后,马云依旧淡出公众视野。
 
两个月后,蚂蚁集团CEO胡晓明宣布辞职,之后不久就传来黄峥卸任拼多多董事长的消息。
 
“如果要确保它(拼多多)10年后的高速高质量发展,那么有些探索现在已经是正当其时了。我作为创始人,逃脱出来去摸一摸10年后路上的石头。”
 
2021年3月17日,黄峥在致股东信中宣布,董事会已批准其辞任董事长。
 
5月20日,字节跳动创始人张一鸣发布内部信,宣布卸任CEO一职。“专注学习知识,系统思考,研究新事物,动手尝试和体验,以十年为期,为公司创造更多可能。”
 
张一鸣的说辞像极了刚“退休”不久的黄峥。
 
两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退休,但并不意味着两人就此从互联网的“江湖”隐退。
 
在拼多多的股权结构中,由于拼多多采取AB股的二元股权架构,黄峥所持B股具有1:10的超级投票权,因此尽管黄峥持股比例为46.8%,但拥有89.8%的投票权。而在辞任后,其持股比例由原来的43.3%降至29.4%,但并不意味着黄峥就此失去了公司的控制权,黄峥依旧具有80.7%的投票权。
 
此外,拼多多模仿阿里建立了一套合伙人制度使得黄峥依旧能够控制拼多多董事会结构,从而控制拼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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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张一鸣虽然卸任字节跳动CEO,但根据天眼查的数据,张一鸣仍是字节跳动有限公司疑似实际控制人、最终受益人,此外张一鸣所有任职企业共14家,并且通过字节跳动控股,张一鸣具有469家公司的实际控制权。
 
黄峥、张一鸣等人辞职“退休”的说辞除了从他们口中说的那样,背后好像还代表着更多的深意。
 
1998年,因“微软、网景浏览器大战”,美国司法部和20个州检察长对微软提起反垄断诉讼反垄断案。与之相伴,因婚外情暴露、公众对微软的负面舆论加上政府的听证调查,层层压力之下,比尔·盖茨于2000年卸任CEO,这一年他44岁。
 
黄峥辞任拼多多董事长的时候41岁,张一鸣则更年轻,38岁辞任字节跳动CEO。
 
历史不断重演,在今天的中国,互联网平台反垄断趋严的大背景下,随着政府对互联网监管力度的不断加大以及反垄断大棒重重地落下,黄峥、张一鸣的辞职退休未尝没有这方面的考量。
 
在《晚点LatePost》的文章《字节取消大小周,高投入换高回报的时代结束了》中提到:“多数行业增长红利消失,高强度工作和回报不再成正比,对于企业来说如此,对于个人来说,也是如此。”
 
黄峥宣布辞职CEO那天,恰好是拼多多超越阿里巴巴成为中国电商用户规模最大平台的日子,而这意味拼多多在之后的时间里将迎来瓶颈期。
 
另一方面,拼多多又在社区团购的战场中不断“攻城略地”,与美团、阿里打得不可开交,从去年7月到今年3月,拼多多营销费用超376亿元。
 
张一鸣在辞职信中提到,他对于2020年的三个OKR,包括探索远景新战略、研究组织和管理、提升社会责任都不满意,他也因此放弃了更新双月的OKR。
 
有媒体报道,今年2月之前,字节跳动本地生活业务全年目标为:到店团购的交易总额(GMV)到 2021 年底达 200 亿元。而截止2021年3月,抖音本地生活业务当月的GMV不足4000万元。
 
而在7月份,字节跳动进一步扎根本地生活,成立“心动外卖”团队开展外卖业务,从短视频赛道向美团、饿了么发动新一轮外卖攻势。
 
大厂的焦虑也就体现在存量市场的加固和增量市场的争抢中。
 
2016年7月,王兴指出中国互联网刚刚进入“下半场”。之后,王兴提出打通互联网下半场的三条路径:上天、入地、全球化。
 
“上天”指发展高科技。
 
“入地”指不能只停留在C端做连接;还有面向B端,要深入到产业里。
 
“全球化”指在国内市场逐渐饱和的状况下,中国互联网企业要积极的走出国门,抢占全球市场。
 
到了今天,互联网的下半场看起来也要落下帷幕了。当公司不设边界的向外拓展,带来的不是社会效率的持续优化、社会价值的不断提高,而成为无意义地内耗,进而演变为“资本的无序扩张”,那么这种游戏就应该适可而止了。
 
7月13日,全国政协机关报《人民政协报》刊文称,要坚决防止和避免平台经济无休无线地榨取剩余劳动力及其高额剩余价值。
 
 “平台经济要在发展中体现和贯彻以人民为中心、以人为本和共同富裕思想,坚决防止和避免囤积式垄断、割韭菜式竞争和无休无限地榨取剩余劳动力及其高额剩余价值,甚至把员工不顾命的飞骑泵跑的分分秒秒都与精准计算的元角分挂起钩来,无视员工的基本权益保障和生命安全。” 该文进一步写道。
 
将“榨取剩余劳动力及其高额剩余价值”与国内私营企业联系起来,在近年来的中央媒体的刊文中是极其罕见的。

 

 

 

04

全球反垄断风劲,互联网何去何从?

 
回顾以往的反垄断案例,能够看到的是:比起垄断本身,垄断带来的影响,是否妨碍社会创新,才是更核心的问题。
 
1984年,AT&T反垄断案落下帷幕,贝尔实验室对外免费开放晶体管专利,由此推动了人类进入半导体时代。IBM因此崛起,成为半导体时代的巨头,但也因涉嫌垄断选择放弃向用户捆绑式销售软件和服务,从而促使英特尔、微软、惠普等公司成为时代的弄潮儿。
 
而在之后的微软反垄断案中,微软为避免拆分的命运,接受了政府的要求,禁止利用系统做出“搭售”行为,并确保系统对非Windows软件的兼容,微软的“软硬件生态闭环”之路中断,谷歌、苹果等公司乘机起势。
 
一次反垄断,就带来了一次行业的技术革新,甚至将世界带入第三次工业革命。
 
目前,中国正在进行的反垄断整治并不是孤例,全球各大经济体也在同时掀起反垄断风暴。
 
据多家外媒报道,亚马逊在7月30日提交给监管部门的一份文件中提到,卢森堡数据保护委员会在两周前决定对亚马逊处以7.46亿欧元(约合57.2亿元人民币)的罚款,原因是亚马逊违反了欧盟的《通用数据保护条例》。
 
在20多天前,2021年7月9日,美国总统拜登签署了一项促进美国各行业竞争的行政命令,矛头直指大型科技公司的垄断行为,并承诺加强对科技业交易与海量个人数据收集的审查。
 
自2017年至2020年底,GAFA(谷歌、苹果、脸书、亚马逊)在全球17个国家和地区遭遇了超80起反垄断调查及纠纷,对于巨头的控诉不外乎两点:滥用支配地位制定行业规则、利用算法数据优势压制第三方以及恶意收购阻碍市场竞争。
 
同样的控诉在中国也同样适用:美团、滴滴的大数据杀熟;中国互联网行业呈现出“两超多强”的格局,剩下的大部分企业要么接受腾讯注资,成为腾讯系企业;要么接受阿里注资,成为阿里系企业,要么选择死亡。除了百度、美团等老牌互联网公司,只有少数如字节跳动能从两者其中突围出一条血路,但那也只是极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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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讯摔跤,阿里转身,中国互联网的逻辑,要变天了!
 
20世纪90年代日本经济萧条,经济学家辜朝明认为这是企业家丧失信心,不再投资的结果。
 
在当时,日本经济泡沫破裂,股票暴跌、企业资产贬值,为避免资不抵债,日本企业家不再借钱,反而尽其所能减薪、缩减开支,优先还债。
 
日本企业从追求增长变成债务最小化,避免了日本经济陷入更大的灾难,但也导致了日本进入长期的萧条,彻底改变了一代日本年轻人看待世界的态度,压制了一代人的积极和欲望。
 
中国的互联网企业则是走上了一条与日本、美国企业都不一样的道路——扩张。没有任何边界的扩张,像是王兴提及的《有限与无限的游戏》一书中的理论,互联网企业都在进行着这样一个无限的游戏,无限的游戏既没有确定的开始和结束,也没有赢家,它的目的在于将更多的人带入到游戏本身中来,从而延续游戏,谁先停止,谁就将落后、淘汰,只有All in,才能继续生存下去。
 
而今,随着政府监管力度的加强,反垄断的大棒落下,互联网的旧时代结束,一个新时代即将到来。
 
7月27日,阿里发布2021年财报的同时,阿里巴巴董事会主席兼首席执行官张勇,再次提及阿里作为一家互联网基础设施平台型公司,需要更深入地去思考能创造多少社会价值。
 
7月28日凌晨,央媒《证券日报》发表《回归“水电煤”初心 互联网行业方得长久》的评论性文章。
 
腾讯摔跤,阿里转身,中国互联网的逻辑,要变天了!
8月3日晚,阿里公布的2022财年Q1财报显示的是阿里正在大趋势下进行转身了。蚂蚁盈利骤降37%,3P(第三方业务)占总营收比例由去年46%降至39%,以盒马、天猫超市、高鑫零售等1P(直营业务)则从20%变为27%,阿里在变“重”
此外,阿里巴巴也将原来的“核心商业”分部表述改为“商业”分部,这一修改有凸显集团多引擎驱动的意思,但也不免让人联想为淡化平台属性的意味。发布第一财季财报同时,阿里巴巴宣布将回购计划总额从100亿美元提升至150亿美元,这不仅是阿里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回购计划,也可能成为中国企业史上力度最大回购计划。
 
新时代迈出的一步,总是在我们察觉不到的时间和地点。互联网巨头们未来究竟何去何从,目前未有定论,但不管这些巨头的意愿如何,互联网行业是真的变天了,明智之举,就是顺应潮流。
 

参考资料:

《反垄断十二年探路,终于反到互联网》 南方周末

《字节取消大小周,高投入换高回报的时代结束了》 晚点LatePost

《从稀释股权到放弃超级投票权!黄峥真的放弃拼多多控制权了吗?》 律新社

《不眠不休、无止无尽》 晚点LatePost

《腾讯VS阿里投资全对比》 晚点LatePost

《贪天之功:马云在外滩赌了一把“all in”, 却跌落云端》 亚当斯密经济学

《反垄断下互联网继续崩盘》 米多多笔记

《大环境变了,阿里巴巴也变了》 资本侦探 


转自:https://mp.weixin.qq.com/s/AABbF7PRcO23XBTVodgXIw

阿里走上沃尔玛的老路

本文系基于公开资料撰写,仅作为信息交流之用,不构成任何投资建议。

 

8月3日阿里巴巴-SW(HK:09988)披露最新一期季报,收入2057.4亿元,同比增长34%。而若不考虑合并高鑫零售的影响,收入为1873.1亿元,同比增长为22%。

 

阿里的业务正变得越来越重,表现在中国商业零售里的“其它”,即主要的直营业务——高鑫零售、天猫超市、盒马、进口直营和银泰百货等——占比已从去年的20%提升到今年的27%。 

 

阿里走上沃尔玛的老路

图:阿里分部收入,来源:阿里季报

 

与此同时,阿里的利润变得越来越轻,商业分部(占总收入的87%)的经调整EBITA利润率,从去年同期38%下滑到今年25%。所以阿里整个盘子是增收不增利的,收入增长34%,净利润下滑8%。

 

众所众知,互联网公司的利润率都在往下掉,但这个利润率的下降也是有讲究的,有两个层次:

 

1是“重”,像阿里这样的直营的和线下比例增多;

2是“硬”,像谷歌这样的硬核科技比例增多。

 

当然,阿里也有它的“硬”,云计算中国份额第一。2017年10月,阿里高调表示3年投入研发1000亿的达摩院是与云计算一体的,有技术成果都会应用在云计算上,还有卸任阿里CTO一心一意扑在达摩院和阿里云上的行癫张剑锋,阿里云看起来一帆风顺,其实从内里看也并没有那么顺,它在整个集团里的收入占比仍然不大,只有8%。

 

电话会里阿里介绍云计算业务——本来可以实现40%的增长。现实是29%增速创下新低,国外同行谷歌云实现54%的增速,亚马逊AWS实现37%的增速。

 

阿里云的本来与现实之间的差异,在于有1个头部客户的海外云不能使用,这个客户是字节跳动的国际业务(主要是海外抖音Tik Tok)。为啥不合作了呢?

 

原因嘛,不仅在于过去Tik Tok承担的众所众知的外部压力,还在于基础的公有云业务,所有互联网公司发展到一定规模再用外部的不划算,也不利于终极的虚拟经济“元宇宙”的发展。

 

字节跳动的海外业务不用阿里云使后者海外布局野心重创,6月10日字节跳动旗下的火山引擎首次召开发布会,推出智能增长技术体系和“火种计划”,意味着字节跳动有意加速进入公有云市场。

  

阿里走上沃尔玛的老路

图:火种计划的体系,来源:火山引擎发布会

 

业务变重利润变轻,监管对平台经济的收紧,云计算这个第二增长曲线面临隐忧且贡献收入比例只有个位数,这是阿里业绩和股价不振(大约相当于2018年初的水平)的几个主要原因。 

 

阿里走上沃尔玛的老路

图:阿里股价,来源:wind金融终端

 

阿里稳预期、稳股价的方法,是回购:根据本次财报显示,公司将回购计划从100亿美元增加至150亿美元。 这不免让人想起零售界的远古巨兽——玛。

 

阿里走上沃尔玛的老路

图:季报中对回购的描述,来源:阿里季报

有投资者评论——沃尔玛股价并未停滞。

 

阿里走上沃尔玛的老路

图:沃尔玛停滞的收入,来源:wind金融终端

 

确实,沃尔玛近5年股价涨了3倍,可业绩不涨股价为什么涨呢?因为它每年4次分红,只要分红高于市场利率就会有老钱买,“就是分钱它不香吗”。从零售帝国到用资本手段把自己包装成了一张债券,这是一种生命周期式宿命。

  

阿里走上沃尔玛的老路

图:沃尔玛近5年涨3倍的股价,来源:wind金融终端

 

阿里的回购也是一种用资本手段提振市场信心的行为,CEO张勇是会计师出身,用这种方法不奇怪。

 

只是必须正视,阿里目前最大的增长点来自于过去马云在位时的布局——新零售和阿里云(产业互联网主要靠阿里云驱动)。新零售代表的利润换轨,以及阿里云在内部收入贡献上还不够壮大是必须解决的,回购只是权宜之计。

转自:https://mp.weixin.qq.com/s/5X4hrldGamT6UDvOxkpceA

苏宁从此姓了马?!

苏宁从此姓了马?!

 

苏宁从此姓了马?!

7月5日,苏宁宣布复牌。

 

但同日公布的混改方案也宣告,苏宁从此易了主。

 

属于张近东的苏宁时代悄然落幕,曾经的一手好牌,也被打的稀巴烂。

 

而驰骋而出的白衣骑士,冲在最前面的并不是江苏国资委,而是阿里系。

 

唉,资本世界多波澜,各领风骚几十年。

 

即使是几十年,也算是高寿了。

 

 

01.

 

19年的时候,因公与苏宁易购合作办个活动。

 

彼时的苏宁财大气粗,连底下办事的人都吹牛逼说,某某县长登门拜访,他们都觉得不够格,一般不接待的。

 

后来见到了苏宁易购的副总裁,谈到拼团的成本时,他说平均每拼一单都要亏掉100多块,但苏宁易购APP的获客成本要200多一个人,所以还倒赚100多。

 

说这句话时,他像一个经济学家那样得意洋洋。

 

这是那次合作过程中我印象最深的两个画面,多年过去久久挥之不去。当时就想,苏宁是很大,但也大不过苏宁人的口气,这样的企业危矣!

 

都说老板的性格决定企业的性格,张近东的性格也大抵如此。

 

一部零售史,半部看苏宁,苏宁曾是中国零售史上的一个传奇。

 

10年前的2011年,苏宁已是打遍天下无敌手,有种睥睨天下孤独求败的感觉。当年净利润高达46亿,而彼时的阿里只有16亿,京东还在巨亏中。

 

这样一手好牌,张近东是如何一步步打烂的?

 

教训只有三个字,买买买!

 

2013年,张近东宣布全面进攻线上,苏宁电器改名苏宁云商。

 

几年下来,张近东在线上没讨到什么便宜,在听到马云吹响新零售口号后,他立即转到线下疯狂拿店,先后开出2000多家苏宁小店和4000多家苏宁零售云加盟店。

 

2019年,苏宁又斥巨资收购万达百货,紧接着60亿接盘家乐福中国。

 

问题是这些店都是亏损中的,花费了苏宁巨资不说,还一直在消耗它的体力。

 

张近东最大的败笔就是开始玩球。

 

2015年,张近东斥资买入江苏足球队,前后花了十几亿把它一步步养大,正当苏宁准备收获的时候,2020年2月,球队解散了。

 

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止国内俱乐部,张近东还看上了海外。

 

2016年,苏宁21亿人民币收购国际米兰,几年时间投入了近50亿元。

 

然而国际米兰带给张近东的,除了一些名声,没任何实质好处,反而一直在放他的血。

 

2017年,张近东脑子一热,又想干物流了。

 

当年,他花42.5亿吃进天天快递,从此之后,天天平均以每年十几亿的亏损回报给苏宁。

 

除了上面的大手笔,张近东还收购 PPTV、入股锤子手机、龙珠直播、努比亚等等,一时间叱咤风云。

 

在战略方向下,张近东开创性提出了一个违背常识的概念——

 

先开枪,后瞄准。

 

 

02.

 

草蛇灰线,伏脉千里。

 

真正的导火索应该还得从入股恒大的200亿元说起。

 

四年前的2017年,三届中国首富许家印决定引入600亿元战投。

 

当时有十几个资本大鳄围而不战,关键时候还是张近东豪爽,出手就是200亿,占总融资规模的三分之一。

 

究竟是谁给了苏宁的底气?

 

这又得从另一个三届中国首富马云说起。此前的2015年,马云到南京密会张近东,随后宣布阿里与苏宁达成战略合作。

 

苏宁旗下的苏宁云商以140亿的价格认购了阿里1%的股份,而阿里则花了283亿参与苏宁的非公开发行。

 

苏宁入股阿里,转型互联网,拉着的还是腿最粗的杭州马的马腿,市场自然也是闻风而动,给了苏宁股份四个涨停板的回报。

 

或许正是因为背靠杰克马,才给张近平一掷200亿的底气。

 

当时流传甚至广的一张图片是,许家印和张近东两个老男人当着众多媒体的面,含情脉脉地喝起了交杯酒。

 

事实告诉我们,只要有钱,这交杯酒和谁喝不是喝?

 

苏宁从此姓了马?!

 

到了2018年,又一个三届首富出场了,这人是王健林。

 

彼时的王健林正到处断臂求生,和张近东不同的是,他是在卖卖卖!

 

此时苏宁在出血200亿后本已是捉襟见肘,但仍然豪爽地出资95亿元,购买万达商业约3.91%股份。第二年,又以27亿元的价格,收购了万达百货37家百货公司的100%股权。

 

一百多亿砸进去之后,张近东或许也有点飘了,他拉着三度登顶中国首富位置的国民公公的手,亲切地称之为“健林”。

 

1963年出生的江苏老张,亲切地称1954年出生的东北老王为“健林”,果然钱壮怂人胆啊。

 

想当年另一个中国首富黄光裕,面对前来拜访的王健林,一时想不起来名字只好唉唉那个谁的打招呼,回过神来后哈哈大笑说,哦哦是老王吧。

 

弄个王健林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极其尴尬。

 

苏宁从此姓了马?!

 

可惜呀,他舍身相救的都是三届首富的主儿,自己连前三都没入围过。

 

当苏宁需要钱救命的时候,当初喝交杯酒的皮带哥两手一摊,一子没有。王健林也是“袖手旁观”,爱莫能助。

 

好不容易支撑到8月,苏宁易购只好不断质押股权续命。为了给外界制造一个不差钱的假象,一边辟谣“资金链断裂传闻”,一边突然给员工涨薪。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此地无银三百两。

 

他以为,这一切等到蚂蚁金服上市后,就可以改变了。

 

谁知道杰克马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外滩金融峰会炮轰司令部,随后蚂蚁金服在上市前夜被紧急叫停,苏宁眼巴巴的指望一夜翻身,结果屋漏偏遭连夜雨。

 

到了12月4日,张近东被迫将苏宁控股集团100%股权质押给淘宝,以获得阿里的10亿元借款,一并出质的,还有苏宁置业的6.5万股。

 

质押股权其实是风险极高的商业行为,一旦将来触发违约,将面临全线爆仓的危险。

 

仅仅10个亿啊,对于偌大的苏宁而言,10亿算什么?但此时就是救命钱。

 

这也不能怪阿里不念旧情,而是阿里日子也不好过了。

 

苏宁从此姓了马?!

 

更重要的是,此时的苏宁在阿里眼里,就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当初入股苏宁易购,不过是为了狙击后来居上的京东而已。

 

但6年过去了,苏宁易购交出一张什么的成绩单?

 

 

03.

 

 

多米诺骨牌一旦倒下,便如山崩。

 

恒大借壳深深房回归A股梦破灭后,苏宁投向恒大的200亿战投最终债转股,恒大算是转危为安,苏宁却濒临破产。

 

据媒体统计,这些年张近东拆东墙补西墙,东借一点,西借一点,苏宁的现金窟窿高达2000多亿。

 

今年2月25日,苏宁易购突发停牌,张近东被迫出售百亿股权“续命”!而付出的代价,是张近东或将彻底失去对苏宁易购的控制权。

 

至此,巨债压顶的苏宁易购,最后的“遮羞布”被揭开。

 

让人意外的是,此次接盘的白衣骑士,并非此前传言的本地国资委,而是背景强大的深圳国际。

 

但几个月过去,苏宁依然在生死线上挣扎。

 

显然,深圳国际也是虚晃一枪。

 

万般无奈的张近东,不得不再次到处求救,只要有人接盘纾困,什么条件都答应。

 

终于,苏宁混改落地!

 

公司创始人张近东及一致行动人作价88亿,将苏宁16.96%股份转让给江苏新新零售创新基金二期有限合伙公司。

 

很多人云里雾里,这个江苏新新零售创新基金二期有限合伙公司,究竟是什么来头?

 

它就是刚刚由江苏国资委牵头成立,成员包括阿里、小米、美的、海尔等巨头的接盘侠。

 

这个世界没有免费的午餐,股份转让完成后,苏宁股权结构随之改变:

 

第一,张近东持股比例降到20.35%;

 

第二,江苏新新零售创新基金及二期合计持股22.55%;

 

第三,淘宝持股19.99%,保持不变。

 

大家可能也看出什么来了,经此一变,张近东等于失去了苏宁的控制权。

混改后,苏宁董事会的6名非独立董事中,张近东可以提名两个(含自己),江苏新新零售创新基金二期可以提两个,淘宝可以提两个。

 

也就是说,有阿里背景的江苏新新零售创新基金两票,再加上淘宝两票,阿里系实质上已经取得了苏宁的控制权。

 

说得更直白一点,从现在开始,苏宁不再是张近东的苏宁。

 

从此苏宁姓了马。

 

唉,是非成败转头空,各领风骚就几年。

 

回头看看黄光裕、马云、王健林、许家印,

 

哪一个不是当年叱咤风云不可一世?

 

 

对此你怎么看?点我留言

 

 

PS:本文参考资料有《燕梳楼》《电商界的007》《地产局座》《易界DealGlobe》,特此鸣谢。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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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全阿里系版图(看完惊呆了),果断收藏

来源:新财富(ID:newfortune)  陶娟
阿里巴巴2014-2020年重大投资事项一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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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财富统计显示,阿里巴巴从2014年至今年报披露的重大股权投资,金额合计3958亿元。
最全阿里投资概念股,总市值高达4万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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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忘点个“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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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勇VS王兴:一场输不起的战争

张勇VS王兴:一场输不起的战争 

挡住美团、打败王兴,对张勇来说,这是一场输不起的战争

张勇VS王兴:一场输不起的战争 

 

近日,阿里巴巴和美团点评都发布了截至2020年6月30日的新一季财报。两家公司放出来的官方亮点图,阿里的主题是“稳稳的”,美团的主题是“消费回暖”。

 

除去各自吹牛逼的成分,阿里最大的亮点是阿里云收入增长59%,美团的最大亮点是外卖业务经营利润大涨至12.53亿元和新业务增速较快(22.1%)。表面看,两家公司不属于同一战壕,京东和拼多多更像是阿里的直接竞争对手。

 

但越来越多的投资者相信,美团才是阿里最大的竞争对手。背后的逻辑很简单:在天网(线上平台)和地网(线下物流)的基础设施已经完备的今天,实物商品和服务商品之间的交付界限早已模糊;和阿里一样,美团同时具备天网和地网的能力;且美团对阿里形成的是非对称竞争。

 

阿里的董事局主席兼CEO张勇、拉上蚂蚁集团的CEO胡晓明,一起大力支持阿里本地生活服务公司总裁王磊;显然,这团队配置,已经是把美团放在了一号敌人的位置。这样的定位,无疑也是承认了王兴的江湖地位:王磊不是对标王兴的人,张勇才是。

 

这一宿命从2015年10月美团和大众点评宣布合并,紧接着阿里二号人物蔡崇信主导拍板入股饿了么后就已经结下。五年后的今天看,阿里对于本地生活的战略判断没有错,但阿里依然低估了美团,没有在过去几年挡住美团的成长壮大。这个锅,范驰(原口碑网CEO,现阿里副总裁)、张旭豪(饿了么创始人)、和王磊都背不动。

 

张勇于2015年5月出任阿里CEO,2019年9月接任董事局主席。在阿里大体系里面,张勇的根基在天猫,后发力手淘和力推盒马想建立自己的遗产,并没有精力去顾及别的业务。而本地生活业务,在阿里大体系里面,主要是支付宝的母公司蚂蚁集团在推动。而对本地生活服务最有预判的蔡崇信,慢慢退出了阿里的日常管理,也精力不够。

 

这给了美团生存和发展的机会,到2019年时美团已经是一个GMV(交易额)近7000亿元的大平台。从体量来说,阿里数字经济体在2020年财年(2019年4月1日至2020年3月31日)的GMV高达70520亿元,美团不足阿里的1/10。甚至2019年京东GMV为20854亿元,拼多多为10066亿元,都高于美团;但这些不妨碍美团成为了阿里最大的威胁。

 

京东和拼多多看似抢的是阿里的核心业务,但这样的正面竞争,以阿里的战斗力,完全可以阻挡。无论是京东还是拼多多,看不到它们在正面战场打败阿里的可能性。而美团在生活服务领域建立了比阿里大很多的优势,从侧面逐步蚕食阿里的主战场,这让阿里更难受。

 

这是一场不对称的战争,打败一家巨头的方式不是用巨头擅长的方式打败它。阿里扶持本地生活服务公司,每年烧掉数十亿美元的情况下,竟然市场份额还越来越低,只勉强维持在30%左右。2020年第二季度,美团在外卖业务上的增速13.2%,比阿里本地生活收入的14.9%增速稍低,但实现了超过12亿元的经营利润。

 

如果让美团外卖成为美团的现金牛业务和利润的来源,这将支撑美团新业务的更快扩张;而美团闪购、美团买菜、美团优选,这些都越来越逼近阿里的核心业务。张勇大力扶持的盒马,如果哪天被美团买菜给弯道超车,面子实在会挂不住。

 

面子上更挂不住的是股价。2020年年初至今,阿里的股价涨了25%,而美团的股价涨了140%。截至2020年8月21日收盘价,美团的市值为1860亿美元,阿里7189亿美元,美团已经是阿里市值的1/4多。电商股大涨的背景下,阿里跑输了电商股涨幅的大盘。

 

作为CEO,张勇一个重要岗位职责是对股东权益负责,而股价的涨跌是其中最重要的体现之一。无论是对比美团,还是对比已经是1.65万亿美元市值的亚马逊,阿里的市值在过去一年的表现谈不上好。对于阿里的老人来说,让出权力可以,但当前的管理层得能确保他们的利益。

 

买亚马逊还是买阿里,这是很多投资者要做的选择;买阿里还是买美团,这也是很多投资者要做的选择。虽然很多投资者会两边下注做对冲,但数额上会有区别。很多人看多美团的同时,会看空阿里。资本市场上的钱,如果更多地流向美团,则意味着更少地流向阿里。

 

如果有一天美团的市值达到2000亿美元,张勇会怎么办?如果美团的市值超过2500亿美元,马云会怎么想?如果美团的市值突破3000亿美元,张勇的CEO位置是否还能继续坐下去?

 

挡住美团、打败王兴,是张勇保障阿里市值上涨,和保住自己CEO位置的唯一方法;对张勇来说,这已经是一场输不起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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